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丢失的货物（2 / 2）
“是这样，小乔桑真是敏锐。”小村海斗又叹一声。
“你之前说可能动摇帮派根基是为什么？”乔夜有点不解，“听起来就是亏了点钱的事。”
“这批是新提纯的能量体，用到的技术非常先进，价格很高昂。”小村海斗愁眉苦脸，“更重要的是……这是亚坡伦公司要的货。我们只是承运商，笑面人以及和津美他们是引荐人。”
原来如此……乔夜眼神严肃起来。
公司和帮派水火不容，但双方在很多方面都长久保持着合作，比如小村海斗刚刚提到的这一点。
从圈外运送货物还只能走低空，最大的问题就是危险系数，基本上就是把脑袋提在手上做生意。
仿生人技术目前还不成熟，价格从几万诺郎到几千万不等，有足够智力和能力干这种活的至少也得百万起步。如果用自己培养的或者高价挖来的能人，若是出了事成本更是几倍几倍地涨。
所以公司向来的做法都是花钱雇帮派的人当替死鬼，成了皆大欢喜，出事了也不太亏，毕竟给的价格还不如半个精密仿生人贵。如果任务细节中被他们查到纰漏，还能反手找一波承包方的麻烦。
小村海斗不想直接挂上黑市委托寻找a级猎手帮忙，也就有了解释。风林火山现在和中间人都是一条船上的，翻了大家一块完蛋。这消息只要被中间人们知道，风林火山在黑市的公信力就会首先大打折扣。
一个失去了信用还惹怒了三位中间人的帮派，唯一的下场就是逐渐走向没落。
“帮派现在的情况一直在走低，这种时候出这种事会给我们带来承受不起的打击啊……”小村海斗抓着乔夜的手，满脸恳切，“小乔桑，拜托你了。”
“小村叔你有话就好好说别这么看着我我瘆得慌……”
“抱歉，失态了。”小村海斗调整了一下坐姿，双手撑着膝盖，“运输队失联之前已经接近防护力场了，所以我们推测应该就在圈外不远，回收难度不大，当务之急还是拿到坐标。”
“你之前说那个雇佣兵公司不愿意见你们？”
小村海斗用力地拍了一下大腿，“他们每次的说辞都是内部业务整顿，除了五大帮一概不见，明显是故意躲着我们和中间人。”
乔夜心说这也自然，人家和你一起参与的，出了事肯定怕你们来兴师问罪。
这种联合行动，不怕死人，就怕有一方死得不干净，否则面对另一方家属的时候或多或少都得有些负疚感。
几秒后，乔夜点点头：“我尽力而为。”
小村海斗挤在一起的眉间顿时舒展开了。
但这时，旁边有人拍案而起。
“头领，不用劳烦这位……小乔桑。把这件事交给我！”满溢的信心在上崎裕介那张耿直的脸上熊熊燃烧，“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三仓健人傻眼了，急忙扯了扯好友的衣服想让他坐下，但上崎裕介甩开了他的手，眼神坚定得如同即将赴死的士兵。
“裕介！坐回去！”小村海斗低喝，“这不是胡闹的时候！”
上崎裕介在一所受风林火山资助的孤儿院长大，在十岁那年便自然觉醒成为了启示者，立即被视作未来之星。领袖小村海斗严令禁止未成年真正进入帮派，但帮派里时不时就会有人去探望他，给他讲述街头故事和黑帮们心中的暴力美学。上崎裕介每每听着那些让他热血沸腾的事迹，只觉得心驰神往。
小村海斗很清楚年轻人才是帮派的未来，对他的培养几乎不遗余力。在上崎裕介成年后被接到帮派里的这半年，无论商议如何重大的事件，这件议事厅都始终有他的一张席位。
但越是被看重，上崎裕介就越是不满足，他一直在等一个能彰显自己能力的机会，不仅是要帮里那些总是笑着拍他屁股叫他小屁孩的干部们刮目相看，也是为了报答帮派的知遇之恩。
他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他上崎裕介一定会成为风林火山未来的支柱！
如今眼前又出现了个陈沉……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最好的方法就是完成一桩丰功伟绩。能在那个女孩面前成为拯救帮派的英雄……上崎裕介想想心里都一阵激动。
如今这个机会就摆在眼前，他绝对不会错过！
“头领，我没有胡闹！”上崎裕介昂着头大声说，“您说过有能者的机会就要靠自己去争取，您的训诫我一直牢记在心！”
小村海斗被气得噎住了，拍着膝盖怒斥：“我也跟你说过量力而行怎么不听？我在和小乔桑议事！你们只是旁听！”
“您确实说过！但我认为这位小乔桑不够熟悉帮派，也不够熟悉地下世界，要完成您的嘱托恐怕会很困难！”
“混账！”小村海斗拍桌而起，“你给我滚出去！”
“是！头领！”上崎裕介大声说，“但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就像我也相信着相信我的您！”
乔夜心想这孩子看动画看傻了？
上崎裕介说完昂头挺胸开门就走，颇有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乔夜曾经也有过这种时期，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核心，自己最帅自己最牛逼……在大概十一二岁的时候。
三仓健人在一旁坐立不安，局促地看着两人的表情。
“小乔桑……实在抱歉。”小村海斗叹息，“是我管教不力。”
“都会这样的。”乔夜笑了笑，“但不如就给年轻人一个锻炼机会？”
“嗯？”小村海斗愕然。
“您也知道我一向都不习惯太高调，让我去办多少还是会引起注意的，就让帮派未来的支柱试试看吧。”乔夜说，“我会陪同他一起去，如果他能直接办成自然好，如果不行我再出面。”
乔夜说的都是自己的真实想法，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最是不能节外生枝，只等谢利万事俱备，唐一鸣那里的钱到账。在j区解封，他能把三人一起带进内城区之前，自然是意外越少越好。
小村海斗沉默了，思索一阵之后，他叹了口气：“小乔桑你实在太为我们考虑了……这样也好，那就全都麻烦你照看他们了。”
“他们？”
“对，我想把小健一起派去。”小村海斗看了一眼彻底懵了的三仓健人，“裕介始终还是不够沉稳，很需要一个能把他拉住的角色，而且他们两人是好友，一起进步，对帮派的未来好处巨大。”
“可……头领……”三仓健人傻了，“我不适合做这种……”
“不用担心，小乔桑说了他会关照你们。”小村海斗对他的态度明显温和许多，“有他在，你们就放手去做吧。”
三仓健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还是把‘我不行’这三个字咽进了肚子里。
“小乔桑，这是那家雇佣兵公司的联系地址。”小村海斗传输给乔夜一段信息。
“不用了，我会直接把他们的管事人叫出来。”乔夜说，“给新人锻炼，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在我们的主场好些。”
小村海斗迟疑了：“可……他们怎么会……”
说到一半，他看着乔夜平静的脸，忽然懂了。
风林火山的面子当然请不出他们，但乔夜完全可以。
以虎爪帮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