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方救友（2 / 2）

看着远处马暃整整齐齐的营盘，再看看自己这边乱糟糟的营地，再加上白天的失利，现在的王方有点忧虑。

当然王方这种大老爷们也不懂什么叫忧虑，就是发愁睡不着，作为在刀口上添血很多年的马贼，王方的眼光很毒，一看马暃的阵容，就知道自己这5人不够看，根本不是人家对手，斗将成了唯一的选择，当然现实告诉他，选择错了。

扎营的时候，有不少老兄弟跑过来，悄悄劝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他也很犹豫，不趁黑跑，可能就跑不掉了，但是自己这辈子的名声可能就完了，一仗没打、李蒙人都没有见到，就灰溜溜的逃跑，那从此以后他就是个笑话，今后谁还愿意跟他混。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王方真的做不到。

第二天，看到带着一脸忧虑、顶着两个大熊猫眼的王方出现，马暃憋了半天才憋住了笑。

昨天的形势，马暃心知肚明，自己这边战阵严谨、士气高昂，反观王方这边一群乌合之众，这种情况下，押宝偷营才有些许胜算，可惜马暃准备了一晚，也没见王方敢来，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愚蠢。

王方能够为朋友做到这个份上，并且居于下风没有趁夜逃走，马暃还是暗暗佩服的。

双方人数不多，很快摆好阵势，马暃这边还是阵容严整，王方那边这儿一堆，那儿一伙的，早没了昨天的嚣张。

这边对峙了一天，马暃也有点不耐烦了，索性一磕黄骠马，提着自己的大槊，走出阵前，大喝一声：“某马暃，谁敢一战”。

声如洪钟、振聋发聩，贼人多数心中惊骇，无人敢于出战，最后还是王方叹了口气，倒拖着自己的大刀出阵而来，往日使得极为娴熟的大刀，如今似有千斤重，这该死的面子。

马暃看到王方后笑了笑，这人有意思啊，还是有几分胆气、骨气。

陪着王方耍了几合后，突然一槊直刺王方心窝，王方大刀不及收回，心中暗想一句吾命休矣，就闭上了眼睛。

可想象中的剧痛迟迟没有到来，王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马暃正在马上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身后的骑兵不知何时已经散开成半弧形，隐隐的包围了这伙马贼。

王方抬头看了一眼天，又看了眼身后目瞪口呆的兄弟们，突然把大刀一扔，滚鞍下马，来到马暃马前，普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下，说道：“王方愿降。”

说完这句话，百感交集，泪如雨下，这一句话似有千斤重，把这年轻汉子的脊梁瞬间压弯了下去。

马暃连忙下马，双手扶起王方，说道：“我马家堡最敬重的就是你这样的真汉子。”

王方起身后，对众马贼喝到：“我王方技不如人，马少族长大人大量，值得我等跟随，还认我王方的兄弟，降了吧。”

王方在马贼中积威已久，口碑不错，再加上如今已成刀俎上的鱼肉，马贼纷纷弃刃下马投降。

王方又是一揖，哽咽着说道：“方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少族长恩准。”

“方壮士请讲。”

“李蒙乃我朋友，为人也是仗义，我等与少族长作对死不足惜，恳请少族长给他个机会，能够戴罪立功报效马家堡。”王方说道。

“哈哈哈，方壮士如此仗义，我马家岂能不准，来来来，我们回堡再议。”随后亲自把王方扶上马匹，待收拾妥当后，两人并辔而回，王方又是一番感动不提。

回来后，王方说动李蒙归降，一干马贼接受马家堡整编，当然劳动改造这个定例还是要遵守，毕竟剩下大段的堡墙还等着他们呢。

马暃父子也公开允诺，众马贼的私财不没收，家人按普通庄户对待，租给田地耕种，二道堡墙修建完毕后，优先从众马贼遴选常备乡勇，其余人等可自行选择今后的生活。

有了洗白为民的机会，那肯定要比刀尖上舔血要强。

马贼也有了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