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商的生日会（二）（2 / 2）

“你是不是喜欢吃樱桃？“鬼使神差地，申商突然间就把自己心里所想的给问了出来，在他发现自己的嘴太过实在时，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说出的话，只能尴尬地挠挠后脑勺，等待湖山的反应。

湖山的反射弧很长，好半天看凌乾没有反应，才反应过来原来申商实在问自己。她用余光看了看凌乾面前空空如也的茶几桌面，以及自己面前一堆儿的樱桃核，不免有些不太好意思，带点忐忑地回到，“还蛮好吃的，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申商看她双颊被暖气吹得红红的，有点忐忑的带点憨意的微笑倒是十分可爱，也被她的笑意传染，发出了悦耳的笑声，“没事，那就多吃点。”他看见她额头蓬松的碎发，蓬蓬的软软的感觉手感似乎特别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额前的鬈发，他也真的伸手这样做了，湖山被他突如其来的伸手惊呆了，呆呆地望着他，与他对视，不知道作何反应。

申商觉得她的发柔而软，像是自己家养的那只叫国王的英国短毛那一身舒軟的毛发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摸上几回，欲罢不能，爱不释手。但她呆滞的表情又让他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悻悻地放下手，尴尬地挠挠后脑勺，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干笑着对望。

气氛突然变得十分尴尬，其余几人的眼睛包括湖山的都落在他的身上，他不知如何，已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已经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坐在沙发上的湖山拉起来，往客厅外走去。陆暮时的腿十分修长，大步流星往外走去，湖山腿短，莫名其妙跌跌撞撞地被一股大力拉着跟上去，在众人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手抓过挂在客厅一角的大衣一把扔给跟在后面的湖山，湖山仰面看见自己的鹅黄色羽绒服飞过来，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急急忙忙地伸右手抱住。

陆暮时的手大而有力，拽着她的手腕生疼，她怎么甩也甩不开，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只觉得对方好像不知从哪里坑了枪药，却把火撒在她身上，拿她当出气筒。

他拽着她到玄关，整个人像是阴云密布，冷声地吩咐道，“换鞋，马上换！”

那语气就像是谍战剧里持枪的军统在面对待审问的犯人一样……真的是命令的语气，不带任何商量。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湖山还是快速地换好鞋子，并把她换下的拖鞋放到鞋柜里摆好。同一时刻，陆暮时飞快地穿好外套，换好鞋，也把拖鞋往鞋柜里放好，就又拽住她的手腕往屋外走，半拉半拽地拖出门，关门，一气呵成，湖山甚至连句道别的话都还没说，只是觉得这样的举动相当不妥，没有礼貌。她不懂陆暮时，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不知礼数，似乎就像是变了另一个人一样，并不是寻常时候的他，也不是那个跨年夜一起开心地陪她看烟花的满脸笑意的男生。

陆暮时拽着他一路头也不回地走出申家，走出门口湖山突然想起自己的自行车还停在申家廊架下，忍不住大声嚷嚷，“等等，陆暮时，等等！”

然而对方并没有放慢大步流星的脚步，反而更快地拽着她往前方走去。他们之间的身形总是有差异，湖山觉得更加吃力，只觉得自己得要一溜小跑，才能赶上他那双大长腿。不一会儿，就带着喘地嚷，声音也不如前面般有力，“等等，等……我的自行车……还停在……停在申家的廊架下呢……等……”总算是把话说全，对方闻言停下了脚步，两人差不多已经走到小区门口，他拦下了过往的一辆出租车，让她上车。她满腹疑惑地上车，对方把后座的门关上，他从前座打开门，将钱递给司机，报了他们小区的名字，就关门离开，重新折返申家。

湖山觉得自己一头雾水，今天陆暮时的脑袋坏了？出门的时候被门夹了？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也被陆暮时的反常搞成了一团浆糊，索性也不去想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如果她是申商，肯定下辈子都不叫他们两个来参加生日宴会了……这样突然离开，申商肯定会生气，他那里又要如何解释呢？

她想了想，最后还是给申商发了一条短讯，大意是：祝他生日快乐，自己有事离开切莫怪罪云云。申商倒是秒回：没事，路上注意安全。还在末尾给她发了个微笑。

湖山一见申商的短信，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茫然，她终于懂得李煜诗中那句“剪不断、理还乱”是何种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