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冒险-4（By黑之小丑）（1 / 2）
随意的抬脚，将地上这颗凝固于欣喜的头颅像足球踢飞出去。
“我其实觉得，应该坦诚一点。”
在完成分尸后，他没来由地说了一句。
“亮司？”
欣喜的女声自下方传来，在清脆的脚步声中，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短发少女沿着阶梯向着平台快步跑来。
而她在看到亮司染血的长刀以及身边的尸体时停在了原地，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用双手掩住嘴。
“天哪，你……”
而亮司依然只是面无表情地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挥刀砍下了她的脑袋，又对着尸体故技重施了一番。
而这一切都被一个正在走上台阶的，穿着研究员制服的青年看在眼里。
“你都干了什么，那可是……”
“是青柳莉子，我的同伴，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慢步走下台阶的亮司踩过碎尸，再度抬手，“你是东方星生，我的同伴，与最好的朋友之一。”
亮司踩着东方星生尸体走过，在看到银发的青年向自己跑来后再度故技重施了一番。
“你是二阶堂白羽，我最好的的朋友之一与同伴。”
……
“你是刘杰，至今仍然是我的朋友与同伴。”
……
“你是正木敬介，上一条时间线我的仇人与敌人，我现在的合作对象。”
……
“你们是我的父亲与母亲，准确来说，应该是井上常月的双亲，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
“你是异端，徒具外形的模仿者。”
……
“你是……”
……
“你是……”
……
……
……
“你是天野亮司，我是我。”
……
……
……
“所以，你玩够了吗？”
天野亮司来到乐园最中央的喷泉边。
齐整的风衣依然没有变化，甚至没有沾上一粒骨块与一点血点。
黑色长刀——黑星的刀刃上，依旧温热的鲜血缓缓滴落，随着他染血的步伐在雪地上画出一条笔直的红线。
在几分钟前，他用最为高效，简练，优雅且彻底的手法，毫无拖泥带水，不带片刻犹豫地将所有他认识的人与不认识的人都变成了一地碎尸。
“杀完至亲与好友的感觉如何？”
北琦的声音从亮司的身后响起。
“一般。”亮司转过身去，看向那个死去多时的青年，“曾经有过不少人想要用类似的方法恶心我，说实话，一开始确实是凑效的。当然，现在基本上习惯了。只要一想到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死在旧时间线里就没那么难受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那里面有一些是还活着的，有一些面孔是你不认识的，可能是活人呢？”北琦狞笑，看着镇定自若的亮司，“你有没有考虑过，有没有可能，其实我为你专门留了几个活人作为人质，而你刚才把他们杀了！”
天野亮司像一座雕像般在那里，看着五官扭曲的北琦在那里狂笑，没有恼怒，也没有嘲笑，只是这么看着。
直到笑声逐渐止息，他才缓缓开口：“笑够了？”
“怎么样？杀了无辜者的感觉？”
“如果你是想让我内心动摇，趁机彻底入侵我的精神的话，劝你早日打消这个念头。”亮司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取出了核心，“情绪……情爱，傲慢，怨恨，恐惧，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东西了。”
“你在十二小时前躲在潜意识里对我做的心理侧写，我可以明确告诉你错的离谱。”
本来脸上还挂着嘲弄笑容的北琦愣在了那里。
自一开始，就被看穿了吗？
“首先，为了防止像你这样的虫豸入侵或修改我的精神，我的电子脑在防火墙外有124个相互监督的人格确认程序，每5秒备份一次人格，每25秒进行一次全盘检测，一旦发现有任何异常就会立刻消灭主人格并启用备份。”
“所以说，你看到的一切从来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什……什么？”北琦露出的难以置信的神色，但又强制着自己镇定下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应该说，我什么时候相信过你才对。哦，无意冒犯，不是你的伪装有什么问题，恰恰相反，复制人格然后躲在潜意识层这一招真是太妙了……我只是，习惯性的不信任任何事物而已。不信任人类，不信任身边的有无知觉的所有事物，也不信任自己，所以我在我的头脑内设置了数十万条协议与程序保证我时刻清醒，同时质疑所有。”
“对高温的敏感，记得那杯热巧克力吗？只是这一点便足够让我确信你身上有那么些非人类的因素了。”
“而当你为了麻痹我褪去迷雾，让我收到信号，拿到检验结果时，一切便已经不需要任何犹豫了。”
