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舍曼盯着不远处的老太太，一脸的惊讶。
伯格捕捉到他的表情，瞬间明白舍曼和对面的老太太不是一伙。几乎在同时，伯格的双手袭向舍曼，紧紧地钳住那只拿枪的手。
以双手为轴，朝着舍曼的手臂外侧，伯格把自己整个人甩了出去。
整个身体的重量加上离心力，迫使舍曼松开了手中的枪，他因吃痛整个人都朝着伯格倾斜。
可惜，伯格和舍曼的体格差的有点多，没能把他放倒在地。
“你他妈的！”舍曼呲牙咧嘴地骂道，忽如而至的疼痛让他的脸上写满暴怒，另一只手已经砸向伯格。
嘭！伯格的脑瓜嗡嗡作响。
顾不上脑袋连挨两拳，伯格架起双脚，缠住舍曼的胳膊。伯格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掰断舍曼的胳膊。
“你他妈······”舍曼的两眼通红，也尽全力和伯格对抗。
舍曼有体型的优势，他干脆直接压到伯格身上，用另一只手猛烈地捶打伯格的侧腹。
“啊！啊啊！”伯格大叫着，强忍着剧痛，用尽所有力气把朝内发力。
啪！很轻微的一声闷响，伯格把舍曼的整个胳膊朝外掰断了。他的小臂就像失去支持一般反向靠近他的肩膀。
“嗷！啊！”舍曼发出疯狂的嚎叫，口中的唾液不受控制地流出他的嘴角。
伯格顺势一脚，踹在舍曼的脸上，把他从身上踹了下去。
舍曼满脸通红，嘴唇发白，抱着那只被掰断的胳膊在地上打滚，妄图缓解疼痛。
伯格喘着粗气，捂住腹部缓缓起身。该死，疼痛让他难以站直。
伯格早在犹撒人的船上当学徒的时候，就开始向水手学习格斗，那种滋生于恶劣的环境中，毫无章法但是无比实用的技巧。
海上的生活枯燥无味，最常见的娱乐除了昏暗船舱内的牌局，就是甲板上的斗殴。水手们一对一，以积分地方式进行徒手肉搏，在不造成严重伤害的前提下，使对方失去战斗能力的人胜出。
有时候大副们也会加入战斗。伯格最初的战斗技巧就是跟一位名叫米勒的大副学到的。
米勒很强，每每想起那个黝黑壮硕的背影，伯格的内心就有一种阴影生出：他永远也没法战胜那个人。
好胜心和对于米勒的向往让伯格即使离开了海上生活后依然保持着高强度的锻炼。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街头看见一位绅士使用手杖对付两个混混的战斗，让他再也无法忘记那个人身姿。那位绅士仅凭一根不算长的手杖，三两下就放倒了两个持刀的混混。
之前伯格从未想过战斗能如此的简洁，高效，且致命！
伯格追上那名绅士，虚心地请教战斗的技巧。后来得知那名绅士是一位落魄贵族，也是一名大学教师，早年因为家庭关系不得不远赴他乡，为一位教授做随行助手。
他到达的那个国家街头比较混乱，时常有暴行发生。为了自保，这位绅士和他陪同的教授不得不学习当地常用的街头格斗技巧。在刻苦学习和实践检验下，他们两人逐渐精通了所学的技巧。
后来他与教授回到黎明联邦，结合古老的剑术步伐和他学到的缠斗技巧，发明了一种新的格斗术，起名为巴顿战术。而这位绅士刚刚使用的战斗技巧，正是这项杰作。
伯格被这新颖的名字和流畅的动作吸引，不但拜访了那名教授，还花钱在他那里学习了整套巴顿战术。
之后，伯格又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拳击和剑术，虽然他的格斗能力比起专业的杀手差很多，比如安诺那种。但是对付一般的街头混混可以说毫不费力。
伯格此刻无比庆幸自己以前在格斗技巧上花费了大量时间和金钱，如果他没有，现在躺在地上的一定是他。
伯格走过去，用力踹向舍曼腹部。不能给舍曼翻起来的机会，伯格毫不留情，用尽力气的一脚让舍曼发出猪叫。
第二脚还没踹起，舍曼一把拉住伯格的裤脚，使劲一拽，伯格整个人摔倒在地。
该死！疲惫和疼痛此刻变成伯格最大的敌人，身体仿佛被灌进无数铅块，不时崩开和撕裂的伤口让伯格根本无法准确地操控自己的身体。
