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武健斌的叙述(1 / 2)
梁勇志夫妇愣愣的看着气质大变的武健斌,若说一开始两人对武健斌拉自己吃饭的行为毫无疑心那是开玩笑的。
不过再怎么说武健斌顶着人民警察的身份,两人虽觉得不太正常,但也未疑有他。
此时武健斌突然说要说说自己女儿的事情,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武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梁勇志搂着孟惠君,小心翼翼的问道。
“实际上,第一天接到报案后,我们现场勘查的结果就基本断定此案是意外事故了。”
武健斌微微一笑答道:“之后解剖结果和各项调查也印证了这一推论,其实这个时候按照流程,案件就要转交给辖区警局做后续处理,我们刑警就退出结案了。”
“那,您的意思是婷婷的死,有什么隐情?”孟惠君听得此言明白了武健斌的话外之音。
“有,也没有。”武健斌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在一个更私人的场合和二位讨论这件事。”
“和您女儿有关系吗?”
“对,应该说我希望和我女儿有关系。”
“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当然。”武健斌在餐碟里按灭烟头,“这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我从部队复员之后就进了警局,和我的妻子结了婚,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长得很可爱,很像她妈妈,那是我的掌上明珠。
我的父母走的早,所以我希望我的女儿能获得一个不同于我的,完整的家庭。
我把我所有的爱都倾注到她的身上,她就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说到女儿,武健斌的脸色浮现出一抹难得一见的柔情,连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我的工作比较特殊,空闲时间很不稳定。
我就和我的妻子商议,让她从纺织厂离职在家做专职主妇陪伴孩子。
我只想孩子能得到更多的来自父母的陪伴,却忽略了我妻子的感受。
很快她就觉得天天在家太过烦闷,开始还只是天天出去打牌串门,我也并未在意。
但是后来,她开始信教了。”武健斌的语气低沉下来,脸上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假冒宗教团体的?”梁勇志问道:“我们哪有好多假冒正规宗教传教的,专门针对在家的女性们传教,骗她们捐钱。”
“也许吧,我并不知道他们顶着什么名头,事发之后我着手调查,发现这个教派就像是不存在一样蒸发了。
而事发之前,我以为只是一个像一些假冒宗教名义的非法小教派一样,装模作样的搞些聚会骗点小钱罢了。
加上我妻子说是为了给女儿祈福,我当时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她吵起来。”武健斌又抽出了一根烟夹在手上,但并未点燃。
“后来我渐渐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女儿变的越来越沉默寡言,我每次和女儿交流,她也不怎么说话,好像在怕什么。
再后来,我发现女儿身上出现了一些不自然的瘀青。
我当时勃然大怒,质问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妻子只说可能是小孩子不小心碰到哪里了。
她可能忘了我的职业,无论是谎言也好,还是证据,对我来说都熟悉的很,她想这么敷衍过去是不可能的。”
“是你妻子打的吗?”孟惠君好奇的问道。
“她后来承认是因为女儿淘气,她动手打的。”武健斌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两眼死死的盯着烟头,瞳孔深处倒映出明灭不定的光亮像是燃起了两只火炬。
“我在听到她这么说的那一刻,从心底感觉到彻骨的恐惧,因为我能感觉得到,她这句话,也在撒谎!”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对她说小孩子淘气很正常,不要打孩子。
第二天开始我就没心情安心上班了,我天天借口走访调查,避开我妻子的视线在小区蹲伏,我要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后来呢?”
“在我蹲点的第三天,我看到了我妻子带着女儿出门了。
去参加她的那个教会的聚会,而那天晚上我在女儿的身上又找到了新的瘀青。”
武健斌说到这里,仿佛要努力咽下什么东西一样,喉结有力的滚动着,手上的烟燃出了一道长长的烟灰。
“是被教会的人打的吗?”孟惠君关切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那天晚上在我的一再逼问下才知道,那个教会和鞭答派有些类似。
她说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我们大吵了一架。
之前的所有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不愉快都被她翻了出来,她指责我不顾家,不顾及她的感受。
我们以前从未那么严重的吵过,她无数次的提到要离婚。”
“那么你们离婚了?”梁勇志夫妇彻底被带入武健斌的故事中了,沉浸在武健斌的叙述里。
“没有,我做了今生最后悔的一个决定……”武健斌长长的叹了一ロ气。
“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有一个破碎的家庭,我向她妥协了,我答应她以后早些回家多陪陪她们母女俩,只要她再也不带女儿去那个宗教的聚会了。
她表面上答应了我,但是实际上早就被那个教会洗脑了,第二天我去调查了那个教会,却没能查出谁是真正的组织者,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没想到,这一切才是开始。”
“我的妻子背地里还暗和那个教会的人有所联系,只是做的更隐秘了。
而我那时也因为之前对家庭顾及不够而对她有所愧疚,放松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