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辞亲(2 / 2)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仙人也不容易呀。”温稻若有所思。
“仙人也是人嘛。”妇人说道,然后一拍额头,“坏咯!”
温青忙问。
“我忘了买鱼和肉,哎呦,我昨夜就记得,我这笨脑阔!”妇人懊恼着拍头,“我现在就去,你就在这坐着,说什么也不能不让小青回家吃一顿好的。”
“好,娘,记得买些牛肉,我想吃牛肉刀削面!”妇人远去的身影挥挥手,示意知道了。
“嗯,长大了。”老汉看了一眼高大的小儿子,语气欣慰。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爹。好,接下来我讲下一个故事,谁想听?”温青笑道。
“我!”温荷高高地把手举起。
“相传南海有一条鱼,体型庞大,有数千里这么长······”话语缓缓离唇,光阴慢慢逝去。
用过晚饭,温青醉意熏熏,摇摇欲坠,温母欲搀扶,被前者婉拒了,众人再看,已是一眼清澈,不由称奇。
“爹娘,兄嫂,小荷。”温青取出一个药瓶和一枚鱼珠玉佩,“这个你们收着,里面是六枚延年益寿的丹药,是我自己机缘偶得的,再是这枚玉佩有辟邪去疾的效果,可以挂在门上。”
又欲开口,抿唇不语。
“小青,你······”就是老汉也坐不住了,但看到青年难以启齿的模样,却和蔼道:“你窝着啥子屎,我不用逑都晓嘚。怀璧自罪,我晓得,都晓得,你就放心,除了我们几个,没人晓得。爹也要和你说声抱歉,当年是老汉儿的错,我自罚三杯。”
“爹,想喝酒就直说。”温青笑道,同样端起酒杯,“我也要敬你,让我来到这个世界。”
“加我一个,敬爹,敬小弟。”三人长饮,直至深夜三更。
曲终人散总有时,阖家欢乐言有尽。
将爹和大哥的身体用灵力逼出酒气,温母和温嫂就搀扶早已酣睡过去的爷俩回房休息,温母临走前轻声道:“小青,看到今天,为娘的很是高兴,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自豪。小青,一路小心。”
“娘,大嫂,大家珍重。”温青看着安静下来的庭院,先是呢喃,再投向在墙角小棚伏地的阿黄,“倒是差点把你忘了,新家还习惯吗?”
黄犬撇过去狗脸。
“行,就这样吧,把你托付给大哥他们,我就不操心了。”收回目光,温青挥挥手,“再见了,阿黄,走咯。”
院中空无一人。
又匆匆赶回来,幸好坊市不会宵禁。
走进一家丹坊,不由夹目,原来是那名在先前大比在自己前一位的青年与他擦肩而过,因为自己头戴法笠,那人认不出自己也算正常,怪就怪在为何此人没有接到调令。他曾经目睹过他的比试,只用一件中品法器,十分寒酸,不似会花一千灵石乘飞船。
所以自己要做好完全准备了,是该了结了·····温青走遍大街小巷,将自己所需和以后所需的一些资材购齐,为此专门又买了两只坊市内最高级的储物囊,一黑一白,就像容臭香袋一般系在衫内,各有十丈立方空间。其实还有更为高级的乾仓袋,据说能装下一座山峦,又叫搬山袋,价格最低一万灵石,考虑树大招风,他才没有买。
回到宅院,将资源倒腾一番,子印物放入白袋,分装完毕后,天色微亮,还有些时间,就上泖山执事堂去登记,顺便询问一些事情。
执事堂位于山顶,藏经阁和传功阁之间,三层楼阁,六角钩檐。
一层接待的是练气修士,温青径直上了二层,穿过回廊,来到一处溪蓝树茂的亭阁,案桌后方,有一道单薄的身影伫立在露台,帷帘隔绝了喧嚣与浮躁,轻松惬意。
当真出尘,可料主人是个清雅之人······温青拱手恭声道:“新晋筑基弟子温青,前来报到。”
“道友不必如此拘谨,你我同境,称妾身为兰妇人便是,既然温青道友已经突破,可否愿意在执事堂任职?”人影转身,回到楼内,淡蓝宫装,身姿平平,少妇盈盈轻笑。
“兰执事不知在下马上动身前往椟国康垲城?”温青反问。
“哦?”少妇吃惊道,“道友,可否详细道来?”
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假······温青斟酌片刻,娓娓道来。
“确有此事,不过都是要求个别练气中后期的修士,而且执事堂的谕令一旦发出就很难撤回了。你既已经筑基,只需驻守三年即可。”少妇听完,面露歉意。
“我知道了,请问是哪位执事拟定的法谕?”温青又问。
“告诉道友也无妨,是杜赤卯杜长老。”兰姓少妇回答,“道友莫要介怀,杜长老那边我会解释,另外,这个请你收好。”
她递来一枚湛蓝的竖刻“泖山”方形令牌,温青知道前者是执事堂的长老令牌,称谢接过。
“这本是执事堂的疏忽,温长老请放心,”兰夫人语气诚恳,“那就祝你一路顺风了。”
“温某告辞。”温青径直离去,无悲无喜。
兰夫人凝望他的背影,眼神晦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