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帝国双壁（2 / 2）

“回师父的话，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财物都已收拾完毕，昨日就已经运出京城。”

“好…”

皇甫筠凅缓缓站起来转向贺景。

“大梁将亡…”

“嗯？…”

贺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着仙人般的皇甫筠凅久了，贺景多少也练就了一些大厦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

接着皇甫筠凅给他解释道：“先皇隆熙帝死后谥号武皇帝，正是因为其在位期间，连年征战所得。”

贺景自然知道这些事，先帝一生好战，直至驾崩前仍然命令长子萧玄琦出关东山与北漠耶律则刚的叛军交战。

皇甫筠凅继续开口道：“先帝虽然平定四方战乱稳定了王朝根基，但是连年的征战却掏空了大梁王朝，所以先帝废长立幼，放弃常年掌兵的长子萧玄琦而立次子萧玄珂，正是因为萧玄珂性格内敛柔和，他在位可以与民生息，只是…”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先帝临终前下令长子带兵出征就是为了让他无暇顾及朝廷的事情，谁知他竟能仅率四千铁骑奔袭千里突破京城。”

贺景答道。

“正是如此。”皇甫筠凅背着手踱步“事情逐渐发展到了先帝最不想看到的地步，长子萧玄琦登位，不仅大肆屠杀朝臣，而且上位后，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将大量的物资人口迁到关东建设他的关东十三城，让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梁财政更是雪上加霜。”

说完皇甫筠凅将手中的竹签递给徒弟。

“看看吧。”

贺景拿到竹签看完后，不由得瞳孔放大。

“这……”

皇甫筠凅早就料到了徒弟会有如此反应，闭着双眼静默。

只是贺景忍不住道：“若是皇帝见了，天运教难保也！”

皇甫筠凅这时睁开眼睛说道：“是也，所以才让汝等提前收拾。”

贺景听后施了一礼道：“师父高明，只是不知咱们去哪？”

皇甫筠凅指挥道：“待会儿你去门口对使者说这就取年运签来，而后将全教所有人叫来撤走，江南总督陈拯，我交情颇深，几年前就将长子皇甫朝送去江南生活，正好可以让他接应。”

“遵命。”贺景领命退下。

贺景走后，皇甫筠凅将竹签装在一个盒子里悬于正厅。

不一会，贺景以换班为由将门口的教徒支走，全教教徒全部秘密从后门撤离，皇甫筠凅利用国师大印叫开西城门假装向西而去，半道转头向南。

而门外的使者不敢闯门只是焦急地等待，而此时迟迟不见皇甫筠凅的年运签，不耐烦的崇武帝不顾臣下的阻拦，下令禁卫宁护前往催收。

宁护到达司天监后，从使者那里得知事情经过后察觉不妙，于是一脚将司天监大门踹开，带领禁卫冲了进去。

宁护刚一进大门正厅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偌大的司天监早已人去楼空，空旷的大堂只有中间梁上悬挂一木盒，宁护将木盒取下来不敢轻举妄动，拿回宫中交由崇武帝。

最终也没人知道木盒里的东西是什么，也没人知道今年的年运签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崇武帝打开盒子后的怒目圆睁，以及在听说司天监全员失踪后不由分说便杀了西城门守门将士的行为就知道，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寻常人可以看的。

事后皇甫筠凅与他的司天监成员被皇帝下令闭榜暗缉的重犯，这个身份一直持续到大梁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