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皇城外（1 / 2）

决溪穿着一袭白色的轻纱衣，她梳着一把低马尾，还是用着蓝条蓝色的布条绑着，她单手持着剑，她的嘴唇向下勾勒着，脸上是掩不住的神伤，在她的旁边站着的是杜衡，他穿着一袭暮色的衣服，头发还是和之前一样盘在头顶用一根竹签固定着，腰间的那个腰包中放着决溪交还给他的羊皮卷和那五块剑片，后背上背着的是那把大黑剑。

他们的身前正有滚滚的浓烟直入云霄，那是百林纳极正在给倾贵妃进行的火葬。

他说那皇宫之内过于压抑，这些年他的母妃虽然恩宠不断可是日子依旧是过得如履薄冰，现在父皇和母妃相继离世，他终于可以不再伪装了，他要把他的母妃带去极西南，那自由极乐之地。

百林纳极披麻戴孝的跪在那空地上，看着倾贵妃安详的躺在那熊熊烈火之中，他一脸呆滞的干瞪着眼，却不见一滴眼泪划过。

那熊熊烈火映在他的眼中。

……

郊外的火葬举行完毕之后，百林纳极捧着一个白色的罐子和杜衡一起走在回城的郊外。

“不得不说，沙唐的风景还真是不错啊。”杜衡走在那林中的小路上，他一脚踢开一堆地上泛黄的扇形枯落叶，沙沙的声音和不远处河中流水的声音重叠，惊动了河对岸正在俯头在河边喝水的野马群。

杜衡看着那站在河对岸，抬起头站在河边显得有些踌躇不前的野马群，他拿起一块石头丢了过去，水花溅起到野马群的脚踢上，它们一溜烟儿慌乱的退后到后面的林中。

决溪撇了一眼杜衡，她撇了一下觜，觉得杜衡实在幼稚。

“是的，沙唐有生命之阵的庇护，所以这里四季如春。”百林纳极面带微笑的看着杜衡，明明是一样的年纪，杜衡却比他自由洒脱的多“其实皇城还算是比较靠背，沙唐风景最好的地方还属极西南之地。”

杜衡深吸了一口空气，过去来皇城的这些天不是在监狱里就是在宫中，还从来没有好好的在沙唐玩上一玩呢，现在他们在京郊朝着皇城内走去，他都想好了晚上要吃些什么，玩些什么。

“生命之阵？”

杜衡在林中倒着走路，他疑惑的看着百林纳极，他隐约中好像听决溪提起过，但是那时间的他却没太当回事。

“其实沙唐两千年前不是这样的，那时间这里被风沙所侵扰，是不太适合人民居住的。”

“哎呦——”杜衡之所以打断了百林纳极的话，是因为他倒着走路的时候，脑袋撞在了一颗大树上，他摸了摸头，尴尬的朝着百林纳极笑着，“你继续，你继续。”

决溪眨巴了下嘴，此时她多想和杜衡撇清关系，就像二人从未相识一般。

“具体的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关于沙唐生命之阵的记载，起初是由一对情侣带到沙唐来的。”

“一对情侣？”

杜衡不自觉的把手指放在了嘴巴里，这样的桥段他听的最入味。

“是的，那对情侣本来是沙唐的人，听说生命之阵可以抵挡风沙，便出去寻找生命之阵的阵法图，后来虽然带回了生命之阵的阵法图，但是那阵法缺了一角，后来那名男子做为阵眼献祭了自己，而女子永远被阻挡在了沙唐之外，与风沙为伴。”

杜衡恍惚了一下，在百林纳极的描述中，那样的画面似乎有一瞬间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一样。

决溪拿手在杜衡的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

“没啥。”杜衡龇牙咧嘴的笑着，透着一股傻里傻气。

“所以你偷我的剑片是为了给生命之阵补充能量？”

杜衡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是啊，生命之阵所幻化出的生命之树不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前开始缓慢的枯萎了。”

百林纳极说道这里的时候有些不自然的伤身，他心中所想若不是生命之树开始枯竭，或许他今天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决溪拍了一下百林纳极的肩头，他回过头来和决溪对视了一眼，他意味深长的苦笑了一下，似乎决溪能够看穿他的内心一眼，而决溪的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也只有四个字“顺其自然。”

百林纳极又接着说道“生命之阵的阵法图缺了一角，虽然依旧可以布下那样的阵法来抵挡风沙，可是却需要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去进行填充，缺了一角的生命之中就像个无底洞一般，无尽的吞噬着灵力，这也是我当天去寻找至阳草的目的。”

杜衡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觉得百林纳极说的有几分可信。

“所以你就偷走我的玉佩。”杜衡语气中没有那么的生气，多了些调侃的意思，他此刻也意识到百林纳极都是为了家国，二人差不多大的年纪，百林纳极却比他成熟了很多，可能是他肩头上的担子比自己重了很多的缘故吧。

百林纳极苦笑着摇了摇头。

“杜衡，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对不住你。”

说罢，他缓慢的把手中的白色罐子放下，朝着杜衡深深的鞠了个躬。

杜衡刚想向前去拉起百林纳极，却被决溪给拦住了，她摇了摇头。

杜衡明白了决溪的意思，那是百林纳极的心结，需要他自己才能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