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又一个倒在了鸦片枪下的人（2 / 2）

“大林兄也真是的，也学别人去吸那鸦片膏子，我们穷人吸那东西做什么子啥？”

春莲掉下了几滴泪，这边却把牛崽呢搰得紧紧的，把眼睛里的泪水用牛崽呢的脖子上的辫子，来回擦了擦，“你可别碰那东西啊，那东西毒……”

巳时，花花拿着两只鸡，在村口的小溪里择干净，小溪里有好多人女人洗漱东西，女人们在一起，免不得要嚼舌根子的，“花花，在城里做事，好玩不啊？”

“好玩哦，可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能有的玩啊？”

“这说的也是哦，做下人的哪里有得玩的……”

“花花，你长得那么好看，就没有个老爷、少爷啥的来扯你衣裳啊？”

“你这婶子，不会被大叔给扯坏了了，说起这来这么有一套的”花花这一说，引得小溪里的女人们“哈哈……”大笑起来。

“花花啊，我没有你美不是，要不然，我就故意少穿点衣服，就让那些少爷、老爷的扯去，扯得他们口水直流，为我打起来就好……”小溪里又是一阵大笑……

两家人都坐在了桌子上，商讨着花花完婚的日子，哥哥王茂才不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妹妹的事，自己能取上媳妇多亏了妹妹，他只顾抱着刚过周岁的儿子把玩，儿子咿呀学语了，很逗人。

“要不就在重阳节吧，今年重阳节是个好日子，我叫人看过了的？”牛崽呢提议道。

“重阳节啊，牛崽呢兄弟，早点行不，咳咳……？”汪大林一边连连咳嗽，一边祈问道。

“你就知道吸……，吸的，就不知道少吸一点的，弄得连一个鸡腿也夹不动？”春莲骂骂咧咧的。

“娘……，娘，你就少说几句吧？”其实花花心里是很恨自己爹的，可看到爹都已经这样了，也恨不起来了。

“大林兄，我也想让两个孩子早点完婚不是，可看日子的说，他们两个孩子八字在重阳节这天最好……”

“嗯……，嗯……，你们定了就是……”有气无力的，“哎呦呦，茂才，你把我扶到房里去，我在这里坐不住？”

“把你爹扶到外面晒太阳，他现在不怕热的……”春莲骂骂咧咧的，可心里是很关心的……

“嗯……，哎吆，这身子骨啊碰不得风，寒得很……”汪大林被自己儿子茂才搀扶着，歪歪斜斜走出门外。

等汪大林两父子出门了，花花嫂子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但人很勤快，“那我去干活了……”说完，起身走了

“看大林兄的身子，熬不熬得到重阳，我看够呛？”

“我还不知道啊……”春莲哭了起来，言道：“……每天晚上我都担心，他身子骨冰凉凉的，就这大热天的，他也要盖被子，我就怕他一下睡过去了再也起不来。”

“爹、娘……”牛墩仔早改口了，叫春莲娘了，“要不这样，我们和花花姐早些日子拜堂成亲，之后再等到重阳的日子再来……”

五月十二日，戌时，地点：姚畈村牛崽呢家中；

只请了一些亲人，无非让汪大林看个热闹，就在要拜天地的时候，汪大林一看，没有村长在，问道：“春莲，你连村长都不请的啊？”

“今日是孩子大喜的日子，忘记了就忘记了，你就做好大人的分就是了，你也别提了，好好的让孩子完婚就是了啊……”

“嗯……”一家人喜喜庆庆的，第二天一早，就听到了春莲的哭声：“你说走就走了，也不跟家人打个招呼啊……”

这时，汪大林身边的油灯已经灭了，那根烟枪拽在手里，身子斜靠着椅子边上，看脸上的样子，走的很安详……

“大林兄，对不住了”牛崽呢一边把汪大林做最后的打理，把他抱到门板上躺下。

听到娘的哭声，花花连忙赶来了，也大声哭了起来，儿媳妇也哭了，一时间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