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激情速度(2 / 2)
我奶奶一共生了五个儿子,四个女儿,因为生的多了,家里养不活,所以过继了几个儿女出去,我爸就是其中一个。
因此,每年过年过节的,我几乎从来不去大伯家的,只有我爸还会去走动一下。
对于乡下人来说,如果过继出去了,就不能算是亲兄弟了,只能当堂兄弟来往。
不过这次我大伯他去世了,我必须还是得去一趟的,否则说不过去。
因为我大伯没有儿子,就两个女儿,除此之外,她的女儿也没有儿子,也是生的俩女儿。
我爸的其他三个兄弟,除了三伯生了个儿子,其他的都是生的女儿。
因此,这个撑场面的事情就只能靠我跟另一个堂哥了。
我们这边的规矩是,端灵位的可以是直系亲属儿子或是女儿,但端相片跟打伞的,必须是儿子,若死者没有儿子,就得靠侄儿子。
我原先的大伯母因为癌症去世了,自从我那两个堂姐嫁人后,我大伯又再婚娶了一个年轻的姑娘。
第一是因为我大伯有钱,在我们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再一个是,他其实还想生个儿子,奈何老天爷不眷顾他,虽然有钱,但同时也有一身的病痛在折磨着他,新婚不久就去世了。
他上次结婚的时候我也去了,当时见到她老婆的时候,惊为天人,虽然已经三十岁出头了,但是却美得不可方物。
我大伯当时都七十岁了,娶得老婆却是比我还小一两岁,关键是还长得那么漂亮,你说气人不气人?
当时跟我同坐一桌吃喜酒的亲朋好友们,都在议论我大伯,说他就爱瞎折腾,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续弦干嘛?
更何况他自己还是个病秧子,这么大年纪了还娶个小老婆,不怕把自己折腾死吗?
我也认为他不该再续弦了,哪怕要娶,起码也得娶个五十多岁的,能照顾好他生活起居的,这才对嘛!
结果他倒好,直接娶了个比他自己女儿还小的女人当老婆,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我大伯的丧事是在我们市区的福泽园办的,里边一切丧事设施,应有尽有。
等我开车到达福泽园的时候,灵堂早已经搭建好了,很多披麻戴孝的人扎堆在那里,偶尔也能听见一阵哭声。
我发现我大伯母哭得比我那两个堂姐还要厉害,心想:“莫非她跟我大伯是真爱?”
到了打祭的时候,正好她就跪在我的边上,我忍不住一直在观察她。
她还跟两年前当新娘的时候一样漂亮,由于嫁给了我大伯之后,也没有怀孕生孩子,所以保持地挺好。
后来到了吃饭的时候,本来我们亲属吃饭的地方应该是在内堂的,可是我讨厌那些姑姑婶婶们问东问西的,便跑到外边宴席厅吃饭去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大伯母也跟着出来了,刚好坐我旁边。
我跟她打了声招呼,问她为什么不在内堂吃饭,她说她心情不好,若是再碰到那些妯娌或者姑嫂们罗里吧嗦的话,会烦死!
期间我悄悄问她:“大伯母,我大伯那么有钱,应该留了不少家产给你吧?”
她撇了我一眼,眼泪顿时不争气地刷地流了下来。
“你大伯他……太让人寒心了,名下的企业早就转到了你大堂姐的名下,城区的别墅也在你大堂姐名下,另外两套商品房,在你小堂妹名下。
还有大货车跟小轿车,也全都在她们老公的名下,至于存款,他自己的存折早就取空了,只有一张卡上还有几万块钱,还是住院剩下的,我能继承的,也就只有他死前所住的老房子了,呜呜!”
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我不置可否地说道:“这不很正常吗?你毕竟才嫁给他两年,而且他娶你的时候都那么大岁数了,家产估计早就做好安排了,否则我那两个堂姐会同意让我大伯娶你吗?这想都不用想的事儿嘛!”
