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奇门(1 / 2)
“你是谁?”陈泽没有转身,声音却像是自四面八方一起袭向怪人。
怪人顿住脚步四下张望了一番,又继续前进。
沙沙沙——
杂草成片成片地倾倒。
可倏然间他停住了脚步,藏在墨镜下的眼睛逐渐瞪大。
这个人,怎么还离得这么远?
迟疑了一阵,怪人加快脚步再度前进。
一步,两步,三步.
他特地低头数着自己的脚步,心中逐渐定神,又重新将头抬了起来。
“咝——”
怪人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惊骇地发现,自己明明已经走了十几二十步,可那个人.居然还和自己隔着一大段距离!
目光下移,怪人预估两人间的距离也就不到二十米。
噔噔噔!
他突然开始拔腿飞奔!
一米,五米,十米.
噔。
明明前方没有阻碍,怪人却忽然僵硬地停住脚步。
因为他发现自己和那道身影之间的距离竟没有丝毫缩短,哪怕是在奔跑过程中,距离也从未变动过!
这怎么可能?!
怪人的呼吸开始加剧,手掌不由自主地攥在一起。
他直接将手中无人机连同遥控器丢开,低头盯着自己大步迈开的步伐。
杂草倾倒,地面倒退,毫无疑问自己正在飞速前进。
可当他再一抬头
那道身影居然还在二十米开外!
这不可能!
怪人骇然后退一步,脚边咯着硬物,低头才发现,那是刚刚被他丢开的无人机。
难道自始至终,自己都在原地未曾移动过半步?
一股寒意自心底油然而生,怪人不信邪,开始拼了命的向前奔跑。
闭眼跑,快走,匍伏,侧身跑,翻滚,跳跃,倒退,僵尸跳
怪人尝试了无数姿势,无数方法。
可无论如何,直到两腿快要累到抽筋他也没能接近那道身影半步。
就像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幻想。
他开始怕了。
转头朝四周望去,附近连蝉鸣鸟叫都难以听闻。
夜幕已经完全沉下,身边黑得瘆人。
怪人如梦初醒般咽了口唾沫,开始转身想要逃离此地。
可更加诡异的一幕几乎要让他崩溃。
因为他发现哪怕自己转身逃跑,也永远无法离开原地半步,甚至无法调转方向。
不管他再怎么努力,只要一停下来,眼前永远是那道仿佛融进黑夜里的背影,端坐在别墅门口。
逃也逃不掉。
怪人两腿累得打颤,绝望地跪倒下来,愣愣盯住这道背影。
【经验值+300】.
“你是谁?”先前听到过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叫吴家归。”怪人总算开口应答,不过嗓音有些难听。
不是一般难听,而是受过损伤的那种难听。
“你来做什么。”陈泽继续发问。
“我来.找人。”
“找谁?”
“找动了王丙骨灰的人。”
“为什么?”
“.”吴家归略作沉默后才开口道,
“我可以先说一个故事吗?”
“长话短说。”
“我们这乡下从前有个传闻,如果有女人生不出孩子,可以在九月初三这一天夜里,到山里头一个地方,准备好贡品,再点一根蜡烛待着。”
“如果运气好的话,得到福神眷顾,明年就能生出一个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没有脸。”
吴家归说到这里便住了嘴。
“所以呢?”陈泽背对吴家归皱了皱眉头,有点觉得这人在故弄玄虚。
“这个传闻是真的。”吴家归缓缓伸手将鸭舌帽摘了下来,露出底下乱糟糟杂草似的毛发,
“因为.”
细微的动静过后,吴家归将墨镜口罩也一同摘了下来,
“我就是被那样子生出来的。”
层层防护下是一张丑陋可怕的嘴脸,像是烧化的蜡糊作一团后再风干,几乎分不出什么是什么。
“所以呢。”陈泽逐渐来了点兴趣,
“你这是烧伤的?”
吴家归的伤疤一直延伸到头顶,几乎长不出多少头发,闻言他愣了愣,
“你你能看见?!”
他本来还惊讶对方为何见怪不怪,却忽然想到,这个人从头到尾都没转过头,甚至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能。”陈泽言简意赅,
“你说的这些,跟王丙有什么关系。”
“王丙.呵。”吴家归冷笑一声,似乎想到什么被转移了注意力,
“王丙,他应该也是这样来的。”
“因为.他也没有脸。”
陈泽想起了王丙的麻风病后遗症,脸上完全毁容。
“我妈很早就死了。”无须催促,吴家归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她没来得及告诉我,我的父亲是谁。”
“后来我不断地调查,终于找到其他和我一样,没有脸的人。”
“他们有的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有的就是他们的一份子!”
“他们是谁?”陈泽抓住关键词。
“一群人,一个组织,一群藏起来的人!”吴家归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
“我调查了快二十年!原来有这么一群人,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们这些无脸人的源头就是他们!”
“也许.我们的父亲就在其中!”
“你的意思是。”陈泽顺着吴家归的话说下去,
“就是那群人让不认识的女人怀孕,然后生下孩子,再毁掉长相?”
“没错!”吴家归咬牙切齿,
“因为我们是垃圾!我们是被清扫出来的垃圾,所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王丙不同,虽然他也没有脸,但他就是那群人当中的一员!”
“我查到他就是那群人在外面的耳目,我找到他,要他带我找到那些人。”
“可是他不愿意.”吴家归的语气逐渐惊悚起来,
“我就跟踪他,发现他总是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后来我急了,离得近被他发现,我就只能用锤头把他砸晕,拖到我家里关起来。”
“结果他还是不告诉我,这里到底藏着什么,那群人到底藏在哪里.”
“哪怕我拔了他的牙,掰断他的指甲,砍了他的手他都不愿意.”
吴家归本就可怕的面容更加扭曲,语气低沉地述说着那些毛骨悚然的拷问过程。
“最后我只能把他弄碎了!”吴家归的呼吸急促起来,原来他是用左脸的一个大孔在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