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话语，舍曼爬到伯格身上，依靠体重优势压制住伯格。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完好的那只手紧紧地掐住伯格的脖子，嘴里不停地喷出口水和嚎叫。
伯格没有足够的力气把舍曼推开，由于刚刚用尽力气掰断了舍曼的手臂，伯格此刻能感到明显的脱力。
但是舍曼的手已经掐住了伯格，窒息感每秒都变得更加强烈和清晰。伯格只能用也掐住舍曼的脖子，争取在自己窒息前先让对方窒息。
伯格的胸口开始发闷，他的思维也逐渐模糊。舍曼的脸此刻变成了猪肝色，他怒目圆睁，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放松。
谁先松手就谁先死！
伯格的视线逐渐模糊变暗。不好！要失去意识了，可舍曼的手还没放松的意思！
“喀拉！”
一声破碎声把伯格从这场耐力的比拼中救了出来，舍曼呼地一声，脑袋就砸在了伯格旁边的地上。
“呼，呼，呼。”伯格急促地往嘴里送着空气，他的视力也因呼吸逐渐恢复。
正上方是希拉，她的神色紧张，两只手木然地伸在身前。
而伯格脑袋旁是碎裂的花盆和散开的泥土，他转头看去，舍曼的脑袋上还有些许植物根部和泥土残留。
“伯·····伯格先生······”希拉颤颤巍巍地发出声音。
“没事，没事。你做得很好，谢谢你。”伯格吃力地推开身上的舍曼，希拉这时才反应过来，俯身帮了伯格一把。
伯格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他看了眼脸贴在地上的舍曼，无言地从地上捡起一块花盆的碎片。
“伯格先生！”希拉捂着嘴发出一声惊呼，她或许猜出伯格要干什么。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像是回答，又像是自说自话。
伯格蹲到舍曼脑袋边，拽起他的头发，随后用碎片锋利的一侧划开舍曼的动脉。
鲜血如水龙头般涌出，打湿了草坪。
伯格起身，丢掉手里的碎片，看向希拉。
她的眼神里是恐惧和厌恶，还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的混合。伯格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他朝前走去。
希拉此刻却往后缩了一步，就像是出于本能。
伯格没有理会，径直从她身旁掠过，走向站在不远处看戏的那个老太太。
“谁在等我？”伯格朝面前的老太太问道，他的声音已经能听出明显的乏力，哪怕他尽全力掩饰，也挡不住呼之欲出的疲惫。
老太太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不错，不错。进来吧，伯格·尼德林，贵人已经在等着了。”
说完老太太拉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伯格自嘲般地摇摇头，这老太太能直接喊出自己名字，准没什么好事。但现在伯格几乎没什么选择，不论屋里等着他的是什么，他都得去看看。
不然待会莫斯利的手下找到自己，肯定会死。
伯格跟着进去，希拉没有说话，和伯格保持着一个身位，也跟了进去。
这间屋子的装饰简约而复古，由于窗帘是黄色，且都被拉上，透进来的阳光和家具组成一幅非常温馨的场景。
贴着客厅靠里的墙摆着一片黑色沙发，上面坐着一位穿正装的绅士。他的头发和胡子呈棕色，但边角带着灰白，脸上的皱纹和松散的肚子也表面他不再年轻。整个人看上去至少得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