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方(1 / 2)
“镇司出去一趟,想必已有收获吧。”那位坐于椅上,身材发福的中年人笑道。
“你呢?准备的怎么样。”黑衣人反问。
“我也准备妥当,只待镇司发话了。”
中年人似乎对他及其了解,放下茶杯淡淡道。
“如此甚好,不过这次有些麻烦。先不急,待我明天去见见那位道人再议。”黑暗中,镇冲露处脸来。
“是啊,确实有些麻烦,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考上举人,背靠大人物,些许浮财人家可看不上了。”湛钱德摸了摸胖胖的下巴。
第二天,经过一晚打坐,寒凌越发不耐,这效率太低了。
得快点解决此事。
依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府衙门前。
衙役捂着棍棒,靠在门柱上打着瞌睡,隐约间看见仙师。
大清早的都能梦见神棍。
晃了晃脑袋,又仔细一看。
“仙师还请稍等,容我去通报一声。”他连忙站起,快步跑进府邸。
“哟,仙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这位便是我县捉妖坊司尉镇冲。”梁国志对着走来的寒凌道。
说着还指了指下首一人。
“寒仙师,幸会幸会。昨天属下来报说县城外似有妖怪踪迹,我便出城查探,深夜才归。”
“不敢打扰,想着今早拜访仙师。”古板中年起身解释道。
“可是与本案有关?”寒凌想了想问道。
“应该不是,此时城门衙役众多,守备森严,以它的修为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逃出去。”镇冲思索了下。
“那就是说妖怪还在县城?”
“这不敢肯定。”他犹豫了下,还是回道。
“镇司能给我说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
寒凌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
“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是我一时疏忽。”
其似乎才反应过来。
“事发地是在城南一处普通人家,邻居照例去串门。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当一家人都出去了,便折身返回。”
“但是到午时,见那家人还是大门紧闭,想着想着便暗道不妙。”
“据她口述说,那户人家的家主叫大牛,平时去店铺帮忙搬运货物,妻子春子因刺绣技艺不错,能够接些富贵人家的私活。”
“如此倒是比大牛有能力的多,街坊邻居常常对大牛开玩笑道,'大牛,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哦。'”
“大牛每次也都傻傻一笑。”
“春子人美心善,手艺并不私藏,因此每天都有一些人上门讨教,她也不例外。”
“夫妻二人还生有一儿一女。女的年芳十五,刚刚及笄,一手针绣活那可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儿子也是头脑聪慧,考中秀才,并且看其趋势举人都是大大有望。”
“他们住在大牛祖上留下的一套小住宅,眼看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这怎么就没了呢。”
“那个场景真是叫人看一眼都作呕。”
“待到叫人搭梯子翻进院子,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人影,再撞开房门进去,顿时一股浓郁的腥臭味传来。”
“光束透过房顶大洞照射下来。”
“墙上、地上鲜血淋漓,黑色的、暗红的血迹四散,甚至还有些块状东西粘在其中。”
“桌椅歪倒,碗筷碎裂一地,残羹剩菜发出道道酸臭。”
“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女人们忍不住恶心和恐惧跑了出去。”
“但我没有,跟着留下来的几个汉子顺着血迹一路向里。”
“屋里光线很弱,大家走得很慢,很小心,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我走完全程,浑浑噩噩到最后终于忍不住就地吐了出来”
“那是什么啊,一根锅铲穿过人脑钉在墙上,小春双眼睁圆,嘴巴大张,满脸扭曲,十分痛苦。”
“她浑身苍白,一道暗红的血迹从额头划穿了整张脸庞。”
“胸口有一个不规整的大洞,筋肉、皮膜、血管一股脑地涌出悬挂,似乎心脏被人生生挖去。”
“一只鞋子不见了,鲜血漫过了衣服,淌过了裤脚,皱皱巴巴、蜿蜿蜒蜒顺着脚尖滴落。”
“地面一大滩黑色的血迹汇聚。”
“屋顶又是一个大洞,无数灰尘在光束中乱舞,阳光直射在她身上,各种小虫在暗处钻进钻出,纷相争食。”
“我又怎能看不清啊。啊——啊啊。”
“墙边还有一个女子,就是春子。她跪坐在血泊上,脑袋低垂埋在胸前,怀中抱着一滩碎肉。”
“背部有一个大洞,莫名的平整光滑,里面心脏也是消失不见。”
“苍蝇,蛆虫,黑色的小虫等无数虫子在她体表遍布,有些甚至进入耳洞,爬出鼻孔。”
“臭味,酸味,腥味等怪味冲天。”
“我吐完就跑了出去,战战栗栗呆了好久才稍稍缓了缓。”
“大牛不知所踪。”
“男孩进郡参加乡试才逃过一劫。”
镇冲收起纸张又继续道。
“四周住户连忙到衙门报案,县长初步断定这为妖怪所为,但那妇人当时神情癫狂,有些怪异。”
“为了确定情况,便叫我前往探查。”
“里面情景确实如报案所描述一般。”
“墙壁痕迹锋利却不深刻,桌椅开裂处比较粗糙,排查现场还发现一根毛发,检验得知是狐毛,再根据抓痕判断大概率是狐妖,道行不过二级。”
“但此妖狡猾异常,尽管立即封锁了四周,层层追迹却还是一无所获,线索自主屋便断的一干二净。”
“只得封锁县城,但总归不是长久之法,无奈只得上报郡城。”
“如今已是一月有余。”
“一个月了,都没有妖精的线索?”寒凌有些诧异。
“额,搜罗了一些物品,但收效甚微。一个月间,妖精就像人间蒸发一般,要不是现场证据确凿,都可以考虑是人为。”镇冲有些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