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从有记录的第一位梦行者出现在这片区域到现在按现实世界的时间来计算大概过了五百六十年。”

“他是直接出现在不稳定区域中的，那个时候并没有稳定区域这个概念。你能想明白这里面隐含的意义吗？”

金妍看着李昊阳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李昊阳摸了摸鼻子，继续说：

“假如梦行者的觉醒是从已知的第一位觉醒者开始，那为什么在他之前没有人可以觉醒？如果已知的第一位觉醒者实际上不是第一个觉醒的人类，那么之前的觉醒者去了哪里？”

金妍听到这里，突然想通了，大声说：

“你的意思是，假如第一个觉醒者之前还有更早的觉醒者，那么是因为稳定区域被不稳定区域全部吞噬了，他之前的觉醒者在稳定区域消失后也跟着都消失了？”

李昊阳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不敢赌稳定区域全部消失后会发生什么，我们必须尽力扩大稳定区域的范围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到这里，李昊阳并没有看向金妍，而是眼神空洞的看向未知的远处，低声说：

“我们以百万分之一的几率觉醒了天赋，却因为这天赋要在这个世界中面对现实世界中永远不会面对的各种危险和疯狂。这到底是幸运还是诅咒？”

说着，李昊阳目光重新聚焦到金妍的身上，用平淡却让金妍有些害怕的声音接着说：

“或者就像某些人说得那样，任何免费的赠予，命运都在冥冥中标注了价格？如果是那样，我们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说完，两个人都没有了继续说话的心情，面对面的坐在座位上喝着自己的咖啡。

过了半晌，金妍抬头看向李昊阳。

“我有些后悔选择探索了，还有改变的机会吗？”

李昊阳摇了摇头，对金妍说：

“其实梦中世界并不缺少服务人员。”

一边说，他一边向楼下指了指。

“这个咖啡馆里的服务生、咖啡师、糕点师，所有的服务人员都不是梦行者。”

“那他们是怎么进入梦中世界的？”

金妍好奇的问。

李昊阳摇头笑了笑，继续说：

“他们没有进入梦中世界，他们是梦中世界的原住民。”

“原住民？这个世界里还有原住民？他们是出生在这里的吗？”

金妍化身十万个为什么，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提出。

“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出生的，稳定区域每扩大一次，就会在区域内出现一些人，这些人每一个都有一种或者几种服务技能，在稳定区域内我们可以到达的场所为我们服务。”

“我们可以到达的场所？”

李昊阳看了看金妍一脸探究的表情，继续说道：

“有梦行者前辈对他们的生活产生过好奇。对他们中的一些人进行了跟踪监控，发现他们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有自己的社交，有时候会有朋友到他们工作的地方探访，也会有人因为各种私人原因表现出不同的情绪变化。”

李昊阳说得有些口渴，拿起冰美式又喝了一口，发现剩的不多了，拿起桌子上的按铃按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我们梦行者在稳定区域只能通过传送屋的铭牌进行传送，就是每个地址外面都有的那种小屋。”

金妍点点头表示知道小屋的存在，李昊阳又继续说：

“因为我们只能通过传送屋传送，稳定区域内的很多地方我们是去不了的，会有看不到的屏障阻拦我们过去，就好比……”

李昊阳想了想。

“就好比我们是玻璃窗外的苍蝇，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就是过不去。”

“那位前辈就尾随几个原住民想要看他们生活在哪里，怎么过去。结果发现……”

正说着，咖啡店的服务员从楼下上来，李昊阳示意服务员过来，又重新点了两杯饮料，一杯依旧是冰美式，另一杯换成了草莓奶昔。

示意服务员下去后，李昊阳对金妍说：

“之前并不知道是你，不然也不会点那杯香草拿铁，我记得你最喜欢的是草莓奶昔的。”

金妍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嘴，回答道：

“其实偶尔喝些热的也不错。”

李昊阳笑了。

“那我们继续。那位前辈尾随几个原住民，结果发现他们都生活在我们无法进入的那些区域，从区域外面观察来看，他们在里面是有正常的社交行为的。”

李昊阳长长的出了口气，放松身体靠在沙发靠背上，微微眯起的双眼里的目光有些冰冷。

“那位前辈在做完这些调查后，曾经说过一句话。”

顿了顿，李昊阳继续说。

“也许我们从未也用不可能被这个世界所接受。”

“我们就好像抗生素药物，来到这个世界唯一的意义就是为这个世界保留下一些健康的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