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回到江北（2 / 2）

清勇，在少管所的时候，哥几个里面，你最重视学习。你管着他们学习。那是为了留在学习区，不去劳动区受罪。这做的很好。

现在还要那么做，还要继续抓学习。大家要把过去那些年被消磨掉的时光夺回来！大家要比一般人还要有文化有水平，要比一般人生活得更好。”

耿乐发表了一通长篇大论。哥几个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张清雯过去摇晃张清勇的胳膊。“哥，听耿乐哥的吧。”

张清勇说：“老大。你说的在理。我们几个眼界打不开。以后你多训导训导。以前吃苦受累，压力大。这段时间，收入上来了，看到前途了，大家都高兴了，就放松了。”

耿乐笑道：“主要是你们对直播的许多技术不熟悉，觉得快递好上手。什么事儿都有个过程。直播的事儿你们没有接触过，也属于新潮流，这个熟悉的过程就更长。等你们熟悉了，就好了。

切记，直播最终是以内容为王。最终做的好不好，要看你们大家努力不努力。好在，我们都还年龄不大，有时间学习，也不怕耗。

好好干吧，快递丢的钱，很快就能在直播中补回来。

为什么要丢掉快递点这一块？是因为它与我们的发展目标不再一致。刚开始干快递，是因为我们没饭吃，我们需要先活下来。吃苦受累都没事，只要能在这社会上立足，能活下来。

现在，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新阶段的任务是活得更好。要活得更好，干快递这个活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所以，必须舍弃。

你们想想，是要舍弃奋斗目标呢？还是要舍弃干起来挺顺手的快递活呢？”

“那当然是舍弃快递了。老大，我们明白了，就按你说的办。”张清勇已经做了决断。

晚上，张清雯在耿乐屋里叽叽喳喳地讲直播的事儿。她说直播间有些粉丝很烦人，总是说些很肮脏很难听的话，还有骂人的。

耿乐说都是这样，多受欢迎的主播都免不了挨骂。有喜欢你的，就有不喜欢你的，还有别有用心的。

有些人就像喜欢调皮捣蛋，有多动症的孩子，不断地提各种要求，不满足他就胡闹，刷屏，说脏话什么的。

种种这些，不理他就是了。就好像没看到一样，没有任何反应，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你生气，你和他吵，你皱眉头，你脸色不悦，都不好，都会使有些人更来劲儿。毫无反应，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他骂了半天，都以为你根本没看到没听到，他就会沮丧。另外，让齐无忌或王利军注意着点儿，实在不像话的，就踢出去。

张清雯想想，是这么个理。直播的时候，这些调皮捣蛋的，给了她不少压力。

这时，林晓惜拉住范红林过来了。范红林尴尬不吭声。林晓惜说：“老大，跟你商量个事。你看行不行。我说出来你别生气。”

“你说。”

“我和红林想接手快递点。我俩也该成家了。这快递点虽然收入不大，但也挺稳定，自己干比给人家打工强。我俩经营这个快递点每年应该能攒点钱。过几年贷款买套房子，生活就算稳定了。

老大，我们也不是不想跟大伙一块儿了。大家在一起像亲兄弟亲姐妹一样，挺好的。但是，我们也不可能一直让老大你操心帮着吧？早晚大家都得成家吧？这样的话，这个快递点丢了就可惜了，不如先分开干着。”

张清雯急道：“晓惜姐，你们……”

耿乐摆摆手，沉吟道：“上午我把话都说清楚了。下面几个月后，收入可能会下降。你们可想到了？到时候吃苦受累不说，收入反而减少了，心里会不舒服。

当然，这种状况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但估计持续一年两年是可能的。情况稳定以后，会好一些，但想回到过去那种争抢底端快递点时的收入水平，有些难。

另一方面，清雯这边弄好了，收入不会比你们干快递差，也没有那么累。这些都想好了？”

林晓惜说：“这些都想了。我们主要是觉得该结婚了，分出来会好一些。再说，老大你已经帮了不少了，不能让老大你一直帮着啊，该独立就得独立啊。老这样算怎么回事！”

“好。快递点养一个家庭还是没问题的，就是累了点。不过，两个人相亲相爱，就不觉得苦了。

有自己的打算，有自己的生活目标，这很好。清勇那边说了没？那行，我跟他去说。你们准备一下吧。”

