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欢迎回家(1 / 2)
宁芙正听着起司·奥威尔对红细胞的介绍,虽然一个字都没听懂,但她象征性地点着茎秆儿。
“红细胞是人类身体内的主要血液细胞之一,血液指的是而红细胞这个词的意思是”起司那完全没有任何比喻和借代的说法,加上纯粹的知识灌输让宁芙听得头昏脑胀的虽然她没有头也没有脑。
“嗯嗯嗯,你说的对,我明白了啊对对对。”宁芙敷衍着。
“双生”维拉·洛夫兰特的事情告一段落暂时,堂试图把脑海中那烦人的寄生虫扫出去,但他的潜意识一直在啸叫着,不受约束地腹诽。
相比于昨天傍晚,堂的精神状态愈加虚弱了,他几乎无法集中精神行走,只是托着额头,一瘸一拐地跛行着。他模糊地察觉到一路上有许多异种朋友投来关照,但都被自己推开了。
我需要先查清楚那个,那个谁来着?那个澳洲人的身份不,我的意思是,先去治好病人。好像也不对,是不是先要问清楚宁芙的本意论文还有九天,啊,错了,是二十九天就要发布了,要去写演讲稿
艾勒你去哪里了
在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堂隐约感觉自己走进了家门,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砸在了地上地板,好冰
堂的身体结构十分特殊,理论上他的身躯并不需要休息,但他的精神和意识需要,用他口中所谓“科学”的话说,人类的摇光需要放松。
他的摇光逐渐沉入了空无一物的精神世界中。通常来说,人的精神世界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经历了疲劳和空虚的折磨后,堂的内心世界化为了一片虚无。
甚至连一个美好的梦境都不配拥有,堂所目睹的只有虚无,并非是深渊般的漆黑,虚无是没有颜色的。
在虚空中,堂隐约听到了一串回音来自自己的回音。
“要处理的事情变多了啊,你怎么看?”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模糊身形出现。
“安静点,我要睡觉了”堂有气无力地回答。
灰色雾气中的身形歪了歪头,傻傻地一笑,“你是在跟自己说话吗?”
“我在和你说话闭嘴!”他喝止着。
“我是你准确来说,是你的潜意识,如果你真的想睡觉,就不会有‘我’了。”潜意识无奈地苦笑着,随后开口问道:
“你知道你为什么睡不着吗?她还没回来呢,你还记得吗?洛伦达·d·艾勒,你重要的搭档,你们认识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离家出走那么久,对吗?”
“我说了,闭嘴!”
“你的良心不安,因为你害怕她出事了,你觉得她死了,即便这样,也要马革裹尸”
“闭嘴!”
“我闭嘴后你又要干嘛?睡觉?哦,不,太晚了!又有人来敲门了。”堂的潜意识开始了癫狂的大笑,随之而来的还有着无比恼人的敲门声。
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许十几分钟,或许只有几分钟。大门外清脆的叩门声将他惊醒,疲劳和焦虑让他痛不欲生。
但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却提醒着他:这次的来客他并不陌生
首先,敲门的声音是有节奏的,响亮且沉稳,这至少代表对方了解基础的敲门方式,对方没有狂轰滥炸一样地锤击,或者是反复地扒拉门把手。
其次,需要注意的是高度,倘若是两米余高的宁芙在敲门,她庞大的身躯会让敲门的声音从天花板窜过来,而换作是虫先生或是其它身形较小的种族,敲门声则近似于一个皮球在反复弹跳。某些不定型的生物敲起门来像是泼水。“邪神”们则根本不会敲门。
最后是频率,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物,在潜移默化中都有一种奇怪的定式,就像走路的步幅和频率因人而异一样,我们敲门的方式都是几近相同的。叩叩叩,三下简短明快的敲击,随之是两拍的沉默,再紧接着三下
结合这些微小的线索,敲门者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其实以上这些推演都是堂在脑中为了缓解焦虑做的无意义思考,唯一能判断对方身份的只有一点,对方反复敲门后发现没有回音,直接拿钥匙开了门。
而除堂之外,只有一个人拥有这个家的家门钥匙。
“堂,我没预料到你在。”艾勒没有进门,她预判了堂在家的事实,像是用堪堪迈入门檐的皮鞋就感知到了屋内的一切。
“我也没预料到你会闯进来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没人应门时,这代表屋主不想应门吗?”堂挣扎着站起身,缓缓摘下眼镜,用左手扶着头部。
“通常没人应门代表着屋主不在家。”艾勒脱下身上的长风衣,扔向沙发,就像房屋的主人一样在门厅走来走去,打量着这个家,甚至没有脱鞋。
堂强忍疼痛,上下扫视着这个熟悉的女人啊,她穿着笔挺的白衬衫,打了黑色的领带,下身是卡其色的阔腿裤,还带来了标志的长风衣。
如果她这时候敢,哪怕说一个会惹到我的字,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