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父亲（1 / 2）
丰都城，dc区域，一段车辆人员来往极为密集的主要交通道路上，它连接着城内外之间的道路，也是通住各个城区的重要交通枢纽。
一名身着灰色休闲上衣，面色苍白，眼里都带着一丝疲倦之色的男子，从一辆来自荒野外的汽车上走了下来。
夏炎下车的第一时间便深深地吸了口空气，呼吸着这混浊而又熟悉的空气，感受着空气里那一丝熟悉的人间烟火味。
几个月在荒野那疯狂般杀戮凶兽的生活，让他一直紧崩着的心态，从末敢放松下来。
此时此刻，当双脚再一次踏入城内土地的那一刻，夏炎那紧紧崩着的心，此刻终于放松了下来。
心里一阵轻松，如同压在心头的巨石被搬开。
夏炎随手打了个车，交待了目的地之后，在问清了价格，小车便缓缓地启动，向着家里驶去。
东城，老旧的玉兰小区，6栋633房。
“叮当，叮当。”
正在厨房做着午饭的母亲，听到门铃声，连忙穿着做饭的围裙小跑着过来开门。
“夏，夏儿，你回来了。”
“你这孩子，回来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快进来，我刚好正做着饭呢，我再炒多个菜就能开饭了。”
夏炎的母亲打开门，看到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儿子后，脸上瞬间显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把门外的儿子拉入屋内。
“妈，我回来了？”
进入屋内看着熟悉的家里，心情感到从末有过的平静，可当看到无情的岁月在母亲脸上刻画了几道深深的皱纹后，一阵阵心酸苦涩在心底泛起，双手紧紧地抓着母亲粗糙的双手，泪水模糊了双眼。
“你这孩子，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
母亲暗淡的目光，点点泪水闪现。
过了许久之后，夏炎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妈，我爸呢？”
进屋四下扫视了家里每个角落，并没有见到那道最为想见的身影后，夏炎连忙向自己的母亲问道。
“你爸在屋里睡着呢，我去叫他起来。唉，这苦命的老头子啊，夜里老是说身体痛得睡不着，每天夜里酲来几次，不是折磨人嘛！这不好不容易熬到白天，直到精神疲倦之后才能入睡。”
母亲转身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抹干眼泪，向着父亲的房间走去。
“妈，你做饭吧，我去看看我爸。”
夏炎突然叫住了的母亲，轻轻搂着一把她瘦弱的肩膀，安慰了一下母亲，随后走到父亲的房门前。
忍着激动，紧张的心情，缓缓地打开了房门。
一股浓郁的中草药气味，混杂一丝特殊药剂气息，钻入夏炎的鼻子。
一声声急速，紧凑，粗犷的呼吸声，从床上一道极为削瘦身影处传出。
夏炎动作极为小心轻轻地迈着脚步，向那道最为亲切最为想念的人影靠近。
父亲那张极为亲切，熟悉，刻入灵魂的脸庞映入夏炎的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父亲那布满痛苦，上面没有丝毫血色，只剩一层骨骼模样的脸庞，还有包裹在被单里那瘦小成如同小孩般大的身子，一阵阵如刀割般的伤感，痛苦，无尽的心酸冲击着夏炎的内心最薄弱处。
本是清静如水的心湖，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滔天波涛，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地冲击着他的神经，让其久久无法平复。
就这样，夏炎一直站在床前，久久地一动不动望着床上的父亲。
“夏儿，菜做好了，快出来吃饭了。”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母亲的喊声，才把夏炎叫醒过来。
也许是母亲的声音，也许是感受到儿子回来的气息，父亲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在努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父亲就看到了站在床前的夏炎。
原是疲倦又无神的一双老眼里，突然发出一丝亮光，带着一丝期望，一丝惊喜，不敢置相的声音，颤巍巍地开口道。
“你，你是夏儿？我的儿？你回家了。”
听到父亲的呼唤，夏炎强忍着住心底的悲痛，快步上前抚起想要吃力挣扎起床的父亲。
“爸，我回来了。”
一声爸，道尽了夏炎心里无尽的思念，无穷的伤感，和一份久久无法说出口的沉重爱意。
“真的，是夏儿回来了。”
待父亲努力地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样和听到那日夜想念的声音，父亲因病痛而变型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小孩般的开心笑容。
“爸，你身体怎样会变得这样子呢？上次的手术不是很成功吗？为什么还会这样子？”
夏炎忍着心里的伤感，压制着内心的悲愤与痛苦。
“你爸我的身体好得很，你不要担心，只是最近睡不好，所以脸色看起来差而已，我每天多睡一点就好了，现在能见到你回来，就是死，我也能安心的闭眼了。”
为了不让自己孩子担心，他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强作欢颜笑着对夏炎说道。
“爸，你……。”
刚想要说此什么的夏炎，看到父亲脸上那强忍痛苦的样子。
一时之间，他竟无语凝咽。
心里有万千语言，竟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何以表达。
轻轻拥抱父亲，如同小时候，他拥抱着自己一样。
纵有千言万语，种种思念唯有化作泪水，从脸庞暗然滑落。
感受怀里父亲那瘦弱到只剩骨架的身躯，夏炎心底一阵阵悲凉涌现，模糊了他的眼睛。
今生再也不想经历前世那般，‘子欲养而亲不待’，这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如此。
这世，就让我用生命去守护，我的亲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你妈做好饭了，快出去吃吧。”
父亲感觉到湿润了他后背的泪水，仿佛能感受夏炎心底那无尽的悲感，他也忍着眼里的泪水，双手轻拍着夏炎的背，轻轻开口喊道。
“好的，爸，我扶你去。”
说完，夏炎把父亲放开，非常小心地把父亲从床上扶起，慢慢走出门外。
餐桌上共做了三个菜，一个汤。
扶父亲坐上座位后，夏炎便逐一给父母盛上饭后，自己也坐了上去，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起饭来。
“夏炎，看看你几个月没回家了，都瘦子这么多，你多吃点肉，今天你回来，这是我多为你做的二道菜呢，你一定要吃完。”
母亲用只往自己碗里夹青菜的筷子，不断地为夏炎和自己丈夫的碗里夹肉。
“妈，这肉你和我爸要多吃点，我在外面天天都有肉吃的。”
说着夏炎止阻住了不断为自己夹菜的手，把肉夹到父母二人的碗里。
“咳，谁也不能让，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