送走林、范二人，看张清雯嘟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耿乐说：“给你哥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张清雯打了电话。她说：“不是说清楚了吗？为什么他们要自己干哪？”

林晓惜手里握着二十万现金，那想法当然就不同了，想自己做点生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快递点目前看，前景还是不错的。干快递主要是简单，他们有能力把握得住，心里觉得踏实。

林晓惜文化程度不高，学习能力不如哥几个。当时在少管所，她一直是在劳动区的。对于直播这种工作，需要文化水平的，她觉得没处抓捞，有点心虚。想抓住实在的，这是自然的事情。

耿乐说：“我们都逐渐成长起来了。结伴走路可以。分开走路也可以。这事很正常。有句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听起来不好听，但道理就是那么个道理。这事儿不能强求。”

张清雯咕哝说：“我和我哥跟你永远也不分开。”

耿乐笑着晃晃张清雯的头。

张清勇过来了。“老大，什么事？”

张清雯说：“晓惜姐和红林哥他们要单干，想接手快递点。”

张清勇愣愣神。“那不行。红林没跟我说啊？”

耿乐摆手让他坐下，给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既然他们有这个意思，分开也好。他们毕竟要成家嘛，不能老跟着咱们这些光棍汉过集体生活。目前看快递点收入还可以，养活他们成家立业没有问题。

以后，都是要成家的，剩下的兄弟还有分开的可能。这是正常现象。不必大惊小怪，也不必怨他们。亲兄弟亲姐妹还要分开呢，这不是正常事吗？”

张清雯再次强调：“我和我哥跟耿乐哥永远也不分开。”

耿乐笑道：“你是还没有长大。将来你找了男朋友就不一定这么想了。再说，分开又不是不来往了。好朋友各成各的家，不还是该怎么来往还怎么来往！只要过得好就行。”

张清雯嘴唇动了几动，没有说话。嘴巴微微嘟起。

张清勇说：“是这么个理。行。只要兄弟们都能过上好日子就行。没必要非得绑在一起。那，老大，你看怎么处理这个事情？怎么分？”

“快递点的帐不是你管着的吗？你看怎么处理就行了。可以给他们宽松一些。”

“是这样。有些收入没有分，留些钱作为备用金嘛。还有，该发工资了，这笔工资钱也在我手里。把这些钱都平分出去的话，每个人能拿到一万多块钱。

这个快递点，几个哥们商量分析的结果是，现在行情不错，大概能处理十万块钱，包括那两辆快递小车。面包车咱们留着，挺有用的。”

耿乐说：“他们俩可以分三万？这钱就不给他们了。再让他们拿两万。其他的就算兄弟情谊，资助他们了。你们商量商量看怎么样？以后还是好朋友嘛，需要帮忙还得兄弟们一起上啊！”

张清勇说：“我看行。我去跟他们商量一下，没问题的话，就按这个跟红林和晓惜说了。”

事情很快办完了。林晓惜和范红林接手了快递点。两个人很是感激。林晓惜都准备好拿出十万块钱了。结果，这边只收了两万。

他们只需招个人，两辆快递车送货，一个人看店，就可以让快递店顺利运转。林晓惜已经打电话让一个亲戚过来了。

耿乐跟张清勇他们说：“江北那边已经找好房子。大家准备一下跟我过去，以后就在那边做直播。”

“啊？要搬家啊！”

林晓惜、范红林也觉得很突兀。业务刚分开，人就分离了？以前朝夕相处，怪舍不得的。

一个周后，耿乐开车带着张清雯，大黄和小白，张清勇开着面包车带着齐无忌和王利军就回到了江北。

耿乐和张清雯住耿乐原来的家。张清勇、齐无忌和王利军住对面新腾出的家。两边都已经简单装修过了。萧默找人来装修的。家具也换了新的。

“舒服！舒服！还是这里舒服。”王利军叫道。他们三人俩房间。张清勇和王利军住大卧室。齐无忌携带电脑及一些摄录音响设备住小卧室。

张清雯也是满心欢喜。她要住小卧室，耿乐却让她住大卧室。耿乐说他原来就住小卧室。清雯住大卧室方便直播。可以在客厅直播，也可以在卧室直播。清雯就听了耿乐的。

安排好自己的东西，张清雯轻松而新奇地趴到窗户上四下里张望。这就是耿乐哥长大的地方吗？这个学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