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有闻 第三章（2 / 2）

看来你也很焦虑啊。

一柄银白色的利刃出现在了文月的脖颈，结印的意识空间闪过了一瞬。

杀了她。

但随后这柄利刃又消失不见。

府谷文月笑了，她惊讶于这个大脑的对可能性的计算。

“你……你没生气?”

“那你未必也对我太过不了解了一些。”

“好吧。”他又回到了原先没所谓的状态。

说明一下，这块带有sherlock理性的石头能自由出入梦境。结印放任sherlock进入自己的思维殿堂，从西部带回来这块石头，此刻两人的表现，全都是在互飙演技，不过事先没有互相说明，二人心有灵犀的就这么演了下去，只是试试能否瞒过造物主的眼睛。

府谷文月起身往二层空间走去，一步步走到后面，结印在意识空间里给她搭了个楼梯，装上儿童扶手。

文月来到深度记忆层，放眼望去，黑色古卷摆满在这些巨大的书柜里，满满当当。有本书上了一把极为古怪的锁，锁孔里抵挡不住的黑光倾泄到地上，将周围的一切都紧紧环绕其中，这里是禁忌之地，文月不能在这里过多停留，不然会被深层意识影响的智商有问题，她伸手拽住那本书，然后快速的逃离了梦境，前往结印的思维殿堂。

结印正在这里等她。

“为了确保人类按照途径进化，所以你将自己也监管了起来，因为就连你自己也可能会成为那个不稳定的因素，对吗?”

她手里拿着那本上了锁的黑色古书，黄色的羊皮纸可以清晰的看到从页面流出来的黑光。

上面的名字……是《若诃》。

“彼时彼刻，我对自己的过往一无所知，但是，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随时解开困扰自己多年的迷题。”

“那么…此时此刻，你是否要打开它?”

“不。”

“……”

“不”结印又重复了一遍，他的瞳孔里漆黑一片，文月的眼睛里闪烁着深不见底的星空。

结印点燃了一支烟缓缓的呼出一口气，烟圈像卷年轮，扩散了结印身上的慵懒，他像只小猫蜷缩在椅子里。

“为什么?”

“我用书和梦境把自己包围起来，”他看着文月，“就像你一样。这本是装载我的书，里面装的是我的过往，记忆，情绪，人格，喜好，我虽然不知道过去的自己为何要全部尘封起来，但我想，或许正如你所说的，或许我真的活了很久很久，久到记忆太多，久到灵魂磨损，久到连我自己也会成为人类的进化道路上的阻碍。”他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该有的情绪，“或许过去的图书馆里也住了一群很重要的人，但最后却依然会从我的脑海里消失。”

或许有一天，在你死后的很久很久，我的梦也会把你忘掉。

“那好，我坚持我的信仰，你恪守你的职责，这件事就到这里，我不想让你为难，以后不会这样了。”

结印看起来有些无措，他缓缓蠕动嘴唇:“谢谢。”

“嗯。”文月的语气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不知为何，她感觉从来不曾像现在离一个人如此近过，就好像自己能一眼看到对方的灵魂，又或许是彼此身上极其相似的共同点，这两个性格古怪的人却总是能默契的看到对方身上的相同之处。

她偷偷的看那双眼睛，里面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天空。

这个若诃应该是结印以前的名字，在他这段19年的人生开始前的岁月，他或许是另外一个人，也有可能如同现在一样与谁站在灵魂的交界处攀谈，总之无论如何，以前的他选择了将一切遗忘，然此文月也并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她觉得，人活着本来就没意义，不管是否自暴自弃都是自己的选择，她不会过问，也不想参与，若是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必也是他解决不了的事，还不如乐乐呵呵先把今天的过完再说。

她抱了抱缩在椅子的男人，这男人身上软的像只猫。

“什么意思啊?我可没有伤心。”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