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犯错就要改（1 / 2）
李鬼手对慕容正戴的口罩非常感兴趣，在问清楚了为什么戴口罩之后便对慕容正的这一做法表示非常赞同了，顺便问慕容正要了两个口罩，他和他徒弟一人一个……当然语气还是依旧充满鄙夷。
所有人戴上口罩围着阿斯兰坐着，像极了做手术时候的情景。
李鬼手给阿斯兰把了一会儿脉，眉头皱了起来：“真是奇哉怪，也按照你的年龄和病情来看，你应该在今年春天就该死了。怎么现在能拖到入秋？”
阿斯兰也不隐瞒，便将慕容正的方法告知了李鬼手。其中还特别强调了慕容正提出的那种病菌学说的理论。
李鬼手回头看着慕容正：“你说的这些老夫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细细想来，应该是极为有道理的。我从你的那个显微镜里面确实看到了许多细小的虫子，不过……”
慕容正连忙说道：“晚辈会弄到更好的，看的要比之前那个更清楚。”
李鬼手点了点头，一边摸着山羊胡子，一边说道：“到底是玄真道长的高徒，本领和见识果然不凡。”
这还是李鬼手头一回夸奖慕容正，不过八成是看在慕容正那老道士师傅的份上。
阿斯兰收起胳膊：“老先生，不知道晚辈的病情如何，还能坚持多久？”
李鬼手说道：“你从北地到南方来，开始服用这边郎中的药，应该还能多活几天。”
“具体的时间呢？”
李鬼手考虑了一下：“给你开药的郎中本事算不得高明，不过这些药还是有些作用的，大概还有十五天左右吧。”
阿斯兰笑了出来：“在下初到此地，蒙吴王看重，特别派了府上的名医过来，还有十五天已经是极限了。”
李鬼手面露鄙夷：“朱元璋府上的名医就这种货色啊？”
慕容正一听，看来李鬼手有更高明的手段，倒不如用激将法激他一激，看看能不能给阿斯兰把病治好。
“李前辈，不知道您有什么办法能把这病给治好？”
李鬼手又回过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慕容正：“这又不是伤寒，这是肺痨！哪能治好？不过以老夫的手段，大概能给他再续命半个月，中秋节之前就是他丧命之时。”
慕容正叹了口气，目光轻轻落在赵惜弱脸上，赵惜弱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双眼之间明显流露着悲伤。
“如果……如果有一种药可以杀死他身体里面的病菌呢？”
“就你说的那个……什么……”
“青霉素！”
“对，就这个东西能办得到吗？”
“可以一试。”
李鬼手轻轻摇了摇头：“也就是说这种药根本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或者说这种药根本还没有对不对？”
“已经在研制了。”
李鬼手站了起来，神情变得十分严肃，抬手向慕容正行礼。
慕容正吓了一跳：“前辈，你这是作甚？折煞晚辈了！”
“若你真能研制出此药，可否允许老夫一看？”
慕容正想了想，研制青霉素的过程自己根本不清楚，倒不如找些专业人士参与进来，说不定能加快实验的进程。
“这……”
李鬼手站直了身子：“看来此人是无药可医了。”
赵惜弱突然过来：“正哥，你能做出来对不对？”
慕容正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即便是可以做出来，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要经过多种实验才行。”
李鬼手说道：“一般来说研制一种药材调配药材之间的成分比例，这个过程相当漫长，有些药材需要几十年才能研制出来，这小子估计等不了那么久了。”
阿斯兰说道：“慕容兄弟莫要自责，我早已看惯生死，拖着这样的病体残躯，对于我来说，可能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慕容正心里其实非常矛盾，阿斯兰到底救还是不救？即便是要救，李鬼手真能研制出青霉素来吗？
“既然前辈想要参与进来，晚辈自然是欢迎的。不过前辈必须从一而终，不能有半途而废的情况。”
李鬼手摆了摆手：“老夫已经是半截身子入了棺材的人了，还能去哪儿去？”
慕容正转头看向赵惜弱：“惜弱，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救你哥哥。”
赵惜弱没有说话，从刚刚慕容正和离桂手交谈的过程中，他也能看得出来，研制出这种药希望非常渺茫，而且这个药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能不能治好他哥哥的病，也是两说。不过希望虽小，但好过绝望。
“正哥，拜托你了。”
慕容正注视着赵惜弱的眼睛，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苏红袖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慕容正这才想起自己媳妇儿还在，完犊子，后院起火了。
好在苏红袖也算是相当大度了，并没有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李鬼手又对阿斯兰说道：“小的老夫跟你说个事儿，你别介意。”
“前辈吩咐。”
“老夫给你开副方子，你先吃着药，这几天老夫也会来给你检查，不过作为交换，等你死了以后，能不能让老夫解剖一下你的尸体？”
嗯？
人们都呆住了，这什么要求？
阿斯兰还没说话，一旁的赵惜弱便断然拒绝了：“前辈请收回刚刚说出的话，我大哥乃是王世子，即便是死了以后也要归葬故里，前辈相救之恩，我等必有厚报，但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李鬼手撇撇嘴：“不给就不给嘛，这么小气，我又不是非得要。大不了我重新找一个得了肺痨的人，也不算太大的难事。”
这话提醒了慕容正，的确要想研究青霉素是否对肺结核病菌管用，还得做临床的实验，可是如果用肺结核病患者来做实验，不仅十分危险，而且还违背人伦……当然像李鬼手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在意这些的，但是自己在意呀。
“前辈！”慕容正说道：“你不就是想研究一下得了肺痨的人到底是有什么病菌吗？晚辈倒是有个法子！”
“说说看。”
“只要在患者的咽喉处采集病毒样本即可，不需要杀人也不需要解剖尸体，不过采集好的病毒一定要密封的器皿中培养！”
李鬼手挑着眉毛，想了很久，终于没弄明白慕容正说了什么，于是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你懂，那这事儿你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