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熟人相见（1 / 2）
每隔两天太子都要用一下午去习武，这个时间太子给我放假，我都是拿些吃的到纳岑那里倒倒苦水。可是今天还没出房门，梁贵妃就冷着脸进来，把门窗关了个严实。
又是跪了好久，她才幽幽开口。“你以前是叶府的丫鬟？”
“是……”
“冒充叶明月的也是你？”
见我不回答，一旁的丫鬟恶狠狠的一掌打在我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从面部一直蔓延到头顶，让我喘不过气。
“本宫不会拿这些没十足把握的事情与肖丞相过不去。不管肖家给你多大的恩惠，让你给他们卖命，本宫都要提醒你，宫中宫女这么多，偶尔失足落水也是常有之事，你真以为你有天大的本事和本宫斗？哼……”她冷嘲热讽，不断威胁。
如今梁贵妃知道有我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她儿子身边，一定会尽快扳倒皇后，同时铲除肖家，现在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导火索，一个可以把所有罪恶牵引在皇后身上的导火索。
恭送梁贵妃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膝盖像钉了钉子一样疼。真不知道答应皇后留在皇宫是对是错，如果这样根本救不了凡一哥哥怎么办。以前在雅居，遇什么事好歹还有个吊儿郎当的肖孑尘，现在什么事都一团糟，都没个商量的人。
晚上太子临睡前递给我一个热鸡蛋说可以消脸上的五指印。我拿着鸡蛋一边揉脸，一边走出太子殿。黑漆漆的，只有偶尔提灯经过的太监宫女才会照亮四周。向前方看去，一位老妇蹒跚而来。
那不是皇后身边的嬷嬷吗？
“嬷嬷！”
她凑近看了好半天才辨认出我。“是灵夕姑娘啊。”她依然笑眯眯的，不给人拘束感。
“嬷嬷，这么晚了，您一个人这要去哪啊？”
“最近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皇后亲手熬了药让我送过去。”
我接过篮子，搀扶她慢慢前行。“以后这些事情交给其他人做就好啦，白天您要侍奉皇后，晚上还要送药，太辛苦了。”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为皇后娘娘做事了，嬷嬷老了，想念故土了。”
“您是皇后的奶娘，平日里一定没有人敢找您麻烦吧。”
“奶娘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和端茶倒水的宫女没什么分别。皇后一直无所出，随便哪个妃子都可在皇后面前指桑骂槐，更何况我这个奶娘了。”她说的轻而易举，丝毫没有怨天尤人。她看了看我手里把玩的鸡蛋。“受委屈是难免的，宽恕别人上天才会给你宽恕自己的机会。”
看她的背影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仿佛这个老人终于将一生的负担卸下可以远离是非，静享晚年。
回去的路上，碰见司徒青带着禁卫军巡夜，我们对视几秒互报平安，擦身而过。
“宽恕别人上天才会给你宽恕自己的机会……”一觉醒来满脑子都是这句话。打开门阵阵冷风吹了个透心凉。
太子用过早膳后，兴致冲冲跑到院子里练剑。
“太子，还下着雨呢，不如等雨停了再练吧。”笔墨书画他情有独钟，每次练武都好像要他命一样，若是以前他早顺着台阶下能少练一会是一会了，今天却一改往常，真是奇怪。
“不行，我要快点把这套剑法学会，好像师傅那样保护心爱的人！”
“太子有了心爱之人？”
他没有理会我，在雨中挥剑，每一个动作坚决有力。不知道是何方神圣能激起太子习武之心。
“灵夕姑娘，外面有一个美丽的姑娘找你。”
问世间还有哪位美丽姑娘能美的过纳岑？
云间渗出几缕阳光，淅淅沥沥的小雨隔在我们中间，纳岑撑着一把粉色的薄丝伞，白皙的皮肤从胳膊上淋湿的纱衣间清晰可见，此时此刻我简直要醉死在这美景中了。
纳岑上前摇醒我，并向两个迷的两眼发直的守卫大哥行礼。
我一个转身搂住她纤细的腰，调戏道，“纳岑，我真是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常有美人入怀啊。”她羞答答的将我推开，一副不打算理我的样子，那小样别提多招人怜了。
她来找我询问昨天为何没去找她，听我说完缘由，不禁后怕。
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口，红棕大门紧闭。明明一门之隔，里面和外面的世界却天壤之别。
“灵夕，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这是自我进宫以来第一次和司徒青正面说话。
“随便走走就到这来了，哦，给你介绍一下，这是……”
“这位是纳岑姑娘吧，早对纳岑姑娘的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位美人。”原来男人之间的八卦程度也不亚于女人嘛！“对了，你见……”
“司徒统领，从冷宫跑出来个疯子正拿着刀到处砍人。”
我贱？
我和纳岑一路跟司徒青跑到后花园，看见几个侍卫围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手中的刀挥舞着，嘴里不停的喊要杀了皇后。
“怎么会突然发狂从冷宫里逃出来呢？”
司徒青三下五除二夺过疯女人的刀，侍卫才敢上前压她回冷宫。
“司徒统领，这个女人是……”
“她是瑜妃身边的宫女秀儿，瑜妃六年前死于那场罹难，她也疯了。”
“她看见了杀人凶手？”
“也许吧，可惜她现在这种状态，就算把杀人凶手描绘出来也没有说服力。”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见见这个秀儿。支开纳岑，司徒青带我来到冷宫前，因为是女子呆的地方司徒青不可以入内。
不愧被称为冷宫，植物都以为冬天到了，大把大把枯叶开始掉落。四周传来女人哭声和笑声，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秀儿，秀儿。”这里屋子一间挨着一间，不知道哪一间关着秀儿，我趴着门缝一间一间看，突然一只狰狞的眼睛从里面看过来，胆都要被吓破了。
“杀了皇后！杀了皇后！”寻声过去果然是秀儿。他们把她的手脚用铁链锁在屋子的柱子上，这里到处是蜘蛛网，稍微一动就会尘土飞扬。
“秀儿，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皇后？”
“皇后？皇后在哪？在哪！你是皇后！我要杀了你！”说着朝我扑过来幸好有铁链束缚住。
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和她交流，不如将计就计。“对，我是皇后，秀儿，我平日里待瑜妃不薄，你为什么还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