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一 赖账(2 / 2)
青丘未香贝齿一重,差点把自己嘴唇咬破。
“……白少师,你确定想好了?”
白江枫眉头一挑,还未回话,一旁的王大少倒是有点急了。
“白兄弟,你疯了?这么好的机会!”王大少一把拉住白江枫,“我看你今天压根就是赌神附体,赌什么成什么。谁拦着也不好使。要依兄弟说,咱哥俩再拼一把,说不准能赢他几十个金蟾珠回去!”
“算啦,我看白少师没什么信心,你就别撺掇他了。”青丘未香嘻嘻一笑,“也是,一尊金蟾也就是白少师这辈子的上限了,能拿稳就不错,多的也就别想了。”
激将法?呵呵。这种幼稚的手法能对我有用?
白江枫微微一笑,“青丘姑娘,麻烦结账吧,在下一会还有事。”
“……好,白少师,果然定力非凡。”青丘未香嘴角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挂着若有若无的嘲讽。
“来人,既然白少师坚持要走,那就把账结清了吧。”她看向身旁的侍从,“记着,账目一定要清清楚楚,不能短了白少师一分一毫。”
随着她一声令下,屋外立刻走进来两名紫衣侍者,两人翻动账目,快速说道。“白少师和王大少一共赌了七局,前六局一共获利十三万八千注和十三万五千注。最后一局二人下注十万赌熊罴惨胜。按照熊罴惨胜一赔三的赔率来说,二位分别欠账十六万二千和十六万五千。如果两位现在就结账的话,需要把这两笔账跟咱家再付一下。”
“咦?你们俩个可要算清楚啊,事关我们百兽阁的名誉,决不能出一分一毫的差错。”
两名侍者疯狂擦汗,“回四姑娘,我二人不敢大意,反复核对了五遍以上。具体明细请您过目。”
青丘未香带着一脸的疑惑神情接过账本,然后眉头逐渐展开。
“账目确实无误,两位那么自信,我还以为稳赢了……没成想……你看这事闹的。”青丘未香一幅恍然大悟的神情。她素手一转,金蟾珠已不知被她收到了何处。
“本来呢,二位贵客如果着急要走,那这笔账晚点结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笔钱确实不是小数目,真出了问题未香可担不起责任。这样吧,未香做主把零头抹了,二位贵客各自付十六万金珠给鄙阁即可。”
话说到这里,白江枫那能不明白?对方这是摆明车马要赖账了。
“姓青丘的,你玩过头了吧。真不把我叔叔放在眼里?”王大少语气阴冷。
“王大少,你这话是从何说起?”青丘未香一脸茫然,“是你们欠账不给钱,要说不给脸面也是你王大少不给我们青丘家面子吧?”。
“少他么扯淡。老子开赛前亲自压的十万注两份,买的是狂猿完胜。”王大少一拍桌子,霍然而起!“老子就怕你们赖账,眼睁睁盯着你们家的紫衣侍者亲自入账。”
“王大少这话说的实在没来由,二位商量赌注时,本姑娘亦在场,甚至二位的压轴赌注还是小女子亲自名下人录入的。”
王大少愣了一下,难道青丘未香真的不知情?
“是这样,也许你不知道,你走了以后,白少师……我和白少师又仔细考虑了一下,一致看好狂猿,所以我们在大战锣响之前,要求修改了赌注。我们俩最终买的是狂猿完胜,赌注金额不变。”王大少脸色稍霁,看样子是误会。
“现在简单了,你喊来今晚服侍我们那名紫衣下人一问便知,最终修改挂账的就是他。”
“有这种事?”青丘妙目一凝,眉头深深的卷起来,“若果王大少没有开玩笑逗小女子开心,那今天这事怕是不好分辨了。”
王大少一愣,“怎么说?”
青丘的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来,睁着一双魅惑的大眼认真的说道,“刚才那位服侍了两位整晚的紫衣侍者,趁着压轴大战开始,大家伙都在认真观战的当口,从库房偷了一笔钱跑路了。”
“不瞒二位,我现在也着急擒获此人。家族把这家江宁总号交给我打理,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女子难辞其咎!”
信了你才有鬼!
王大少是阔少没错,但绝不是傻子。青丘家作为金蟾王朝七姓皇商,紫衣侍者敢偷他们的钱跑路?失心疯了?他跑到哪下场都注定凄惨。
“这样吧,今夜事发突然,小女子第一次碰上这种事,千头万绪,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青丘的美目闪过一次狡黠的光彩,“现在重要的证人也是贼人跑路,有些说法实在无法证实,不如我们等到小贼落网,那时候真相大白。若真有王大少说的事情,两尊金蟾珠虽然贵重,但于我青丘家也不过九牛一毛,到时候连本带利一起双手奉上。”
“当然,话说回来。这贼人在我青丘家供职多年,恐怕对我们家族的行事方式颇为了解,他敢于下手偷窃,想必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很有可能,一段时间内都抓不到此僚。“青丘叹了口气,”若真是那样,我青丘家可就丢人丢大了。”
青丘未香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双手不自觉的怀抱自己,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今日真相不明,虽然按现有的证据来说,两位贵客还各有十六万金珠的欠账未曾偿付。但我相信以王大少和白少师的人品,断然不会赖账。日后若抓不到贼人,这笔钱就算在我青丘未香账上,就当是小女子与两位交个朋友。”
这话说的就有点不地道了。王大少面色渐渐阴沉如水。什么意思,这话岂不是在说,若抓不到贼人,始终有可能是他王大少在编造谎言,是要赖账。
退一万步说,以青丘家的实力,能抓不到一名小小家贼?若真是紫衣侍者偷了库房里的东西,怕是这说话的工夫,早就被擒住,打断了腿扔在众人面前了。
“青,丘,未,香!”王大少从齿缝里挤出森寒的语句,“这笔账老子记下了,早晚有一天要跟你讨回来!”
王大少不傻,但正因为不傻,他左思右想,才意识到自己没什么选择。他王大少是一个阔少,但说起来也不过就是江宁城守的侄子而已。不要说他自己,就算是他叔叔江宁城市本人,青丘家也不见得真的怕他。
“哼,白少师,咱们走!”王大少大踏步向门外走去。走出数步,却发现白江枫坐在原地,还在休闲的品酒,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急什么,把属于咱的那份钱拿到再走不迟。”白江枫慢吞吞的说道。
“哦,白少师这是还有指教?”青丘未香微微挑眉。
“青丘姑娘折腾这么半天,无非也就是想要本少师与你再赌一局,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