谁知我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事情,她哭得更厉害了。
她抹着眼泪说道:“虽说我跟他结婚才两年,但是我跟他在一起却是有十多年了,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他,然后跟他在一起了,只是其他人不知道而已!”
我当时被她的话给惊吓到了,不由地问道:“你那么早就跟着我大伯了?你咋认识他的呢?”
她说道:“你大伯当过兵,这你应该知道吧?”
我忙点了点头:“这我当然知道!”
她接着说道:“我爸跟你大伯是战友,很铁的关系,不过我爸没有你大伯那么有本事,而且他自己又患了癌症,所以家里一直都很穷,而我又很会读书,于是我爸到了癌症晚期的时候,便将我托付给了你大伯,是你大伯一直供我读书到现在的。”
“那你妈呢?”我追问道。
她苦笑着说:“我妈知道我爸得了癌症,早跑没影了,我也已经很多年没再见过她了。”
我又问道:“那你也没必要嫁给我大伯吧?你这不是白白耽误了你自己吗?”
她解释道:“你大伯于我有恩,我必须得报啊!再说了,他都一把年纪了,身边也没个照顾他的人,我不照顾他,谁来照顾他呢?你大堂姐要管理工厂,你小堂妹也有自己的工作,更何况你大伯还想着生个儿子呢!只怪他自己身体一直不好,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就分到一套老房子啊!”
“那你以后呢?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我很是同情地望着她,问道。
她黯然地摇了摇头,不过随即又满脸希冀地望着我,反问道:“对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你能帮我找个工作吗?”
马国栋狠狠的捏了一下小妹妹说:
“我再说个,今天,是丁洁和孟鹏新婚的大喜之日。
下午三点左右,喜庆且繁杂的婚庆仪式好不容易结束了。
僵硬的笑容,从父亲走上宴席台上那刻起,就牵强的挂在丁洁的脸上。
难堪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刚才婚庆仪式上,众目睽睽之下,婆婆丝毫没有给亲家一丁点儿的颜面,用眼角看向自己父亲那道鄙视的目光,到现在都似一块鱼刺一样的如哽在喉……
丁洁只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那根刺,扎得心窝儿一直隐隐作疼。
不吞下去,又能怎么样?
原先,势力的婆婆压根就不同意让父亲在婚礼上出头露面。
农民的土狍子,上不了台面。婆婆如此说。
妈!求求你了!不然,我不结婚了!丁洁放下自尊的求,不得已放下一句狠话。
还反了你了!婆婆轻蔑的瞟视着她还没鼓起来的肚子。
算了吧!看在我孙子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了!婆婆随之舒了口气。
奉子成婚。
是肚子里的孩子,给了丁洁一丝丝反抗婆婆的底气。
尽管这柔弱的底气在婆婆眼里,有点儿微不足道。
孟鹏结婚没买新房,小夫妻俩要和他的父母住在一起。
这婚后的日子,真的不知道和婆婆怎样去相处。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丁洁暗自叹下一口粗气。
丁洁是农村出身,在她十岁的时候就没了娘。
十八岁那年,她凑凑和和的上完了中专。眼看父亲的年纪一天比一天的大,腰背也在萎靡之中逐日的微驼。
心疼自己的父亲,就要承担起家庭的重负。
思前想后,不服输好强的她,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北上的打工之路。
