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调查中(1 / 2)
汽车在行驶。
车上有三个人:李诺在驾驶座,程无忌在副驾驶,剩下的两个人在后座。
等等。古途想问:后座为什么有两个人?坐在他旁边的人是谁?
坐在他旁边的,是个男人,也是个女人;是个老者,也是个青年人。他瞳如晨星,却老态笼罩;他面容刚毅,却有娇柔的红唇人。
他是那个红唇人。
“喂,你们看见他了吗?”古途想问李诺和程无忌。但他发出不声音。
她们没有注意他,只是漠然地望着前方。汽车在行驶,两边的景色在飞速向后,但他们却丝毫没有与目的地变得更接近。时间仿佛被凝固了,天地间只剩下古途和红唇人。
“你是谁?”古途想问,可他问不出来。
但没有关系。即使他什么也不说,红唇人也能明白他想要问什么。
“我不是任何人;名字没有意义。但如果你一定要称呼,就叫我‘梦行者’吧。”红唇人没有说话,但古途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为什么在这里?”古途没有问。
“我不在这里;我不在任何地方。”“梦行者”没有答。
“你的目的是什么?”古途不问。
“我没有目的;目的对我毫无意义。”“梦行者”不答。
“你为何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躯体已然逝去;于是,你的灵魂就是我的躯体。你的躯体是你灵魂的容器;你的灵魂是我躯体的容器。”
“什么意思?你要夺我的舍?”
“我将与你共生。”
语毕,红唇人已不见。古途见不到他,却也知道,红唇人已与他同在。
“古途,你怎么了?”程无忌回过头看他。
“嗯?”
“不舒服?”程无忌问。
“没有。”古途说。“只是发了下呆。”
“哦。那祝你开心。”程无忌扭回头去。
她们是看不见红唇人的,不会知道此刻古途的灵魂里多了一位住客。既然如此,他无妨也装作不知道,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照常生活。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两个问题。第一,红唇人要拿他的灵魂当容器,问题是他的灵魂是碎的。住在漏水的容器,红唇人不会洒出来吗?
第二,红唇人无时无刻不与他同在,那他还有隐私吗?万一他想做点羞羞哒的事情,难道红唇人会旁观到底?这事太恶劣了,简直无法忍受。
“等下,程无忌。”他说。“其实我不是没事。就在刚才,我被‘梦行者’附体了。”
“‘梦行者’?”
“是啊。你听过这个名字吗?”
程无忌没有回答,她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副牌。她从牌中抽出一张:牌面上是个美艳的女人,不见双目,而红唇娇艳似火。
“这牌我有印象。”古途说。
红唇牌的后面,粘着另一张牌。程无忌将两张牌分开,露出了那牌的牌面:一个轮子,两侧有天使与恶魔交战。
“这牌我也有印象:‘命运之轮’。”古途说。
“命运之轮”的后面,也粘着另一张牌。原来是三张牌粘到了一起,难道程无忌把果汁洒牌上了?
程无忌揭开第三张牌:牌面上画着一个小小的点,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这张我没见过。”古途说。
“它的名字是‘起源’。”程无忌说。
“有什么含义吗?”古途问。
“人不需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不需要知道宇宙的起源是什么。即使不知道这些,他们一样可以生活。”程无忌说。“所谓‘朝闻道,夕死可矣’。当人们窥见起源之时,终结也将不期而至。”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古途问。“我要死了吗?”
“死,对你不算是什么新闻吧。”程无忌说。“记得我给过你一张猫牌吧。”
“记得。”
“你丢了吗?”
“没丢。”古途说。“即使我把它忘了,它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我的裤兜里,甩都甩不掉。”
“很好。你把这张牌也带上,和猫牌放在一起。”程无忌递给他一张画着铃铛的牌。
“这是什么?”古途问。
“‘狗’。”程无忌说。
“‘狗’?”
“这张牌的名字是‘狗’。”
“猫牌是个箱子,所以狗牌是铃铛?这是巴浦洛夫的狗吗?”
“狗不会抛弃你。只要听到你的声音,它就会飞奔向你。无论它身在何处。”程无忌说。
古途接过“狗”牌,随手把它塞进兜里。不用担心它会丢掉,反正在关键时刻它会自己跑出来。
“到了。”李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