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五章 时蚀金莲(1 / 2)
在漫漫长夜中前行数月,前方终于出现一片灯火。
吕仲沿途来遭遇不少诡异袭击,虽说应对起来并无压力,可那些怪异之物看得多了,难免会有点叫人烦躁。
“罢了,就到前方修整一番。”
然他心中才生出这念头,目光忽的望向前方某处,那里蓦然有激烈的灵气碰撞传出,天地元气也瞬间沸腾如滚汤。
吕仲略一迟疑,修为波动顿时隐匿近乎无,待隐藏好自己的气息,才向动静传来的方向掠去。
越过一道荒芜山梁,一场在他看来近乎儿戏的交战呈现在眼前。
双方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沙化平原上展开阵势,锣鼓喧天,大有两军对冲之势。
“这般儿戏,也不怕被高阶修士一招灭了。”
吕仲哂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了起来。
很快发现,只要抛开双方落后的战术不谈,此战其实还算得上精彩,你攻我守,你据我伐,激烈相互交锋之下,足可见主帅智谋,然最后竟打了个平手。
除却一地的尸体,谁也奈何不了谁。
随后,双方各派出一人。
看这架势,显然是相互妥协了。
这并不算奇怪。
自从天地异变之后,这片原本丰饶富丽的仙界,环境一下就变得极其恶劣,只剩下少数地方尚可以生存。
双方既可以为了生存,而展开激烈交锋,在发觉无法战胜来敌,不妥协便只有同归于尽后,自然也可以容忍势均力敌的一方存在,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此情此景,真叫人怀念黄金树还在的日子。”吕仲略有感慨的想道。
至少在那时候,天地仍旧是一片光明。
哪似现在,遍地都是诡异。
“仔细算来,两仪劫也快要抵达仙界了罢?真不知到了那时,仙界又该是如何一番人间地狱景象。”
摇摇头,吕仲现身走出去。
几乎是同时,一道神念从远处光明之地传来。
“道友,可否移步一叙?”
吕仲点了点头,堂而皇之从两军丛中走过,径直跨越黑夜与光明的分界线。
黑暗的那一边是片山青水秀之地。
它之所以能在黑暗中存在,是因为有一座大阵支撑着,呈碗状倒扣在此方大地,阵法的力量驱散了黑暗,使得内里潜藏的诡异之物无法侵入,从而营造出一片净土,且看起来相当稳固的样子。
见有陌生修士到来,这里的居民表现得十分警惕。
吕仲并不在意。
对他如今的实力而言,唯有真仙才算是威胁,至于真仙以下的修士,当蝼蚁视之也无不妥。
循声寻去,脚步最终停在一布帐前。
透过敞开的帐帘,可看到内里端坐着一道人影,似乎是名青年男子,其身穿灰金长袍,脸色苍白无血,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黑气,一副随时可能坐化的模样。
见吕仲进来,他只是简单一礼。
“咳咳,抱病在身,还请道友见谅。“
青年咳嗽数声,介绍其自己来历,自称为“冶山子”,称是天刑道宫金仙,天地异变后跟宫内失去了联系,辗转之下流落至此。
“原来是冶山道友,不知阁下相邀,所为何事?”
吕仲口中这般说着,目光却落在一旁的桌上。
那里的红缎上躺着一块幻紫晶体,呈四十九面体状。若是细看,还能看到晶体内部波光流转,好像潜藏着一时空漩涡,瑰丽且神秘。
“时衍宝晶!”
看清是此物,吕仲不由目中一亮。
此物对他而言,称得上是至宝一件,若是能将之配合地心金莲水,说不定能够配制出一样消失了许久,却具有莫大功效的仙药。
那便是时蚀晶莲。
得到此处,八境金仙瓶颈可破矣。
青年男子一听这话,略微摇头提醒道:“虚空道友见识果然不凡,不过这可并非是普通时衍宝晶,其内里掺杂了一丝黄金之血,故而功效大增。”
经对方提醒,吕仲也察觉到了此晶的特殊之处。
在此晶隐晦之处,的确存在着一抹金色光芒,气息与黄金树同源,散发着天地间独一无二的气息,说是黄金之血并不为过。
“所以,这该是一枚时衍金晶。”
“正是如此。”
青年男子点头,接着重咳数下,在吐出几口黑血后,面色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如道友所见这般,我此前遭遇诡仙,被它们伤得极重,若无法及时服下一元生息妙丹,恐怕活不了多少时日。”
他说话时,将一方方玉盒、葫芦放出。
不一会工夫,就堆成一座小山。
“听闻道友熟悉虚空丹法,可否出手炼丹一炉?”冶山子拱手道。
吕仲记得,在仙界罗浮时期,自己在闲暇之后,的确是向外界露过几手虚空炼丹术,对方知晓这点并无奇怪之处。
“冶山道友是打算做一笔交易?”
“正是,只要助我服丹成功,时衍金晶便归道友了。”
吕仲淡笑一声,光是炼一炉仙丹,再加上护法,仍不足以换来一件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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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怕是藏着别些隐秘罢?”
“果然瞒不过虚空道友。”冶山子仿佛早料到如此,点头道:“不错,那诡仙仍潜伏在附近,待到丹成之时,必定会出手偷袭。”
“至于何为诡仙,恐怕道友有所不知,道宫已给出定义,将实力超越真仙的诡物,冠以了仙的名号,从实力层面上来说,由法则所组成它们,的确都有着堪比、超越真仙的实力,如此称呼也不算有错。”
“原来如此出,诡仙具体实力如何?”吕仲点头。
“当比金仙巅峰!”
“哦?”吕仲面露意外。
对诡仙实力有了认知,他并没有打退堂鼓,毕竟所谓的诡仙,实际上不过是一团失序法则,强大则强大矣,却仍在正常范畴。
或许敌不过,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吕仲一念至此,又道:“若道友服丹失败呢?”
“咳咳,若道友失败......某自然也无活路,在此情况下,恐怕道友将什么也得不到。”冶山子面色平静说道。
“看来我只有成功一个选择。”
吕仲淡笑道。
“正是,道友可还有疑问?”冶山子说道。
“自然还是有的。”吕仲说到这里,话锋忽的一转,声音渐冷:“关于这笔交易,在下还有一个题外话,那便是道友此刻,到底是人是诡!”
“我还以为能瞒过去的。”
冶山子重咳一声,将衣襟扯开,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苦笑道:
“道友觉得我...到底是何种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