十八岁的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身段苗条自不必说。白皙的瓜子脸,一双柳叶眉下的那双丹凤眼,更是雕琢出了说不尽道不明的无以复加的娇媚和灵动。
丁洁在一家服装工厂落下了脚。在车间里苦干了三年,因业余突出,她升到了车间主任的位置。
升上车间主任那年,孟鹏大学毕业择业到了同一个单位的设计科。
有一天,孟鹏去车间注意到了漂亮又落落大方的丁洁。
她不同于别的打工妹。举手投足间,透着女性的知性和优雅。说话言辞谈吐间,透着浓浓的书卷之气。
孟鹏看到她那一刻,神思有瞬间的恍惚……心里泛起了丝丝涟漪。他主动上前套近乎,找话题。
有一次,厂里因为要抓紧赶做一个服装大单,孟鹏一个月都作战在车间。
车间里,两个人配和默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彼此的心中蔓延开来……
一个月过后,在丁洁和孟鹏及全车间工人的努力下,终于如期完成了那张订单。
孟鹏请心目中的女神喝酒庆祝。酒到浓处,他紧紧的拉起了丁洁的手。
那层窗户纸捅破了,接下来如胶似漆花前月下的流连,自然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儿了。
丁洁在外漂泊这么些年,太想在这个城市安个家了。
可是城市高昂的房价,她就是打一辈子的工挣得钱,都奢望不来。
现在有一个本市的小伙子爱她,自是倍感幸运和幸福。
不久,他俩过早的偷食了人间禁果。
孟鹏把丁洁领回了家。
你妈能同意咱俩的婚事吗?丁洁惴惴不安。
放心吧!有我呢!孟鹏大大咧咧的大包大揽。
进门简单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落座。
丁洁小心翼翼的递上了自己拿来的礼物。
你是什么文凭?老家是哪里的?老太太查户口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问。
当得知丁洁是中专文凭且是农村户口后,气愤的一把丁洁带来的礼物丢到了门外。
你是不是要把妈给气死!至于找个农村的女人当媳妇吗!她声色俱厉的看向自己的儿子。
妈!妈!你消消气!别吓坏了你孙子!孟鹏朝母亲说着话,同时向丁洁使着眼色,然后拿眼瞟着丁洁的肚子。
你!你!你是说……老太太闻听此言,说话气焰明显有下降的趋势。
真是没家教!朝丁洁犀利的扔下一句话。
“咣噹!”一下,她退进卧室狠狠的关上了房门。
以后去孟鹏家,丁洁都是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看着老太太的脸色行事。
你又不是嫁给我妈!是和我过日子,想那么复杂干什么!孟鹏给丁洁打着气。
也是!我又不是嫁给你妈!丁洁说着底气不足的话,心里禁不住的泛着酸。
现在,嫁是嫁过来了。可是婆婆没给过丁洁一个好脸色。
丁洁每天早起贪黑。辛辛苦苦的上班,还要照顾一大家子的生活起居。
事无巨细,常常忙得她腰酸背痛。
孟鹏婚后逐渐显现出了他的优越感,对丁洁颇俱指使的吆三喝六。
天气逐渐变冷。丁洁的心也越来越冷。
为了改善婆媳关系,丁洁一次逛街中千挑万选的给婆婆买了一件大红毛衣。
这是什么货色!要多土气有多土气!你们农村人就是土了巴即地!你进城这么多年,怎么一点儿改进也没有!婆婆语气不善中透着鄙夷,气冲冲的把毛衣摔给了丁洁。
丁洁手捧毛衣,尴尬求助的看向丈夫。
此刻,她多么希望孟鹏能站在她这一方,给她找个台阶下。
我看这,这大红色多,多喜庆!老人穿着多,显,显年轻哩!丁洁低耳顺眉,语气结结巴巴。
妈不喜欢就算了!等哪天我去给妈重先买一件。孟鹏攀着母亲的肩膀。
晚上躺在床上,丁洁转过身气哼哼的不理孟鹏。
妈就是那个脾气,如果我帮着你说话,我也得挨骂!何必呢!
