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线-5（By黑之小丑＆＆神无怜只子）（2 / 2）
“但是有些死去的人并没有这样的待遇，连座像样的坟墓都没有，这世上唯一记忆他们曾活过的，可能就只有这座纪念碑上的名字了。”
“这是……？”
没错。倚靠着石碑，冰凉自背后流入身体，随之一同的是昔日的伤痛。
“这座石碑，就是13年前那起事件的纪念碑。”
石碑上面刻下的无数文字，正是当初死难者的名字，而真斗便是承担着他们的重量走到了今天。
“当初死去的人们，就只有名字留了下来，被刻在石碑上与废墟一同长眠于此。而他们还算是幸运的，作为灾难伊始的牺牲者被纪念，更多的是之后的众多无名死者，在orphnoch引发的灾难下，他们甚至连名字都没能留下便死去，消亡在历史之中。”
“怎么会……”明希捂住了嘴。
“一切的开始……都是orphnoch。”真斗望向高空，太阳垂落地平线，暗翳从太阳映照的对侧浮起，翻面一般扩散至天空。
“不知从哪天开始，orphnoch出现在了地球上。由将死的人类突破死亡的壁垒重获新生而始，它们得到强大的力量，自诩为人类的进化。伴随力量而来的还有暴力的本能，本能渐渐吞噬了orphnoch残存的人性，令他们开始袭击人类。而除此之外，驱使他们这么做都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orphnoch的繁殖。”
“被orphnoch之力杀死的人类，极少数可以突破死亡，转变成orphnoch，这也是orphnoch唯一的主动繁殖方式。这到底能叫繁殖吗，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他们将orphnoch之力注入人类体内的时候，一定会感到如人类***一样的快感吧。”
丝毫没有顾忌明希好奇又畏惧的眼神，真斗只顾讲述，将伴随着他成长的历史，一一传授给如白纸一般的明希。
“但是造物主并不会偏袒orphnoch，它们有着致命的缺陷——极短的寿命。如蝉一般，漫长人类生涯的等待，换取生命勃发的一瞬。而orphnoch妄图弥补这个缺陷，从神的手中窃取名为永生的果实。2年前，当时的引领orphnoch的组织——smartbrain公司复活了orphnoch之王。”
“本该是人类灭亡的危机，但在2年前，却有几个以faiz、kaixa、delta为名的人挺身而出，消灭了orphnoch之王，而后世的人则称他们为——假面骑士。”
“假面骑士。”明希重复着这个名字，之后凝望着真斗。
真斗默默掀起衣角，腰间正系着腰带与系统机，能令他成为假面骑士neofaiz的道具。
“orphnoch之王被消灭后，orphnoch带来的灾害几乎消失，最终在都市传说中也鲜少提及这个名字了。本该是这个种族彻底消失在历史中的时刻，忽然爆发的瘟疫，让它们再度卷土重来了。13年前，也就是21年，预示着瘟疫开始传播的零号事件发生，那便是一切的开端。”
“瘟疫……charon……”明希的口中精准提及了某个名词。
“你知道啊。”
“我在戈古的宣传册上看到过。”
“哈……”真斗嘶哑着干笑起来，“是啊，charon病毒，灾难的起源，零号事件的起源。将2年前被消灭的orphnoch之王的基因编入流感病毒中，让其在保有转化orphnoch能力的同时拥有了高传播性，人类若是感染了病毒，大部分都会死去，至于幸存下来的人，则是会成为orphnoch……”
“然后，在最初的起点，被注入了charon病毒的零号病人，出现在了城市中。随着他的游荡，所在区域的所有人和orphnoch几乎都感染了病毒，如果不遏制的话，将很快扩散至全市、全国、全世界。但是某个不知名势力迅速采取了行动，迅速封锁了灾害区域，然后以一种近乎极端的方式遏制了病毒的传播。”
“遏制了？可是他们怎么做到的呢，宣传册上说那种病毒很容易传播……”
