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批判(2 / 2)
“人在生与死之间才会明悟,在那一刻要么成为虔诚忠诚的信徒,要么就去挣扎求生的本能。”
佛兰长老笑着解释,他突然又感受到那层明悟的状态,这表明他可以现在就进行圣洗。
但他强行压下去。
现在还不能进行圣洗,佛兰长老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他还是一样能得到与何塞神父一样的待遇,由圣子殿下来给他做圣洗的引导和见证。
“有人来了。”站在最外面的神官大声对里面喊了一句。
但随后他又急促补充了一句:“有许多人来了。”
教堂的大门突然被拥挤进来许多人,其中夹杂着医生来维持着被污染人群的秩序,这些人都是从其他医院转运但圣尼尔教堂里。
他们从教会医院那边看到了这种棘手无解的病症能够被治愈的神迹,所以原本束手无策的医院只能把这些被污染的病患送到圣尼尔教堂。
因为教会医院也无法接收更多的病人。
这是看起来很滑稽的一幕,原本救死扶伤的医生竟然把病人往教堂里送。
一阵快门急闪的声音传来,都市之窗的记者伯里斯仿佛早就在这里等候,他好像早就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所以把握时机的拍下一张张照片。
这些都会成为明天早报,刊登在新闻稿件上的照片。
伯里斯忍不住想起了一副名画,在那副画中,描绘的是近现代一群医生从教堂里将患病且愚昧的病人从神父和修士们手中抢过来。
那是人们普遍愚昧,也是各种宗教,教会影响力最强盛的一段时期,人们即便是生了病,也会在第一时间选择到教堂里去祈求上帝的怜悯。
甚至大量的钱财,通通捐献给教会。
那副画的出现,则表示着神权至上终结的开启,一直是被现代人看作为平民不再被宗教愚弄的象征。
是现代文明与神权文明抗衡的开端。
而此时,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医生们又不断将被污染的病人送往教堂里,与百年前的那副名画上的内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人类遇到未知,无法理解的事情,亦或者是灾难,就会重新将其归结于神。
即便是医生们也明白将病人交给圣主来治愈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情,但这个时候他们却只能祈求圣主保佑,让奇迹发生。
“不要骚乱,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给遭受到污染较轻症状的人进行‘病人傅油圣事’!”
佛兰长老站起来喊道,他接着对在场的所有神职人员们说:“圣油都节约点用,这是殿下亲自祝福过的,数量不是很多。
此时殿下还没回来,但是他交待我们的事情要办好。”
“你们……你们怎么把我送这来了!”
“该死!这里是圣主教的教堂,我可是奥克尤姆神教的信徒,你应该把我送去塔斯目神庙。”
“滚开!你们这些杂碎别碰我!”
佛兰长老扬手给所有神职人员们示意,他说道:“既然他们反对,那就先别管他们,给那些不反对,或者是污染情况比较重的先进行圣事。
我们是侍奉圣主的神官,不是救死扶伤的大夫。
他们如果坚决反对的话,那只能说明,他们还不配去享受圣主光耀下的赐福。”
“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和道德方面的谴责,除了圣子和圣主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
听到佛兰长老的话,修士和修女们不会再去管那些激烈抗拒的。
而且并不是所有的奥克尤姆神教信徒都对圣主教神官们的治疗显得很抗拒。
在生死的徘徊之间,只要有人能够治愈他们,内心的信仰底线可以轻而易举的跨过去,如同不存在。
当修士给一名被污染的病患用‘病人傅油圣事’之后,可以亲眼看到对方身上钻出的肉芽开始逐渐脱落,体内的蠕动感开始大大减轻,最后消失不见。
并且刚刚修士沾上圣油的手指,轻点在病患额头上时,对方能清晰地感到一股圣洁气息流淌进入身体当中。
这股圣洁气息就像是再给他打扫体内的污垢卫生一样。
当一名被污染者净化治愈后,其余人顿时放下了心中的抵触。
就连那些最开始激烈抗拒的,此时也牢牢闭上了嘴巴。
甚至绝大多数人开始乖乖配合,再到后面开始争先恐后,就怕自己成为最晚治愈的人。
佛兰长老漫步走过来一个个查看这些人身上脱下肉芽后,还留在肌肤表面的痘坑。
他摇了摇头:“这是你们信仰庇米尔所得到的馈赠?”
他沉声严肃说道:“神哪有对自己信徒下手残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