孟鹏拉过了妻子,无可奈何地叹着气。
你给我滚一边去!丁洁生气的推开了丈夫伸过来的手。
日子,一天天的,如霜打了的茄子,没有丝毫的朝气。
有时候,丁洁甚至有了离婚的打算。
丁洁对婆婆的隐忍,有一天终于升级了。
原由是婆婆重感冒,丁洁为了给婆婆补身体,就急三火四的去市场买了一只鸡,买回来后就赶紧在厨房忙着做给婆婆吃。
听见厨房里叮叮铛铛的响,婆婆从卧室探出身子。
唉哟喂!你把厨房当成屠宰场了!这一地的鸡毛!你就不能买只拔好毛的土鸡吗!
老太太紧皱眉头,声讨似的数落着儿媳妇。
带毛的鸡买着便宜实惠!丁洁不甘心的反驳道。
你还学会顶嘴了!真是小农意识!就你挣那几个钱,还不够贴补你娘家的!真不够塞牙缝的!看你真会过日子似的!
从结婚后,丁洁很少给自己置办衣物。咬紧了牙关,时不时怎么也得给父亲邮点生活费,这是她对自己呆在这个家里,唯一要求最后的底线。
吃饭时,婆婆嫌做的鸡味道不合自己的口味,嘴里絮絮叨叨的对丁洁又是一顿数落。
“嘭卡!”一声,丁洁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眼里蓄满了泪水。
唉哟喂!你这还长了脾气了!真是没家教!婆婆怒目圆睁。
我吃饱了不行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丁洁甩手跑进里屋关上了房门。
你不管管你媳妇,都登鼻子上脸了!气死我了!老太太抹着胸口骂儿子。
孟鹏摸着头,紧皱的眉头一语不发。
他成了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受气。
婚后七个月,丁洁生下了一个儿子。
孩子的出生,给这个沉闷的家,增添了一些欢声笑语。
婆婆对于自己孙子的疼爱,超出了丁洁的想象。
从丁洁嫁进这个家,婆婆是滴水不沾的。家务活全扔给了媳妇。
孩子出生后,婆婆下了厨房,担负起了家里人的日常起居。
床上的丁洁吃着婆婆递过来的饭菜,心里忍不住的发热发软。
婆婆躲闪着媳妇看向自己的眼光:
赶紧过完月子,你还得做饭!
语气透着说不清的情愫,丁洁没有力气去深究。
婆婆对她一丁点儿的好,她就觉得知足和感恩戴德。
月子过去了。
丁洁被婆婆伺候的脸色红润,多长了好几斤肉。
月子过后,丁洁又接过了一家人的生活起居。
不过,婆婆在媳妇忙不过来时,也伸把手忙着帮衬做家务。
孟鹏搂紧了媳妇的腰,一个热吻吻上去。
妈慢慢接受你了!我也不用受气了!这都是媳妇的功劳。
那还用说!丁洁惬意的笑。
这个家,现在慢慢的有了人间眼火气。
虽然婆媳之间还是偶有口角之争,不过双方都有了一丝忍让的态度。
日子,快得像白驹过隙。
婚后三年的一年冬天,婆婆去楼下小区走步,不幸右腿摔成了骨折。
医院里,丁洁忙里忙外的跑上跑下。出院回家后,又里里外外的给婆婆端茶倒水,伺候她的日常起居。
婆婆看向媳妇的眼光,一天天的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温柔了。
一天,婆婆拉过来丁洁的手。
我错了……
妈!都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
那个,等你父亲岁数大了,把他接来城里住吧!
哎!丁洁脆生生的答应着婆婆。
妈!现在农村富裕了。刚得到的消息,俺家的老住处房屋改造,还能分得一笔拆迁款呢!到时候用这笔钱在城里再买一个楼房,让俺爸住也行!都住这屋挤点儿!
好!好!好!你和孟鹏看着办吧,一家人住得近也有个照应。婆婆笑出了一口白牙。
这日子,就像熬糖一样。不用急,熬的火候到了,就会透心的甜。”
“还是你聪明,先搞定婆婆。”
马国栋说完,咬着梁小柔的唇。树林里摇晃的车辆,惊飞了旁边树上的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