“easy，只要消灭传播媒介就行了。听不懂吗，那我换个表示方式……只需要杀掉就行了，把所有可能传播病毒的生物。动物、昆虫、orphnoch、人。”真斗微笑着说出了这些话。
“欸？”明希眼中的星光跳动了一下。
“所在区域所有生物都杀死的话，病毒就不会进一步扩散了，他们也的确这么做了，对病毒最初传播的区域进行全面屠杀，最终无一幸存——这就是零号事件的全貌。”
“将人们……都杀了吗？”明希的眼神似乎有些畏惧地躲闪起来，真斗打量着她，作战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似乎显得有些大了。
“那么这个纪念碑上所刻的……就是零号事件的死者吗？”
颤抖的声音靠近，明希逐步走向这个她本不感兴趣的纪念碑，真斗没有阻拦，只是低声叹息。零号事件令他的一切化为乌有，但从后向前望，却只能感慨，无论如何也……无法否定零号事件的错误。
但就算如此，真斗也无法原谅。
“藤原彻、大泉滉、大泉宮司、鸠山来留夫……”抚摸着石碑，明希轻声念起了上面的名字。
“久武亲直、久武和歌子、久武梨华、马渊有咲、直木敬人……”
还没有停止，真斗亦只是默默聆听。刻于石碑上的无数消亡已久的名字伴随明希的言语再现，犹如往昔残景的昙花一现。
平静的声音中不时带过熟悉的人名，而故人的相貌便一度浮现于眼前。虽然相貌因时光已模糊不清，但他们活过的样子仍历历在目。
明希像是要将逝者铭记于心般，郑重地念着每个字。
“大山野木、大山保、今井敏、生驹正俊、高山纱希、日下仲夫……”
察觉到什么，真斗忽然眉头紧缩，“够了，别念了，明希。”
但明希还在继续着，瞳孔在看见下一行字时立即缩小了。
“日下晌子、铃……啊，是和我一样的姓氏……铃木昌义、铃木秀、铃木——”
明希的声音戛然而止，惊诧地注视着石碑。
“我不是告诉你别念了吗！”真斗猛地冲到了明希面前。
“后面……没有了。”明希指着石碑的边角，在倒数第三排最后一个的“铃木”姓氏后，赫然已经破损，看不清主人的名字了。
真斗见此松了口气。
“队长？”
“再念下去没完没了了，反正铃木是最常见的姓氏吧，有几个同姓的根本不值得关注。”
“嗯。”
“从后来者的角度看，零号事件的死者所做的牺牲是值得的。”
天光渐渐黯淡，阴阳重叠之际，石碑的阴影模糊不清，隐隐将二人罩住。
“虽然后来charon病毒还是扩散开来，但是因为零号事件拖缓了传播的进程，给了人类反击的时间，这才使得如今我们人类没有灭绝。”
“可是，这样的话……”
“瘟疫爆发之后，残存的各国政府联合投资并组建了戈古（goccu，globalorphnochcontainmentandcountermeasureunit，全球奥菲以诺收容与对策机关。成为了人类与orphnoch抗衡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是！”明希忽然提高了音量，有些尖锐的声音刺破了沉寂的夜空。
“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夺走他们的生命……并且，就这样遗忘了……！”
明希的挣扎与苦痛略微刺痛了真斗，在全世界都对零号事件的惨剧表示默许和认同的现在，她却用微弱的声音诉说着反对的话语。但真斗却无法在她面前展露自己同样的一面，嘴唇启合诉出的始终只有冰冷的话语。
“明希，死亡并不和你想象的一样，生命的逝去不会伴随金字塔，更不会被长久纪念。金字塔是高高在上者的特权，而普通人的死亡就是如此轻贱，地球还在转动，生者不会因为死者停滞不前……”
“我不想就这样死去，太孤独了。”明希的前发垂下，遮挡住了迷茫的眼神。
“但是我们可以选择。”
“选择什么？”明希抬起头，空洞的眼中重燃起一丝光芒。
“选择不遗忘。将这份沉痛，永远地铭刻进内心，然后背负着死者的生命，继续前进。”
真斗抬起头，向深空中肉眼无法看到的极限眺去，地球轨道上的卫星，此刻也许正从大气之外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