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两兄妹（上）（1 / 2）

入城之后映入眼帘的一条宽整的大道，宽约十丈，直通帝都中央。这是一条贯穿全城的主干道，两边外城的建筑鳞次栉比，并不规整，却异常繁华，遥望远处隐约所见的内城城墙，以及墙内高耸的建筑顶子，不同于外城的繁杂，显得十分整齐。

姬文仲伏灵玉等人出生世家，家族在帝都经营生意的主事人给他们在内城安排了住所。而卫昭独自前来，也没有那么多的约束。相比起内城的那种整齐规划的坊间，外城的热闹气氛才是最吸引人的点。且，帝都的宵禁只针对内城，外城昼夜人流不息，尤其是到了夜晚灯火通明，甚是绚丽。

入城之后的卫昭，亲身体验了这座巨城的先进与野蛮。

这座城市能够切身体验的先进就是大家生活上的便利。在城中不仅是宽阔的道路，还有与道路一样繁杂的高架石桥。这些个石桥并不是供人行走的，二十有三层巨大的陶制管道拼接而成，由远处泉水的源地通过一些复杂的机器将水源由高到低输送到大水库，然后经由这种管道分散至城中各处。

除了供水外，还有更加庞大的地下管道网，这些地下管道甚至可以让一个成年男子立身行走。用来给城市排放废水等，每天都会有杂役巡查清理，也有一些从江河抽调的水流不断的冲刷。使得这座古城即便建立了数千年，却依旧能保持干净整洁。

此外城中还有大量的公厕以及浴场等公共场所。这些都是对所有人免费开放的。此外，天下各地的思想与文化先贤都在此汇聚，因为这里有官方建立的很多书社，在这个书比肉贵的时代，读书对于贫苦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奢侈。而帝都开放了很多免费的书社，只要做过身份确认，便可以进入翻阅书籍。

在文人、商人、贵族、平民等自由人眼里，帝都就是梦幻的天堂。

而与之文明先进的物质世界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地方习俗与文化。

对自由人而言，这里是天堂。可对于私仆和奴隶来说，这里便是噩梦。

不同于帝畿其他的地方，这里的奴隶甚至比农奴吃的好，穿的好。但这并不是什么幸运的事情。

例如卫昭就在酒馆里亲眼目睹了一个纨绔子弟酒后失态，用铜釜打在了一个妙龄女奴隶的后脑，后者当场毙命。奴隶的女主人很生气，她气的是自己丢了脸面，而不是因为那个奴隶的死活。那纨绔子弟给她说了句略带歉意的话并赔偿了些钱财，双方很快便释怀了。

这倒不能说明他们有多冷血，只是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人，并没有将奴隶当作是自己的同类。在他们眼里，奴隶只是一种人形的牲口而已。并且帝国的律法便是如此，打杀奴隶并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只需要赔偿奴隶主的损失即可。

一开始，卫昭以为这会造成很多无辜的人被误杀，其实不然。奴隶们都会在颈部或者脸上被刺字，有些甚至会在多出地方标识，以证明这个人的奴隶身份。这样，即便是奴隶逃跑了，只要被人发现，也能立即抓捕，向奴隶主索要好处。

“看看，这块头。呵！多结实，买回去一个顶几个使。”

市集里不乏一些奴贩子叫卖。卫昭经过一个摊位，这里围观的人还挺多，台上有三个身形壮硕的奴隶，赤膊上身被反手绑着，从外深灰色的头发和棕红的瞳孔来看，应该是一些偏远方国抓来的。一旁的奴贩子眉飞色舞的给围观者介绍，不时用手里的竹板敲打那些奴隶健硕的身形。

台下有些口袋阔余的人马上立马叫价争抢，只是片刻功夫，这三个奴隶便被人买了去。然后又从旁边的笼子里抓出了四个女人开始叫卖。

然而，相对前三个男奴隶，这四个女人可就没那么抢手了，叫价声稀疏。倒不是因为她们长得有多丑，虽然算不上很好看，但也都挺年轻。只不过女奴隶终归用处有限，性价比并不高。

奴贩子甚至当众拔了她们的上衣，摆弄她们的身体，来吸引大家出价。这招也果然有效，终于是陆续有人出到了满意的价格给买走了。

在这样的社会里，权力、实力、金钱是不二的道理。只要你有这三者其一，是不会缺女的，所以女奴隶并不会很抢手，只有一些想要满足变态欲望的人会热衷于此，青壮的男奴隶才是市场的‘热销品’。而老人与小孩多半是作为赠品形式，几乎没有人会单独购买没有劳动价值的奴隶。

卫昭只是好奇的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