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情败露（1 / 2）

张府内管教森严，除了每十日一次旬假之外，不能单独外出，小萝卜压根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张府内，小萝卜一心想打听关于正房后面那个院子的事情，但所有的下人都是三缄其口，无奈，小萝卜只有自己想办法溜进去，好在他很聪明，早就将外院路线摸了个清楚，并且顺走了一些炭，张家经营木炭生意，所以府内的木炭很多，即使丢了一些也没人会在意到。

将自己原本一身衣物用木炭涂黑，虽不是正经的夜行衣，但至少在黑暗中也不那么显眼，根据小萝卜的观察，后院其实一直有人在，他时不时的能在后院看到一些人进进出出，次数很少，一天也就那么一两次，但每次都是行色匆匆，不与任何人搭话，这些人面相较生，在张府内，小萝卜感觉就没见过这些人。

入夜之后，小萝卜偷偷溜出大通铺，换上藏好的自制夜行衣，一路躲避着张府巡夜的家丁，沿着游廊的阴暗处来到了耳房，猫着腰穿过过道，眼前是一个大小不比正房小的屋子，亮着灯，隐约间还能从窗户中看到在屋内走动的人影。

门外还站着一个家仆，抱着一根长棍，脑袋靠着长棍一点一点的，看样子正在打瞌睡，小萝卜想趁着他打瞌睡自己偷偷绕过去，可谁知一阵夜风吹过，秋天的夜风带着一股萧瑟，家仆顿时一个激灵，晃了晃脑袋，打了个哈欠，随后将长棍靠在门上，来到阴暗处，不一会儿一阵水声响起，看来是去解手了。

趁着这空挡，一跃而出，脚尖踮地，没发出一丝声音，几息之间便来到了屋子的侧面。屋子侧面的窗户是开着的，刚刚靠近一股令人窒息的热浪便直扑面门，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的人都光着膀子干活，屋内炉火烧得通红，几人将一个烧得通红的器具从炉内取出，随后将里面发着光的液体倒入一个个模具当中。

屋内摆着一张方桌，两人分坐在对面，一人是张家家主张如山，另一人身形魁梧，就算坐着也比张如山高半个头，由于戴着漆黑的斗笠，看不清面容，但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张如山显然很惧怕面前这人。

“大人请看，不知这批成色是否满意？”张如山小心翼翼的从手里递过去一个东西，距离太远小萝卜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那戴斗笠的人伸手接过，用手掂了掂“分量还是轻了点，但差不了多少，至于这硬度嘛”斗笠人双指一捏，一松手，啪啪两声，两半碎片从他手中滑落，掉在了桌上。

“不合格。”张如山对面的斗笠男声音有些愠怒。

“请大人息怒，再给我点时间，我再改进配方，一定能让司尉大人满意。”张如山吓得赶忙给眼前这人下跪。

“张掌柜，我们可是帮你做了不少事，现在司尉大人需要你一些帮助，你却拖了那么久都没做好，司尉大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不开心的。”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还请大人在司尉面前多美言几句。”张如山哆嗦着从袖口中抽出几张银票，也没管具体是多少两，一股脑全放到了桌上。

“张掌柜莫不是误会了，我岂是这种贪财之辈？只是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我们可是很诚心的想和你们张家合作的，希望你也能拿出你的诚意来。”嘴上说着，但斗笠男还是伸手将面前的银票一一收下。

“我最多再给你争取十日，十日之后那不出像样的东西来，司尉大人那边要是真发起火来”

“是是是，小人一定会给司尉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张如山在地上抖得跟个鹌鹑似的，窗外的小萝卜哪见过这场面啊，平时在家颐指气使的主家，居然会被吓到下跪。

“我走了。”那人起身推开大门“你好自为之。”说罢一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良久，张如山才站起，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盯着手中的令牌一阵摩挲，随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又是一阵秋风吹过，小萝卜没有防备，也是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顿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小萝卜所在的位置。

“谁？给我追！”张如山手指着窗口，屋内众伙计甩开膀子便从屋内冲出，小萝卜一点犹豫都没有，扭头便跑，随手捡了块石头朝后院的墙角一扔，冲出去的那伙人注意力便被吸引了过去，其实小萝卜压根就没跑远，外面是空地，一点遮掩物都没有，跑出去就是找死，干脆一闪身躲在屋后背光的角落。

张如山也追了出来，不过是朝正房走去，小萝卜见屋里没了人立马冲了出去，只一会儿，张府上下便点起了灯，无数睡着了的家丁被叫起，小萝卜则早就趁着空挡溜回藏衣服的地方，换上家丁的衣服，挤在混乱的人群当中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吵闹声引来周边巡夜的官差，负责今夜巡查的丁一带着人赶到了张府，张如山出面称家里下人起夜不小心打翻了烛台，走水了，丁一想问个仔细，张如山表示只是小事，言辞间尽是送客之意。

“没事了，都回去吧，刘伯你跟我来。”张如山将众家丁遣走，唯独留下了刘伯。

“老爷，什么事？”正房内，张如山负着手背对着刘伯。

“天亮后，全府戒严，所有旬假一律取消。”

“老爷，您的意思是，那人是家贼？”张如山已经将事情经过告诉给了刘伯，刘伯自然明白张如山担心什么。

“老爷，我觉得也是，前些日子林恭才到府上向我们打听过丁大胆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就出了问题，这件事多半跟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