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回 意外来客(1 / 2)
密报中写道:陈太妃突然崩逝,太皇太后命会稽王主持葬仪,皇帝有旨要追封生母为皇后,但还未得到太皇太后许可。
豫州刺史庾楷不满被分权,反复唆使王孝伯再度起兵。
赵国段氏与北魏拓跋氏意图联手攻打西赵慕容永,夺取晋阳之地。
北汉国蒲登派了大司马、雍州牧窦冲出兵华阴,意图不明。
另外,秦国姚子略有使者到了襄阳,似乎有与郗晖密谋的举动。
陆英暗道:“姚子略的使者,难道是韩旭?他一路殷勤伴我营救朱将军,又说是为了玉玺而来,莫不是从头到尾皆在他谋算之中?
“城南别院与弗沙提波碰面,说是弗沙投火自焚,最后却连根骨头都不见。又早对檀溪寺佛塔知之甚详,当我遇难时半步不来塔内相顾,难道他与那迦同为一伙?
“如今救出朱将军,趁我不备再探听玉玺下落,果然打的好算盘!”想到此处,陆英大步出了外间,问伺候的仆役韩旭何在。
仆役却道,韩先生方才匆匆离去,说是忽然想起有要事未办。陆英紧咬牙关,看来所料不差,这韩朝日定是去取玉玺了。
正思量间,却见门外跑来一名仆役,急急禀道:“郎君,有客来访,指名道姓要见朱将军……”
陆英奇道:“何人?可是襄阳本地官绅?”
那仆役喘着气答道:“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像来自北方。是两个道士,一老一少……”
陆英道:“你去告诉他们,朱将军病体沉重,不便会客!”
那仆役躬身答应,正要转身出去,就见当先一名矮胖道士大咧咧走了进来,一副目无余子地神色,丝毫没有做客的礼数。
陆英心头大惊,来人竟是倒虎山酋阳子,后面跟着一位五旬上下的高大道士,应是他师长之属。
二人不请自来,就这么闯入内院,朝陆英投来四道别样的目光。
酋阳子看向陆英的眼神几分惊诧,几分了然,还有几分意外之喜。
那道长看陆英却是神目如电,毫无半丝温和,仿佛一碰面间就起了无穷杀机。
陆英同样既惊且怒,元象宗不甘寂寞,鼻子也颇灵光,不用问肯定是为了传国玺而来。
这酋阳子为人卑劣,本来就仇怨深结,如今在此相见,注定少不了一场恶斗。
但自己内力全失,身旁又没有帮手,难道要折辱于他不成!
看那个年长道士也不像善类,缘何初见就敌意至深,让陆英全然摸不着头绪。
酋阳子颠狂地叫道:“姓陆的!竟在这里碰到你,哈哈,也算你流年不利,明年今天恐怕就是你的忌日了……”
陆英冷笑道:“想不到酋阳子不在倒虎山安心修道,竟然跑到我大吴境内出此狂言!”
酋阳子道:“道爷出世入世,何处不可修大道?倒是你这狂徒如今连道袍都脱了,难道要做官家鹰犬吗?”
陆英道:“说起鹰犬,在下甘拜下风。”
酋阳子怒道:“朱旭何在?我师父九灵真人驾临,还不出来迎接!”
陆英打量了两眼九灵真人,见他身形高大,面容冷峻,气度神情似极了元象宗主玄英。不愧是玄英老道的大弟子,着实有点高人的派头。
他并未如徒弟一般腰挎宝剑,只是手握拂尘,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陆英抱拳施礼道:“晚辈陆英,见过九灵真人。不知前辈来此找朱将军何干?朱将军被奸人所害,如今伤势沉重,卧床不起,恐怕不能出来会客了……”
他言语有礼先行稳住九灵真人,希望其自恃身份不要出手,免得真把自己性命送在这里。
留下酋阳子一人,即使敌他不过,也好徐图计策退之。
九灵真人冷哼一声,沉声问道:“你便是陆英?你师父是何人?”
陆英再躬身道:“师尊道号玄阳,如今在茅山静修……”
九灵真人瞳孔一张,道:“李玄阳!难怪,难怪……”
说了这两句便不多言,只一双眼紧盯着陆英,与初时那种杀机凛凛又有不同,教人实在捉摸不透。
陆英听他说话声音,无缘无故有两分熟悉,还以为是年幼时见过的哪位师父友人,但又实在记不起这容貌何时见过。
当下不由喜道:“前辈认识家师?那当真万千之喜……”
九灵真人吐出一口浊气,仍然没有言语。
酋阳子道:“姓陆的!你少在这闲扯……赶紧把朱旭交出来,道爷有话问他。”
陆英皱眉道:“我说过了,朱将军曾被人掳去囚禁了数日,如今身负重伤,不便会客!”
酋阳子恶向胆边生,仗着师父在身后,一言不合抽出宝剑便朝陆英刺来。
陆英情急之下捻起手指,竟下意识生出要一指退敌的心念。
他仿佛又回到了禹山坞山洞之内,面对困了众人数日的大手印,只能用手指弹水珠破敌。
但此时既无水珠借力,又不是巧破妖阵之时,那冰冷锋利的剑尖微微一滞,仍飞速的刺过来。
酋阳子见他抬手,还道有什么暗器打出,脚步一顿举左手格挡,却连根毫毛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