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鹿城（2 / 2）

天鹿城是天风郡的治所所在，城周八十余里，人口近百万，在西北地区是最顶尖的大城，把持西北地区大权的天马节度使治所就在天鹿城。

早在夜光镇跟那些江湖人交流时诸道就了解到，这个世界有很多可以提升内力修炼速度的药方。这些药方有两大类，一类是利用珍贵补药为主药，这种药方配制简单，照着药方抓齐药材放水直接煮，煮好了直接喝下去然后运转功法就行了。这类药方的唯一问题就是不容易找到主药，那些主药的出产基本掌握在大势力手里，偶有零星的出现在市场上也一出现就被哄抢，没背景的人基本不用指望得到这类药材。另一类的主药是各种有毒之物，不止是主药需要经历很多步骤的炮制，就连辅药往往也需要炮制，并且炮制出的成品效果也比不上第一类药方。第二类药方虽然也可以在公开售卖的药书上有，但具体的炼制技巧都掌握在各个炼药师手里，而这些炼制技巧都在家族或势力内传承，外人很难得到。

诸道直奔天鹿城的目的就是学习炼药技巧。药材炮制是一门系统知识，有其内在逻辑体系，掌握了这个逻辑体系，不止可以应用在本世界，投影到其他世界的时候照样有用。至于为什么不在现实世界学习这类知识，一是现实世界的公开的药材炮制方法主要服务于治病，有助于练武的那类方法更难获取，二来投影异界的时间显然比现实世界的时间多，在投影世界学习更加划算。

第一天诸道主要是了解天鹿城。为了提高效率，他用五两银子的代价包了一个卖饴糖的小贩一天时间，让他带着在天鹿城里到处走动，一边走一边介绍天鹿城各方面的情况，一天下来诸道对天鹿城的表面情况和行为规矩有了全面了解。

天鹿城有七个武学宗师，三名归属于天马节度使四名归属于其他势力，宗师之下的顶尖高手数以百计，所以天鹿城有足够的武力镇压各种不守规矩的行为。天鹿城分为贵族区和平民区，贵族区在城西，那里一切不守规矩行为都被严厉镇压，平民区虽然没那么严厉，但明面上的违反规矩行为是要被镇压的。

城有里超过三位数的炼药师，高端炼药师基本都把店开在贵族区，中低端炼药师则到处都有分布，但城北一条叫捣捣街的街道是最密集的，捣捣街这个名字的来源就是炼药需要破碎药材，这条街道上一天到晚用药捣子破碎药材的声音不绝于耳。

次日一早诸道在捣捣街上走进一家名为奋威堂的炼药堂。奋威堂主人叫段德，是一名六十余岁的老者，能够炼制三种练功辅助药，最高的能辅助宗师之下的武人修炼内功。

诸道与段德谈判从他这里学习炼药手法，最终双方达成合作，以诸道支付一万两白银为代价，段德教会诸道基本药材炮制方法并三种练功辅助药的炼制方法，诸道承诺不会把炼制方法教与任何人，也终身不会在天风郡内出售三种练功辅助药。双方签订契约，诸道支付第一批学费三千两白银，其他款项分阶段支付。

双方能够达成协议，除了诸道承诺不外传并且不在天风郡出售所学产品外，行业内卷也是重要原因。段德这三种练功辅助药两种低端一种中端，市场上竞品不少，段德一年也就能赚千余两银子，一万两顶他七八年的收入。并且他这三种练功辅助药的重要药材都是天风郡出产，承诺了不在天风郡出售产品，就完全不会降低他家的收入。等于说教诸道炼药，那一万两银子都是白得的。至于说诸道违反签订的协议，这个世界还是有办法制裁违反协议的人。

随后诸道在捣捣街不远处租了一间院子住了下来，开始了平静的学习炼药的日子。

诸道一开始并没有学习炼制那三种练功辅助药，而是从普通的药材处理开始，这些普通药材主要用于制作外伤药，内伤药和解毒药。他有诸天大道书，相当于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武功水平不错，因而手脚协调性和控制力高，因此学习药材处理非常快，十五天就把段德能教的普通药材处理手法都学会了，这还是受制段德的药堂的业务量，诸道把所有处理工作都抢到手，让药堂其他学徒这段时间没事做的结果。随后诸道开始学习炼制那三种练功辅助药。

诸道这段时间当然没把练功摞下，相反，他购买了各种练功辅助药来加速提升。

通过对比，诸道发现对他练功促进效果最好的不是天鹿城卖得最贵的那种，而是一种价格相对低了一点叫做“清灵丸”的蜜炼药丸。按照最大能承受的量使用这种“清灵丸”来辅助练功，可以提升五倍多的修炼速度，但每日药费是三十两银子，而在天鹿城一个三口之家的普通平民一年也就花费大约三十两银子，可见“穷文富武”当真不假。当然，比起投影的上个世界这个世界对练武之人更友好，上个世界除了那些直接吃入口的珍贵药材，就没有开发出能提升练功速度的药方，就算是归元山庄这样的大势力都因为买不到足够的药材导致人才断档。而这个世界一般的富人就算天赋不高也还能把武功练到一定程度。

三种练功辅助药涉及到一百多种药材的深入加工处理，有很多药材还是有毒甚至剧毒之物，炮制的程序甚至有七八个步骤，有些步骤耗时甚长，等到诸道把这三种练功辅助药的炼制方法都学会并且几次亲手制出合格产品，确保有一半的成功率，又用了二十二天。就这样，段德对诸道的学习能力非常赞叹，说他预计诸道要学习一年甚至两三年的。

他不知道的是，诸道接受过16年的系统性教育。这16年的系统性教育最重要的不是学习了多少知识，而是养成了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可以更加合理有效地使用分析归纳等方法来提升学习效率，从而拥有了更强的学习能力。就算诸道没有诸天大道书作为辅助记忆手段，他的学习能力也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学徒能够相比的。

诸道结清了一万两学费的尾款，但继续在段德的药堂制作三种练功辅助药，只不过药材需要段德以成本价卖给诸道，制作出的成品归诸道。又过了十五天成功率提升到了九成，诸道这才完全结束在奋威堂里的学习。

在这段时间里，诸道在练功辅助药的促进之下，不但十二正经全部打通，就是奇经八脉都有一条温养程度过半了。相比上一个世界，好像这个速度慢得惊人，但上一个世界诸道练的是混元归一造化鼎炉功，这功法在有充足补药时进展奇快但突破宗师的潜力很低，诸道又有千年万年药效的何首乌当饭吃，这才有那样的修炼速度，这次诸道修炼的是洞玄真经，虽然突破宗师的瓶颈小，但按诸道自身的资质不使用练功辅助药练个五十年都不一定能触及宗师瓶颈。按照现在这个速度，他再修炼个五个月就能突破到一流境界，投影满一年突破到宗师境界都有可能，所以他用林斌的身体投影这个决定正确无比。

接下来诸道以六千两白银的学费跟一名叫楚风的药师学习炼药。楚风有五种练功辅助药，但这五种药的效果比不上段德的那三种药。诸道之所以跟他学，因为诸道发觉炼药是一门系统学问，学的种类越多对这门学问的理解越深，越有利于他在投影其他世界时利用学得的知识创新炼制辅助药。

这次因为有了前面的基础，进度加快了一些，用了四十八天把五种药的炮制成功率提高到九成。

这段时间他又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