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与之关联（1 / 2）

李后才愤愤道：“如此说来，我们只能看着那帮秃驴为非作歹非不闻不问，任其逍遥了？如此姑息养奸，敢怒不敢言，一旦酿成巨祸，又为之奈何？殿下，你有便宜行事圣旨在手，何须如此谨小慎微。”

朱棣郁愤地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又说道：“当然，这种内情只是暂时的放纵，依我看只要是抓住了那杀害李大人的凶手，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且，如果普惠寺真的是一个张定边残部的窝点，那我们此次就更不能操之过急，我虽然有太子哥哥手谕，更有父皇的圣旨，但是此时我对外的身份只是朱四郎，而非四皇子朱棣。”

李后才出去，片刻便将那老妇人带进了书斋。

朱棣让老妇人在书案前一张椅子上坐定，李后才又沏来了一盅香茶。老妇人的神思似乎清爽不少，她呷了一口茶深情地道了一声谢。

朱棣微笑道：“老夫人，你适才在大堂上说你丈夫姓梁，后来又说你一家遭歹人杀害，惟你幸存。你此刻可以将你的冤情慢慢讲来，讲得愈细愈好。”

梁夫人轻轻点了点头，晃晃悠悠的从衣袖抽出个小布包双手恭恭敬敬递上给朱棣。说道：“老爷，小民上了年岁，时常犯病，我梁氏一门死得好惨，望老爷替小民伸冤雪仇。这小包内是有关小民冤情的所有记录，有状词，有证言，老爷阅读了自会知道本来情由。”她低俯了身子又禁不住抽泣起来。

李后才递过香茶，梁夫人慢慢呷了几口。朱棣轻轻打开那小布包，见里面是一大卷文书。他摊开首页，见一份工笔小楷写成的状词，笔锋犀利，意势酣激，且书法精湛，显然是出于造诣甚深的文人儒者的手笔。朱棣粗粗看了一遍，那状纸上大致写了岭南梁氏、以及宁国府林家两家富商间血海深仇的详细本末。两家的世仇是从林家一个公子诱奸了梁家的一个媳妇所引起。之后，林家肆无忌惮残害梁家，以至梁家满门遇害，并被林家抢夺了全部财产。朱棣看到最后具款押印的日期，不觉暗吃一惊。问道：“梁夫人，这状纸签押的日期是二十年前？”

梁夫人瞪大了眼睛声音微弱地说：“岁月愈久远，仇痛愈益深切。二十年如一瞬，这一切仿佛在眼前。”

朱棣又翻阅了其他的状卷，见大都是这一案件不同时期的延续和新的案情的记载。最近的一份状卷是两年前发生的事。——所有的状卷上都有朱批“证据不足，不予受理”的字样，并押签了县衙、府衙的各色印玺。

朱棣不禁问道：“梁夫人，这许多案件均发生在岭南，你又为何离开岭南告到濮阳衙门来呢？”

梁夫人道：“小民要壮告的主犯林嘉佩正是宁国府林家家主的弟弟，他就在宣城负责林家生意，小民千里追随到此，这才到了老爷这里，还望老爷明镜高悬，裁断此案，替小民昭雪二十载沉冤。”

朱棣道：“梁夫人，我将仔细阅读这些案卷。本官一旦审理此案，那林嘉佩自当为我所羁押，望梁夫人随时来公堂举证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