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儿女情长的牵绊(1 / 2)
“我十岁父亲去世,临终前托朋友把我送进了陕西的军中,拜了延绥军政大臣为师。受刑之人便是我师父唯一的儿子,我叫他一声师兄。自此我与他就一直深居军中,不管打了胜仗还是败仗,我们都被精心呵护,都没有受过一丁点的伤。师父常说我练武有天赋,出手快,力道狠,所以他就将传家的曹氏回族重刀传授于我,并且养我到十七岁,直到兵部给我受职。但是没多久,师父就在与农民反叛军的战斗中死了。师兄比我早上阵征战三年,也是屡立战功,师父死后本来他应该世袭我师父的官职,但被阉党弹劾,该有的官职也被人顶了去。之后便一气之下离开军队游历江湖去了。”冯祎的这番话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都是真实发生的,而她所瞒下来的正是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你挥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师承在哪儿了。天津曹氏回族重刀,近百年也只有一人去了军中任职,跟着戚将军也是立下无数奇功,最后奉旨去往陕西的军中,职位世袭。自他传下来,到你这里应该是第三代了吧。”
“是第三代了,骆佥事。”
“一直没有见识过,遇到你才是真的知晓了回族重刀刀法的厉害之处。”骆养性与冯祎站在主房外,医生正在屋内会诊看上,骆养性装模做样的朝着屋内瞄了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他是因为当年被阉党弹劾之事才去杀的高起潜?”
“应该不是。他对官职看的很浅,我都说了嘛,他自我师父死后,像个流寇一样在江湖中游荡,接这笔单子拿到赏金,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冯祎似乎比方才刚刚见到神志不清的曹阿晨时要表现得镇定许多,只是在心里还焦急万分。
之后两人都不再讲话了,骆养性望着屋内,表现得比冯祎还要焦急。
差不多又过了十分钟,屋内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骆佥事听到后率先开了门,将医生迎了出来。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他的四肢还是很僵硬,受刑的时候好像动了很大的力,昏迷之后便意识模糊了。最后能恢复成什么样,我们做不了保证。”
“辛苦了。”冯祎拜谢了几位医生,说罢就要进屋查看。
骆佥事稍微拦了一下:“受刑时难免挣扎,银针入指又对他的精神进行了几次折磨,力竭失智是正常的现象,会恢复的,先让他一个人休息一下,晚点再去看他吧。”
冯祎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他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受了多重的伤,也不会叫一声痛。想必,这次受刑的时候也是一样。所以他强忍着疼痛,一声也不吭,然后力竭攻心。”
“这个仇,我帮你报了。”骆养性拉着冯祎的胳膊还是没放,“还是那句话,你的事情就是我骆养性的事情。”
“谢谢骆佥事,但是这件事还得我自己出手。不杀了高起潜,我冯祎誓不为人!”
“从今天起高起潜也是我骆养性的敌人。我会派人侦察他的具体去向,冯副使还是好好地办自己手里的事情,等着皇上唤你入宫召见,这才是重中之重啊!”
“骆佥事,这府上有酒吗?”冯祎突然说。
“不知道冯副使饮酒,就没有让下人准备。等着,我让人去都督府里取我藏着的好酒来与你对饮。”
骆养性命人取来的是山东的秋露白,是当朝数一数二的好酒。
两人便在府院的凉亭中,斩了半斤牛羊肉,桌上摆了两坛秋露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