“无需怀疑，这一切发生在你的手触碰到屏幕的那一刻，藏在潜意识层躲过记忆筛查是个聪明的手段，但很可惜，我的仪器比你伪造的基因更加精细，一些……”
“opposite！”（彼岸
亮司手中紫色的核心被他漫不经心地启动。
“而哪怕是我刚才杀掉的这些人是被你复活的真人，只要危害到了人类的存续，无论他们求饶或是反抗，我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他将核心装入了驱动器的中央，完全无视了北琦那幅惊掉下巴，目瞪口呆的神情。
“而我已经做过一次这样的事了。”
“你这家伙，真的是那些人类记忆里传说中的假面骑士吗！”
北琦看着亮司，身体却不住地颤栗，似是因为这刺骨的严寒。
啊，假面骑士，传说中城市里击溃怪物，在黑暗中守护人类的正义英雄？
呵，放屁！
这明明是一个比他这个怪物还要可怕成百上千倍的东西，某种只是套着单纯人皮的恐怖。
无数层的封锁与备份，无数次精密的演算，惟妙惟肖的演技，构成了这一张温和风趣，博学且充满好奇心，可靠而友善的伪装，用以掩盖这份可怖的真实。
更关键的是，此刻，这世上没有第三人真正知道这个“东西”的真正本质，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恐怕不言而喻。
“假面骑士啊，真怀念这个称呼，我已经不这么自称很多年了。为了更好的守护，更正确与理性的守望，我不能成为英雄。”
他轻叹一口气，让此刻的自己更像个活人而非雕像。
“所以，如果一个婴儿与生俱来就有灭世的力量，那我就会掐死他。如果一个老人的梦能够歪曲正常的现实，那么我就会粉碎他。如果我危害到了人类存续，那么我就会永久性地杀死自己，不会存在丝毫的犹豫。”
这份罪恶，只需要一人承担就好。
让其他人去做真正光鲜亮丽的英雄吧。
他在心中无声补充道。
“而你，对人类社会的高度渗透，所以成为了人类存续的威胁。”
“breakthroughtheouroboros（衔尾蛇andraceagainsttime！”
“it'stheend（beginno……”
紫黑色的液体从驱动器中喷出，在覆盖了亮司全身后迅速凝固，形成一套贴身的简约装甲。
当银色的，昆虫触角似的天线从额头伸出时，椭圆形的昆虫复眼亮起了暗红色的光芒。
而在那对天线中央，正六边形的第三眼亮起了象征着理智的蔚蓝色光芒。
“oppositegene！”
他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态，扫视着那些露出半树人本体的怪物们。
半植物怪们并没有理会亮司的模样改变，这些无知无觉的野兽俨然将他当成了一道从来没见过的罕见食材，依旧“咿咿呀呀”地怪叫着，迫不及待地想要扑上去饕餮一番。
完全无视了这些贪婪的目光，他不紧不慢地将核心从驱动器中取出，装入了黑星的刀柄上的插槽中。
“oppositechargeloading……”
“upgrade……”
“doomoftheblackstar！（黑星崩坏”
黑色的剑刃上迅速缠绕了一圈几乎微不可查的暗紫色雾气，不详与邪恶气息霎时扑面而来。
“一起上吧，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
“让我们更快的解决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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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悬念的战斗在短短三分钟内便结束了。
冲天火光取代了晦暗的太阳，哪怕这极度深寒也无法湮灭这片火海，哪怕这凛冽暴风也无法驱散这团臭山。
“就差一点，天野亮司，就差一点，我在世界各地种下的种子就能开花结果了！”
在火焰中燃烧的北琦向着黑暗怒吼。
“怪物，你这个怪物！”
“单就这点来看，我只能说彼此彼此。”黑色的假面与暗红色复眼看着这个在摩天轮废墟中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半人，“要我给你剪个头吗？”
“这就开始重新恢复伪装了吗，为了麻痹其他万事万物故意装出着一副风趣或毒舌的模样，恶心！”
“虽然我很想说这是我在一众替身人格掩盖下最初的本我……”亮司一边说着，将核心从刀柄取下，“但……这确实没错，和你说话的是近似根源的拟似人格，主要为了防止他人看出我的变化。”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着本质，天野亮司，亲手构筑出这一道如山峦般坚实厚重的心之壁，远超这颗星球……不，甚至可能是这个宇宙所有有知实体。”
北琦在火海中笑出了声来：“就为了保护你的自我，隔绝了所有万物，任何人事物都不会进入你的心灵，这份孤独持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