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苟且(1 / 2)
水光筑的一间屋子中,男人的话顺着窗户传出来。
男人低哑的尾音带着怒意,眯起眼睛,摩挲着两根手指:“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竟敢闯到本王的地界。”
满屋尽是旖旎过后的风光。
男人模样风流,玉冠束起,满身浪荡之气。
小榻上的少女衣裳渐褪,面含春色,红润满盈,轻声安抚他道:“殿下莫要生气。”
男人似乎很吃这一套,语气即刻平和,关注着榻上少女:“其中有个丫头,好像是你妹妹。”
“臣女的妹妹?”少女不可置信地反驳,“这不可能。”
男人沉声道:“本王手底下的人,不会认错。”
少女下意识披紧了衣裳,急切询问:“是臣女的哪位妹妹?”
“行四的那个。”男人走到少女身边,粗鲁地迫使她抬头,“你可熟悉?”
少女怔了会儿,才道:“臣女自然熟悉……”
男人的手突然加了力度,弄得少女吃痛,柳眉一皱:“蓉儿,她为何而来?”奇怪,男子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却不由让她慌了神。
少女穿着以往的浅橙色裙子,容貌虽不惊艳,但此时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正是尚府二房嫡女——尚含蓉。
眼前衣衫不整的男子则是当今二皇子,淑妃之子,大泫沅王。
尚含蓉连忙解释:“殿下……臣女不知!臣女每每来寻殿下,都只带菱枝一个人。这事儿连臣女母亲都不清楚的……”她不相信地摇着头。
菱枝是尚含蓉从小的贴身侍女。
沅王狰狞地笑出声:“会不会是你那个小侍女?啊?”
尚含蓉诧异道:“不会的……也许是臣女四妹觉得殿下的水光筑很好,特来游玩的也说不定呢……她一个小丫头如何能发现得了您的行迹?”
“哦?原来是这样吗?”沅王目光陡然凶厉,语气里尽是嘲讽,“本王记得,尚家大房的势力似乎要比二房大得多吧?”
尚含蓉一听这话,便握紧了手掌,指甲都快要嵌入被子里了。
“今日若不是本王设法,将那几个碍事的拦下了,否则她们就真要把本王和你的事情捅穿了。”沅王双手背在身后,面色暗沉。
“殿下,臣女往后会多加注意的。”尚含蓉的脸颊添了两道明显的痕迹。
沅王不太高兴,始终阴着脸:“行了,你回去吧。”
尚含蓉心中羞耻,攥紧了袖口,出了屋子。水光筑外有沅王备好的马车,菱枝馋着她,沅王的人驾车往林中的另一条密道驶去。
屋内,沅王怒意未平,重重地一拍桌:“陆辛。”
暗处,黑衣男子现出身影,恭敬行礼道:“属下在。”
“这段日子,你亲自去盯着尚府的那个四小姐,一举一动,都必须跟本王报备。”沅王面上后又浮现出一抹阴沉沉的笑意,“本王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姿色。”
“是。”那名叫做陆辛的暗卫抱拳领命而去。
却从门外又走入另一名男子,似乎是沅王的幕僚。
“殿下真要用尚四小姐?依臣看,这尚二小姐也还不错,至少同是嫡出。”那个幕僚坐下。
沅王心烦地抬起左手:“尚含蓉还不够。”他忽而眼神锋利,“本王要的,是有价值的美人。”
幕僚冥思苦想,还是劝阻:“那么,殿下打算如何收服尚四小姐?尚二小姐有野心,才跟了殿下,但四小姐可不见得。”
沅王听了这番话,更是笑得肆无忌惮,活脱脱像个疯子:“本王的府邸可不是摆设,总有法子让她乖、乖、听、话……”
……
月色渐浓,月光柔和,尚幼萱倚在窗前,有些疲乏。
早上闹过一场乌龙后,赵映娴又拉着她们逛遍了大大小小的首饰铺、绸缎阁、永福斋……
朝云端着茶水走过来,道:“小姐,今日您出府的事宜,老夫人遣人来问过了。”
“如今连出趟府这样的事都要管束了?”尚幼萱懒懒地用一只手撑着侧脸,好看的星眸半合。
朝云思忖片刻才道:“许是老夫人担心小姐遇上什么意外吧。”
尚幼萱内心无波无澜,觉得这话是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担心自己?是担心拴在自己身上的尚家筹码吧。
见她不作声,朝云也叹了口气:“朝云见小姐也累了,今晚不然还是早些休憩吧……”
尚幼萱抬了抬眼,摆摆头:“不必了,你去将我的纸笔取过来。”
“可……”朝云心疼又无奈,只能顺了她的意思。
锦盒中的纸页愈叠愈厚,加之今日写的几乎要满出来了。
少女单手执笔,侧颜如玉,唇瓣一张一合,纯净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