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出海（2 / 2）

说着话，这老人还重重的踏着脚步，发出咚咚的声音，瑞德注意到他有一条腿是木头的。

瑞德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老头，用目光询问裴朗德，对方的神情也有些无奈。

“我给您介绍，这位是港口资历最老的捕手，圣地亚哥，他年轻的时候曾参与过远洋捕捞，听说您的事情后他非常激动，非要吵着和我们一起出海。”

这时圣地亚哥攥紧一只拳头用力的敲着胸脯。

“叫我圣地亚哥老头子就好，如你所见我丢了一条腿，年轻的时候出海被海兽咬掉的。你不用担心老头子拖你们后腿，论远洋捕捞我比你们都有经验。”

瑞德注意到圣地亚哥虽然瘦，但一身都是结实的肉，真是一个结实的老头子。

他朝着圣地亚哥笑了笑。

“经验丰富的老人家愿意帮我们，这当然是求之不得，欢迎您加入我们的队伍。”

圣地亚哥认真的看了眼瑞德。

“你的胸襟对得起你的名气，不像这个家伙，和他说了半天屁用没有。”

裴朗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次出海又不是自己做主。

在码头上的一片欢送声中，众人扬帆出海，朝着最危险的海域进发。

很快瑞德就注意到船上的气氛有些紧张，原来费姆王国数十年没有踏足那片海域，大家都不免有恐惧心里。

瑞德为了缓解大家的情绪，主张双方聚在一起讲故事聊天来熟悉彼此。

在瑞德的有意安排下，聊天的话题就引入到了乱石滩人们的生活。

当说到乱石滩工作的人们都能拿到合理的酬劳，有着丰富的生活时，瑞德注意到裴朗德等人都露出的羡慕的表情。

尤其是格兰特讲到了孩子们可以在那里上学，健康的成长时，对面所有人更是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格兰特喝了一口朗姆酒，说起那些小鬼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因为这当中就包括他的儿子。

“哈，那些调皮捣蛋的小鬼头，这才多长的时间，他们的精气神就变了一个样，虽然还是调皮捣蛋，但胳膊比过去更壮实了，也没有过去那么讨厌了。

那天我在路上遇见他们，再问起他们的理想，也都能说的有模有样，跟风说想当海军或海贼的都比过去少了许多。”

圣地亚哥在一旁用力的拍着手。

“早就该这样！好男儿就该珍惜眼前，哪怕是把鲜血洒在家乡的海上，也比出去打仗什么强的多。海军还是海贼，又有什么两样？”

瑞德轻咳了一声。

“老人家，海军还是有好家伙的，我们的仇人饿狼海贼团，就是让海军彻底剿灭的。”

圣地亚哥喉结动了动没有再说话，只是猛灌了一大口酒。

瑞德有些奇怪，随后从裴朗德那里得知了圣地亚哥的故事。

四十年前，费姆王国有一支优秀的远洋捕捞队，圣地亚哥和他的哥哥就在其中任职。

圣地亚哥的哥哥是最优秀的捕手，每次出海都能帮队伍带来很大的收获。

但是后来不知怎的，他哥哥就决定要去当海军，失去了最优秀的捕手，队伍的收获也少了许多。

圣地亚哥虽然失落，但听说哥哥在海军里混得相当好，接连晋升后当到了上校的位置，圣地亚哥也稍有安慰为哥哥感到高兴。

然而在一次和海贼的战斗中，圣地亚哥的哥哥被海贼杀死了。

得知消息的圣地亚哥无比的悲痛，可是上天残忍的让灾难接踵而至，在紧接着的一次出海中，队伍遭遇了大海怪全军覆没，只有圣地亚哥丢了一条腿活下来。

从那以后，费姆王国就再也没有过远洋捕鱼队伍。

听完这个故事，瑞德沉默不语。

再看老头子圣地亚哥站在船舷处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老头子扯起嗓子唱着一首久远的歌谣，那是过去的捕鱼人喜欢喊的号子。

瑞德叹了一口气，也只是听着悠扬的歌声，人生充满了各种无奈，他自问做不到帮老人家解开心结。

有些伤痛只能自己来抚平，别人妄想帮忙只能叫傲慢。

瑞德明白他该做的，就是带着所有人活下去并且满载而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