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云琴(1 / 2)
过了役区,就是东市。相比于西市,这儿却更为之热闹些,不论光怪陆离、三教九流之辈皆是应有尽有,嘈杂声不绝,较于西市治安还属弱些。
大街上,褚方陵黑袍飒飒,看起来冷峻无比。但这也遮挡不住他那满是激动的内心,从小他就培养出了一种野性,一种探知欲。
面对各种新奇的事物,左顾右盼,突然,他发现有一群人正围在一块摊位之绕,人头翕动,好不热闹。
“各位,这些上品玄器可是出自姜掖大师申屠仪之手,物美价廉啊!千万不可错过。”凑上前去一看,只见一小贩正指着地上些钝器吹嘘拍马。在他身后,还放着一铁笼,其中,既然都是些蓬头垢面的女性,眼中尽是无光与乞怜。
介绍完玄器后,小贩见一众客人都默不做声,突然灵光一闪:“大家若是购得玄器,本店还会按照购买数送您等量的侍女哦。她们可都是我远至亳州精挑细选出来的美女哦。”说着,他还搓了搓手,暴露出一种贪婪之色。
说罢,观众们却是立即议论起来。
“亳州最近闹饥荒,听说死了不少难民。这家伙不会是趁火打劫的吧?”
“呸!没人性的东西。”一名妇女谩骂着,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然后拨开人群转身就走。
“这还是个人吗?这……”
“真该叫官府抓了他咦。”又有人阴阳怪气的叫嚣道。
叫骂声迭起,围观人群也立马一哄而散。即使有那么点心思的人也不得不退开了,毕竟这么些人看着呢,他们可不想引得众怒。那样纵然不会被打死,但脸上却也挂不住。
一点一点,人都去忙别的了,小摊乍时变得空寥。
小贩见本要到手的鸭子全飞了,恼羞成怒,却愣是找不到个人出气,心中憋闷。索性,他从腰间抽出一条铁鞭,挥打着,径直转过身去,将凶光放在了笼中人身上。
“啪!”他甩鞭往地上一抽,口中肆意骂道:“臭娘们,没想到还有人给你们伸张正义呵。不过我倒要看看,他们除了牙尖嘴利些,还能做些什么?”小贩步步逼近,脸上煞意越是浓重。
“这小贩说的倒是有三分理。围观众人看似在打抱不平,可有哪个是真心实意要解救她们的,他们正气完一走便了,谁又曾顾及到这些女子事后又会遭遇些什么。哼,也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所有人都是以自身利益为核心的,总是把自己当做世界的中心。他人受鞭策,这些人自身最多也是旁击侧敲,去试着挽救一下。若无果,也只能怨他们命数不好罢了。”褚方陵暗想一通,随即喝道:“还请住手。这些人,我要了。”
小贩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中,鞭尾随惯性摔在铁笼上,噌噌作响,唬得笼中女子连连避退。
陡然转首,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小贩立刻变得笑容可掬起来:“好嘞,连人带器,总共算您四十金,也就是…四块下品晶元。”
“好了,你这兵器我不要,给你两块晶元。可够?”褚方陵漠言道,目光轻轻瞥过小贩,随即就是两块下品晶元到了小贩手中。
是上品玄器吗?当然不是,褚方陵灵觉检查过那些所谓上品玄器的灵气密度,是连中品玄器都不如的。褚方陵虽持有候言陨落时交予他的些晶元,但总不会用它们来肆意使用的。
“够了,够了。客人您稍等,我这就…”小贩见钱眼开,满脸尽是笑容,正说着便要为褚方陵打开那足有一丈之长的铁笼。
“慢着!这些小妞我要了,全给我打包起来。”
一声音断然阻来,僵住了小贩的动作,使空气逐渐变得犀冷。褚方陵闻声移步,黑袍也随之抖动,浑身立刻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嗯?修真者……凝源期的呀。”来人低沉了一下,之后又浅笑:“这些妞别看脏不溜秋的,可濯洗净嘛…一定不错,修真者,也不为难你,给你四块下品晶元,把这些货物让给我。”
“后头有家仆跟着,衣着华贵,青壮年……是贵胄子嗣?”褚方陵心中琢磨着,话却已脱口而去:“先来后到,这些人,我不让。”
