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文钱(1 / 2)
两人从赌档出来,林恭从没去过赌场,根不明白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不明白白子惜是怎么就能那么准确的猜出色盅里会是豹子。
“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是豹子?”林恭一脸的兴奋。
“那是我改的。”白子惜甩了甩右手轻笑道。
“你出老千?”林恭一脸诧异。
“什么叫我出千,开赌档的,谁不出千?十赌九诈。”白子惜白了林恭一眼,他现在内心很是怀疑林恭这智商是怎么当上捕头的。
“既然你能出千操纵赌局,那为什么还要找我借钱?”林恭还是不明白。
“开赌档的,最想看到的就是输急眼的赌徒,这样他们才能有借贷的生意,不然田家那个败家子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地契输出去的?”
白子惜手里抛着仅剩的二两银子接着说道“一开始输,来蒙蔽对面,让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会,是个大肥羊,找你借钱,是想让对方觉得我输急眼了,越是急眼的客人,他们越是欢迎,这样才能一步一步把这些人的最大价值给榨出来。”
“我感觉也没差多少。”林恭觉得这个借钱先后顺序对大局没什么影响。
“影响可大了,如果我一开始就赢,顶多百两,他们就要赶我们走了,根本不会钓出后面的人。”
“为什么?”林恭很诚实的问了一句。
“那是赌档,不是善堂,人家要赚钱的,上来就赢那么多,人家肯定不会让我们继续玩下去。”白子惜白了一眼一边的林恭。
“诶,我说,你好歹是个捕头,也算有点身份,怎么连这些都不明白?”
“我又没来过这种地方,我哪懂这些,倒是你,看你的样子,没少混迹这些地方吧。”林恭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也没有,只不过在山上的时候,日子清苦,没啥玩的,几个师弟们偶尔背着师父玩那么两手,一来二去我就学会了呗。”白子惜自小跟着师父也就是一清的师兄在山上修行。
山上日子枯燥,年轻人们偶尔忍不住寂寞的时候就会摆上那么几局,白子惜也就跟着学了几手,没想到出师门之后,居然派上了用场。
“对了,林兄,那个自称赵添虎的人是什么人?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怕的样子?”白子惜回想起赵添虎出面的样子,林恭脸上明显有慌张的迹象,对这人身份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赵添虎是咱们这缉事司县尉。”林恭压低声音凑到白子惜耳边小声的说道。
原来如此,缉事司县尉,换言之就是这里的土皇帝咯,难怪林恭会怕他,莫说林恭了,就连陈功名见到他可能也得跪下来磕个头吧,白子惜心想着。
“好了,地契拿回来了,回牙行吧,然后各回各家,各”白子惜刚想说各找各妈,但一想到自己和林恭都没有双亲了,顿了一下改成了各自睡觉。
万顺赌档内,赵添虎的包厢里,一个身穿缉事司衣服的男子站在赵添虎面前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命令。
赵添虎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仅剩一面的色子道:“伯玉,你去查查刚刚那个人,如果底子干净,可以招进来。”
“是!”男人一拱手,领命而去。
牙行内,白子惜交了地契,赎回自己的玉佩,一清道人也将此次出牙的报酬交给两人。
“诺,你们的报酬。”一清道人将地契小心的收好,等下还要还与田家。
“诶,对了,师叔,这牙你要的报酬是什么?”白子惜好奇的问着一清道长。
“都穷人,能给什么报酬,一筐鸡蛋,一些蔬菜罢了。”
“那你还要押我玉佩?”白子惜小心翼翼的将玉佩收起。
“你懂什么,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我不能为了人情而坏了规矩。”
“那我要是不拿玉佩做保怎么办?”白子惜好奇,如果他不出保金,这牙是不是就不接了?
“那我就得用我自己攒下的棺材本了。”
靠,这老狐狸。白子惜内心骂着一清道人,但却不能表现出了,很刻意的夸了一句“道长,真是宅心仁厚。”
“好了,别拍马屁了,你们两个早点回去歇着吧。”一清道长起身想将两位送走,白子惜的目光却被柜台后的一张画给吸引住了,白子惜快步向前,一把将画从墙上拽了下来,嘴里嘟囔着“是我疏忽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画下来。”
白子惜手中,正是自己所押玉佩的画像,一笔一划很是认真,画的也很好,非常逼真,简直就跟拓印上去一般。
“道长,这幅画出自谁之手?画了几张?”白子惜一脸严肃的问着一清道人。
一清想了想,今天下午柜台在柜台的只有老张家的狗蛋,这孩子从小痴迷丹青之术,但苦于家中贫困,请不起先生,早早地出来打工谋生。
“画了几张你可知道?”白子惜一脸的严肃。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张画怎么了吗?”
白子惜一边在柜台内上上下下的搜索着,就连角落都没放过,总共搜出三张画像。
“你告诉我,老张家住哪?”
“我知道老张家,你跟我来。”林恭只是对一些风月奢靡场所木讷了一些,但对其他事还是很敏感的,看白子惜如此紧张的模样,林恭顿时觉得这里有隐情。
老张家住城东,从城中一路小跑到老张家。引得无数路人纷纷侧目。
“张老头,你在家吗?我是林恭。”林恭排着门,嘴里大声的喊着。
很快门内便响起了老张的声音“林捕头啊?什么事啊?”
此时天色已经渐晚,老张头拿着油灯,用手掌护住微弱的如萤火一般的火苗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