第六章：心魔（2 / 2）

“靠，你干什么，我逼都装出去了然后给我摔个狗啃屎？”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对着金彩满身的身影怒道，仿佛他刚才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要找个回场子。

那道金彩满身的身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见他双手一托，整个人都悬浮起来，他居高临下道：“你是心魔？”

“心魔？”漆黑身影挠挠头，迟疑道：“应该算是吧，不过你我一体，根本无法区分，也就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有什么心魔可以分的，要真说起来，你也可以是我的心魔啊。”

金彩身影不再回答，他闭上双眼，口中发出晦涩难懂的语言，一股浩大磅礴的气息开始回荡在这片空间。

“法相天地！”一个巨大的虚影突然凝聚，赫然是周庄，他身披金甲，手持巨刃，背后插着四杆枪，威风凛凛，他的出现使心湖掀起波涛万丈，气势惊人。

漆黑人影看得瞠目结舌，随后跳脚道：“你大爷的，在精神空间里放道元，你疯了！你绝对是疯了！”

“滚，或者被我杀掉。”金彩身影冷喝道，在这儿动武是极为危险的，但他深知心魔一旦滋生，越早驱逐越好，待得他在这心湖生了根，除非拼个两败俱伤，否则休想逐出他。

漆黑身影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嘿嘿大笑道：“你也怕，对吧，你不想在这里动武，你害怕着我，怕被我同化，是吗？”

被明戳出痛处，手中巨刃捏着紧了又紧。

“既然你不走，那我可出手了。”下定了决心，就拼着生魂受损也要灭了他。

巨刃高高扬起，璀璨的锋芒凝聚于刀刃上，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势头，杀意如实质性地包围了漆黑身影。

“来吧，这一个我死了，下一个我还会诞生，我是杀不尽的，哈哈哈哈！”漆黑身影狂笑着，浑身爆发出无穷黑雾，他脚上用力，对着湖面重重踏下，顿时湖面下陷出一个深坑，而他则携带者黑雾直冲巨刃。

“你会的术法我自然也会，法相天地！”他在半空中嘶吼道，黑雾随声而变，凝成一只巨狼的模样，与巨刃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剧烈的爆炸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声碎裂的声音，漆黑身影如断翅的飞鸟，坠落在满是裂缝的湖面上，他剧烈地喘息着，瘫倒在那一动也不能动。

金彩身影受到了重创，身后的虚影碎了一半，不过巨刃倒是还在，他随手一招，巨刃呼啸而来，变成袖珍大小，小巧玲珑模样精致可爱。

“结束了，你的法相天地还不够格，再练练吧。”

“怎么，又不想杀我了？”漆黑身影嗤笑道，若是如此，对于这个结局他并不意外，已经被打败了的敌人还有什么可怕的？想杀随时可以杀掉，将敌人置于明处永远是明智的选择，这么说来，他反而有点期待被杀掉了。

“这么提点我，你就不怕我反过来压制你？”

“我会怕你？别开玩笑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败给你这样不知人性的东西，肆意虐杀百姓很好玩？师傅说过，人不能忘本，我们从他们中来，就有义务去守护他们，即便是恶人，他们也应当由猖城的官府治罪，你有什么资格去杀他们？”

金彩身影越说越激动，直至来到漆黑身影的面前，他手中持着的刀明晃晃的就要刺入漆黑身影的脑门。

“这就是你的理由？好！正大光明，这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做派，你们太善良了。”就像听到了什么令他十分愤怒的话一样，漆黑身影强撑起身子，倔强地扬起头颅看向金彩。

“他们横行无忌，暴虐百姓，助恶除良，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你不是不知道，那些灵魂碎片里都有，可你却选择了忽略！你们只愿意去看美好的一面，却忽视了人性的本质，恶！是恶啊！”

“若我不除了他们，还会有多少人遇害？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做了件善事？”

金彩身影开始举棋不定，他说的有点道理，但是不多，究竟要不要将他杀了呢？这与我从其他人身上看到的心魔不一样，他有自己的观念，也有底线，唯一不同的或许只是他有着一颗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的心罢了。

“噗”

刀穿透了漆黑身影的胸膛，捅了个对穿，漆黑如潮水退去般消失殆尽，露出的是俊美异常的少年，他的眼睛漆黑如黑珍珠般吸引人，白皙的脸庞上尽是不解。

“我都这样损你了，为什么不杀了我？”他问道。

金彩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褪去，周庄一把薅下面具，认真地说道：“你老老实实地在这里呆着，或许有一天我会把你放了，去迎接全新的人生，但在这之前，你就看着我是怎么对待这个世界的，ok？”

他的脸上露出苦笑，用手比上了个ok，周庄满意地点点头，摇身一晃离开了精神世界，留下黑瞳少年孤独地留在原地。

这一场他输了，不仅仅在实力上，更多的是在心智上，这个男人总是会比自己领先一步，总是在追赶，却仿佛是一座高山，怎么爬也爬不到尽头。

“我还不是一个成熟的心魔啊！”万里长空下，他感叹道，不过随后他又笑了。

“但输的也不是那么彻底，他接受了我，那么种子便种下来，待到来年春天，会是怎么样的光景？好期待啊。”

他微笑着看天，眼中尽是流光，心中尽是星辰，此刻的他就是个善良而又叛逆的孩子，心中多是灿烂以及美好的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