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1 / 2)
看着昏迷的男孩,衣服短小且不蔽体,头发还乱糟糟,脸色又苍白、嘴唇干裂,四婆心疼不已,心疼道穷苦人家的孩儿不是应该更顽强,更容易生长吗?怎么小小年纪就要出来乞讨,你的爹娘不管吗?可怜的孩子,少了爹娘的庇护要怎么活啊!四婆一边说一边帮昏迷的男孩擦脸,还试着喂了喂水。
七弯八拐后,终于到医馆门口,男孩的哥哥急冲冲地跳下马车,跑进医馆拽着郎中出来。
被人如此粗暴无理的对待,郎中显得很气愤。我赶紧出来打圆场,怒斥男孩的哥哥,手段怎能如此粗暴,谁的亲人生病不急,但急也要有个度,万一伤着郎中,谁帮你弟弟看病,赶紧把你弟弟抱下马车,然后去医馆面前跪着。
我又对着郎中说,无知小儿救弟心急,冒犯了郎中,希望能高抬贵手不计较,救救这无知小儿的弟弟。
郎中的气这才顺了点,紧接着一套行云流水望、闻、问、切动作,孩子没什么大碍,回去熬几包药喝,即可痊愈,主要还是身体所需补给不够,简单来说就是饿出来的病,回去先熬点粥给他喝,再吃药,郎中面无表情的交待道。
郎中扫了一眼我,又扫了几眼他们兄弟俩,走回堂内,不一会传来悠悠的声音,既然帮人就要帮到底、送佛就要送到西。
乱发善心,也只能如此。
先把昏迷的弟弟送回家,让四婆照顾着。再驾车把马车还回马车行,和掌柜说明情况,并把洗车钱逢上,掌柜笑呵呵地拿着银子,说没事没事,还向我保证如果我下次再租用马车,定会给我配个更好的马夫小哥。
走出马车行,我问哥哥叫什么名。
他立马跪下来,拘谨道请小姐赐名,从现在开始我和弟弟没有姓名,都是小姐的奴婢、仆人,请小姐为我和弟弟赐名。
又是跪又是拜的,我真受不起,赶紧把人扶起来。我问他你原来叫什么,现在就叫什么,姓名是父母给,长者赐不可辞,不知道吗?而且也不需要如此卑微,把弟弟的病看好,就带弟弟回家,没必要为奴为仆。
男孩心如死灰的说道,他和弟弟是孤儿,父母已经死了,若有父母的庇护,何至于四海为家。请小姐赐名,小姐的家就是我的家,日后我和弟弟将是小姐的奴。小姐是觉得没有卖身契,觉得不放心吗?立马跑回马车行,叫掌柜写了两张,塞给我。
我压着愤怒的声音问男孩,能不能不要作践自己,做奴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把卖身契撕碎了。
看着这男孩倔强又有点疯狂的样子,眼眸藏着即将被抛弃的委屈。
我无奈道,我叫福宝,福和甫音似,且甫字有开始、希望之意。你叫甫一,你弟弟叫甫二,熬过的狼狈,独自舔舐过的孤独,终将会成过去,曙光即将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