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2 / 2）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除非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干涉你的。”普兰对他说道。

瓦尔特看向了放在建筑中央的几个桌子，桌子上的白布盖着某些东西，厚重的白布上海隐隐约约有些粉红色。

瓦尔特直接走了过去，然后一把将白布给掀开，一股巨大的化学品的味道裹挟着血液和尸体的臭味涌上了鼻头。辛亏空间大，要不然这味道还会更浓几分。

“这就是受害人？”瓦尔特用衣袖掩着鼻子，只露出眼睛。

尸体是一位女性，被人精心做了防腐，然后被送到了这里，赤条条的躺在木桌上。瓦尔特看了看，然后继续又掀开了两张白布。

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这两具男性尸体因为没有尽快的防腐，已经有了腐化的特征，味道也可想而知。接受能力不行的海登和瓦尔特顿时有了反胃冲动，将今天吃的好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当有些好转的时候，瓦尔特从随身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支蜡烛，口中发出无法被理解的混乱声音“kurlafoya”。

封闭的建筑之中起了大风，空气像是水一样绸绵。蜡烛突然冒出了五六米高的火焰，犹如龙卷风一半直直冲上天，青绿色的火焰慢慢的消减，随后在白色的蜡烛液之中燃烧着。

燃烧着的蜡烛被放在了桌子上，那一股难闻的气味被凭空抹除。这时候瓦尔特才能专心的打量面前的一具女尸和两具男尸。

“如果死亡闻起来都是这样，也难怪会有人害怕进入长夜了。”海登呕吐完后，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擦拭着嘴角，由胃中带出来的酸味依旧是不是地冒出来。

这句话刚一说完，海登就发现瓦尔特看着自己。

“怎么，难道我的脸上还有脏东西没有搽干净？”

“我只是奇怪你这么会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来，和我对你的印象很不一样。”

海登听到后倒没有多想，十分开心的说：“我也是有学识的，积累多了总会冒出来一些灵感。要不是我的身份，我曾经还有着成为一个流浪诗人的梦想。”

“普兰神父看起来面不改色，难道是已经习惯了这恶臭？”

瓦尔特将视线转移到了普兰的身上。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试探，普兰只是默默站在周围，一点异样都没有做出，仿佛没有听到瓦尔特的问题。

尸体的状况很糟糕，每一个都缺少了一些东西。女尸被砍掉了头，其他两位一个失去了大量血液而变得干瘪，另一个则是被剃除了很多肌肉，全身坑坑洼洼的，身上的骨头因为长时间的暴露在外，已经发黄。

身体上有缝合线，看样子是已经被人打开过了。瓦尔特躬着身体，眼睛靠近看着，有些抗拒接触它们。要不是有解决臭味的方法，估计他连靠近都不想。

“表面上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尸体，你们是从哪里看出来和巫术有关的？难道是他们的死相？”瓦尔特站直了身，转过头看着海登和普兰。

布鲁克十分的不合群，只是站着远远的，用布团擦拭着匕首。

“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卡罗琳·波拿巴小姐的死亡。”普兰指了指身旁的尸体，用手将其翻了个身子，只见其背后被刀刻出了密密麻麻的伤口。这些伤口看上去像是某种符号，某些图案。

“没错，不过在此之前就有些坊间传闻。在卡罗琳死亡的时候有人看见巫师行凶，许多人都看见有人从窗外飞了出去。”海登补充道，“我听说这半年来很多人的失踪或者被杀，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是被那个巫师所杀。”

瓦尔特耸了耸肩膀：“也许只是你们想太多了，打了这么这么多年的战争，我看居住在伦敦城外的流亡者都有十几万，伦敦城中有多少亡命徒谁也说不准。或许只是犯罪率上升之后的巧合罢了。”

“对了普兰神父，你们应该准备有圣水吧？”

普兰摇了摇头：“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他将自己的手套取下，将双手摊开，身体开始逐渐悬浮起来，银色的纹路开始出现在他的皮肤表面。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人的气息，看上去像是伫立在世间的神像。

面前的尸体开始突然抖动起来，红色的光芒从身体内冒出来，紫色的微尘从身体上的开口之中流了出来，像是触手一样在口中痛苦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