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女鬼姐姐和老师们是啥关系呀?”
云玲淡然回答:
“我是你们喜爱的邱晓峰哥哥的表姐兼饲主,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了。”
听见“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了”这句话彩黎有点伤心。
听见“饲主”这两个字晓峰有点伤心。
听见“喜爱的邱晓峰哥哥”这个偏正短语周健有点伤心。
云玲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一句话就能让三个人伤心。只剩下馨月依旧快乐。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又有胆大的开口了:
“女鬼姐姐给我们讲个鬼故事吧!”
其余的孩子也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现在氛围这么合适。况且女鬼亲自讲的鬼故事肯定恐怖。
云玲叹了口气,开始在脑子里搜索相应的素材,半晌开口开始叙述:
“我大一上的时候因为24米跑不及格大一下要重修体育课。”
晓峰心想这开头已经足够恐怖了。
“于是大一下,周三我的室友们没有早课可以爽快休息的时候,我被迫要在九点半之前起床,去和刚入学的新生们一起上体育课,在冷风中跑24米。
为了重修及格,我除去在课上练习,每隔一天都会在晚上去操场跑步。有时白天明明心情不错,却会因为想起来晚上要去跑步而倏然皱紧眉头。
就这样度过了痛苦的将近一个学期,测试的时候终于到了。老师把学生分成两组,一组人跑的时候另一组的人要负责在自己对应的人冲线时提醒老师按秒表记下成绩。这是因为那时候体测的小背心恰好被借走了,老师认不清操场跑步的哪些人是自己的学生所以出此下策。
我是第二轮跑的,和另一组的女生互相认清后在她跑的时候帮她记下了成绩。
然后轮到我跑了,一个学期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名次十分靠前,虽谈不上优秀,但我有信心能及格。
然而,当我满怀希望去问那个女生我的成绩时,她却很惊恐的说没看见我冲线。”
同学们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可能呢?我难道跑步的时候从世界上消失了吗?我恶狠狠的质问她为何没看见,她终于对我吐露了实情。”
大伙儿都竖起耳朵,云玲用悲伤的语调讲:
“原来,我为了减重提高成绩,跑步前把外套脱掉。因为我马甲没了,所以她没认出来冲线的那个人是我。我因此失去了这次测试的成绩。这就是我的鬼故事。”
大学生们心想这的确是个恐怖的故事,但是不是鬼故事就要另当别论了。晓峰低声问:“那后来你过了吗?”
云玲点点头,说:“后来老师单独又给我测了一次,过了。”
孩子们对这个故事非常不满意,再加上云玲的语气又平淡句子又长,他们不是很能理解。
“哎,别讲鬼故事了吧,”馨月提议,“我们要充满正气!我们来唱歌吧,把鬼都吓跑。”
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晓峰初中时遇上停电整栋楼都在唱歌,场面十分壮观。
唱什么呢?要和小家伙们一起唱,就得唱大家耳熟能详都会唱的。
子斌建议,要不唱国歌?这个必然所有人都会唱。
听见这个建议孩子们的头都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国歌每周一升旗都要唱,都唱烦了。
有男生举起手,说不如唱汪峰的《怒放的生命》。
这个好!子斌自告奋勇,说他以前练过这歌儿,他来领唱。结果他张口之后没有一个人跟,只有唱到“我想要怒放的生命”这句时全班突然大声跟着唱了起来,这句过后又没人吱声了。
子斌傻眼了,合着大伙儿只会一句啊?
唱完了,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虽然几乎是子斌一人的独唱,但他不亏是练过的,气息和音准都在线。
他唱这么好,周健不乐意了,心想我可不比他差。
“我来唱一首后街男孩的《aslongasyouloveme》,大家说好不好啊!”
“好——”
孩子们眼睛闪闪发光,这是首英文歌,听名字就洋气的不行。
周健于是打开手机伴奏开始深情演唱,他的音准和气息也没啥大毛病,唯一一个问题是发音太不标准了。他对于英语的读法明显有自己独特的理解,不把地道bj味儿融入进去就不行。
“blind”,他给读成“布莱德”。
“glance”,他给读成“格浪嘶”。
他唱到“done”时,发出一声巨大的“蛋”。
大学生们基本都被震撼了,好在小学生们不大计较这些,歌唱的热情他们就给鼓掌。
“唱得好——”
周健得意的笑了。小学生们开始起哄,说其他男生都唱了,晓峰哥哥也来一个。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不会答应,但这时候气氛到了,又被那么多孩子看着,晓峰想了想,心说唱就唱吧。
“那我献丑,给大伙儿唱一首《追梦赤子心》吧。”
《追梦赤子心》可不好唱,晓峰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大难题,gala乐队主唱那种深情,在跑调和不跑调边缘反复横跳的技法相当不好模仿。
晓峰闭起眼睛,使劲琢磨歌中的情感,五官扭成一团,努力从肺腑当中发出声音来。
然后唱到一半的时候,电来了,电灯一下子亮了,他狰狞的面容暴露在大家的面前。睁开眼,面前的世界朦胧一片,他知道自己被眼泪糊住了眼。
“晓峰哥哥把电给唱出来了!”小胖子惊喜的大叫,其他人也跟着发出欢呼。电来了,他们可以把电影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