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邓肯·雷明顿(1 / 2)
海登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洞穴里,他身边坐着一个人,那人正往火堆里添柴,火光勾勒出了那人壮实的身形。
“爸?”
海登有些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那人转过身来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海登惊得坐了起来,那人不是他老爸,他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这时他看到了自己周围倒下的队员们,蕾拉老师,马蒂诺大叔,老鸟,愣子,舞者,烟头……他们都以奇怪的姿势躺在地上,紧闭着眼睛。他完全搞不清楚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了?”
海登立马跳了起来,他想去看看他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个陌生男人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紧紧只是一个眼神,足以让海登站在原地战栗。
“你刚刚叫我什么?”
那个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着,用一个可以杀人于无形中的可怕眼神步步紧逼。他灰色的乱发像是被浸泡在臭水里的海带一般紧贴在他的脸上,凹陷的眼眶中镶嵌着两个毒蛇一般的眼睛,下巴上长着白胡子,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他长长的双手锤子膝盖上,像是低垂的锁链一般。
“我,我……”
海登的喉咙好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样,恐惧逼的他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个人……很危险。非常危险。他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闪过。蕾拉老师,马蒂诺大叔……他们都倒在地上,而自己根本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眼前的男人又是谁?
他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大喊:振作点,你这窝囊废!
他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随着痛楚而来的是冷静,仅仅一秒的时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他现在在伦敦地铁站的地底下某个洞穴里,很显然,他之前失去意识倒在这里。那自己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自己失去意识之前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被水淹没的地铁轨道,奇怪的声音,还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自己肯定是在隧道里遇到了一个怪物,一个会说话的怪物……巨人鹦鹉!对,就是巨人鹦鹉,现在想来那就是栖息在洞穴里的巨人鹦鹉,只怪自己当时太傻,失去了理智。之后……好像有一股力量打中了他的后背,然后就失去了意识……不对,在那之前,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但肯定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对,打斗的声音,那个声音非常近,近得好像就发生在他的跟前。这说明,当时游在他前面的马蒂诺大叔正在和一个人或一个东西打斗,而马蒂诺大叔不像自己这么傻,他肯定知道这个隧道里的是巨人鹦鹉,他绝对不会去和这些战斗力几乎为的动物打斗,这种事情只有自己这种傻子才会干的出来。那么,他就是在和一个人打斗,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又是谁?难道他一个人干倒了他们所有人,然后把他们一个个拖到了这个地方吗?这个男人到底是谁?这很重要吗?重要,很重要。因为他记得这张脸。陌生而又如此熟悉,他见过的,绝对见过。那么在哪……
“快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那个人一把抓住了海登的领口,似乎要将他生吞活剥。海登一下子愣住了,他很在意,他很在意那句话……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一样击中了他的头脑。
‘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骗骗他,争取时间?’
“爸!”
海登大叫了起来,那人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慢慢熄灭,他像得了失心疯一般笑了起来。
“你他妈的叫我什么?”
“爸。我是你儿子。”
海登哽咽着说道,这让他自己都惊住了。
‘我靠!原来我的技能是演技!’
“你他娘的生你的那婊子叫什么名字?”
“……海,海伦娜。”
“海伦娜?海伦娜·罗西还是海伦娜·安杰罗……”
那个男人垂下头嘀咕了一下,海登心里大骂着这家伙,马上又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撇着嘴不说话。这时候他已经看到倒在地上的蕾拉老师微微睁开眼了,他打算做戏做到底,为蕾拉老师他们争取一点时间。可是那个男人也不是吃素的,男人将他拖到火堆前,死死捏住他的脸看了看,海登看到了他那张刻着皱纹的脸,看到了那双如暗夜一般黑漆漆的瞳孔,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他紧紧抿住了嘴唇。
“你这狗娘养的杂种应该知道唬我是什么后果,我会活剥了你的皮,让你生吞自己的肠子。”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在说一件家常,他的语气嘶哑而丝毫没有变化,吐出来的每个字却都能生生扎中喉咙让人无法呼吸。
“你最好能告诉我,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