“呦!这不是云笙府云琴二少爷嘛。您怎么驾临东市啦。”一边,小贩赔笑道,拱手对青壮年礼敬道。从他话中,说的好像东市究竟有多逊似的。
“哦。大哥教我来东市练兵场里转转,顺便带点儿东西。刘三,最近抓得这货色不错嘛。呦!还有个小姑娘,你可是越来越坏了。”云琴皮笑肉不笑,拍了拍一旁恭敬的小贩道。对褚方陵的话置之不理,竟是完全忽略了他。
“二少爷严重了。”这刘三本就与云琴有瓜葛,云琴是此处地头蛇,刘三原本就不敢轻易得罪,现如今,更是站在一个战线上了。褚方陵想要赎下这些人,怕是有难。
就在褚方陵僵持不定时,一道稚童之音陡然入耳。
“大哥哥…救救我们好吗?”这声音是脆弱的,小心翼翼的。
褚方陵扭头看去,锈迹斑斑的巨笼笼罩之下,一个短发少女水汪汪的大眼正看向褚方陵这边,流露出无尽悲悯,让人心生慰怜。
“啧啧,还真是,和一只受伤的小猫咪一样让人可怜哪。不过小妹妹,要自保可不能总是依靠他人哦。哈哈!”云琴笑吟着,听着让人十分不爽。暗暗地,褚方陵的拳头也攥得紧紧的,冷冽眼神狠狠地盯着他,有股冲劲在滋生。
“喂!修真者,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浑身怪难受的。恩,你是想救这些人走是吧。哼,我说过,也不为难你。”随后,他思忖着,眼前忽然一亮,“要不这样吧。你是修真者,正巧我也是。附近百步练兵场,有没有种,和我打一场。你赢,人随你带去;你输,我再告诉你该做什么。你说可好?”
双目相对,暗意滋生,褚方陵心中甚是愤懑。他还有要紧事在身,本不容耽搁,但他亦绝不逃避,那对囚笼中人意味是不同的。
“好。战就战吧!”褚方陵硬着头皮应到。
“好!爽快。那就生死有命咯。”云琴翘嘴笑着,脸色甚是阴险。
而后,他又对刘三叮嘱道:“作为筹码,这车人我带走了。人家的晶元先行奉还,我给你给就是了。”
“唉!是。”小贩连连点头,之后,原模原样、丝毫不差地将晶元还给了褚方陵。小贩心里还是很轻松地,这车子人对现在的他而言就是累赘,无论是谁买了,都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卖掉就好。至于两人间恩恩怨怨,他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去。
东市民居区,有四成的范围是民居,三成的范围是集市,而剩余的三成,则是军区所在——练兵场。
也不知是何原因,练兵场的队伍像是被抽调走了很多,没留下多少个营,有的也都在各忙其事。是一个身份不高的军官领他们进来的,到校场后,那军官也自行离开了,没有过多说什么。
褚方陵,云琴以及其属下随从,还有一困牢的难民。偌大的、刀戟划痕遍地的校场,空荡荡的,只有他们,哦,还有萧条的凉风。一入练兵场,就总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不自在。
云琴转头对那队人吩咐:“记得把人看好了,剩下的你们什么都不必管。”还未及他们回答,他又看向了褚方陵:“喂,上喽。”他瞅了瞅演武台,努嘴示意。
褚方陵含义自清,足尖用力,全身猛然跃起,眨眼,直直落在了演武台中央靠左侧的场地上。云琴淡然,几乎是在褚方陵落地的同一刻,他也跻身而出,稳立台上。
“没什么规则束缚,只看输赢便罢。”云琴阔袖一挥,一柄长刀突置其手,钢光泽锃亮,战意浓浓。
战前准备,褚方陵无器可用,只在掌中蓄力,便要触发。
“来了哦。”闻声,只见褚方陵目光所在已是余一残影,云琴早已化为一道流光,向他俯冲而来。褚方陵沉着面对,单足用力一跺,双手均是朝下,绷紧了指关节,绚光在他掌心中央闪动绽放,顿时惊起了周边灵气溢散。
突时,腿脚猛蹬,褚方陵以一流光形式迅疾而出,赤手空拳迎击云琴。对方是聆音中期圆满,与自身相差两阶,同时又使得武器,他敢正面与云琴硬撞,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是存在着自信的。
“咣”第一次碰撞,二人都未用尽全力,因而对双方损害都不大,凡是将两人又拉开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