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微服私访（1 / 2）

复阳位于大复山之南，淮河以北。

古人把山南水北谓之阳，复阳县因此而得名。

其境内被群山所环绕，东西长、南北窄，且只有东西两侧有两个出口，属于典型的盆地地貌。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交通闭塞，土地稀少的县城，却有着近两万户的人口。

这一切皆因为……

复阳周边盛产铁矿石，自先秦时期起，就有大量百姓迁居于此，以挖掘矿石、制造铁器为生。

朝廷为便于当地的管理，在复阳东西两端各建一座城池，西城为县治所在，东城则由东部尉单独管理。

郝萌与邓婉儿分别后，在新野城外找到郝健，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向东南而行，当天傍晚就在复阳境内，追上先行出发的部曲。

次日一早，他让郝健在当地买下一间宅院，将二十名部曲安排到里面。

随后带上两名随从，一路策马扬鞭，向他管辖的东城赶去。

按照郝萌之前的计划，他到复阳后要先了解了当地的风土民情、官场禁忌，再到县中上任。于是一路上走走停停，即将晌午时才进入东城的辖地。

远处的群山中相继出现五、六座正在开采的铁矿山，道路两旁则是一个接一个的铁器工坊。

其生产范围小到剪刀、厨刀，炉、釜等生活用品。

中到犁、镐、锄头等各式生产农具。

大到数千斤的铁器铸件。

甚至有几家还私下经营被官府明令禁止的兵器、弓箭、盔甲等生意。

在两汉之初，国家将盐铁经营都收归国有，但随着豪族、地主的兴起，非法开矿、私铸铁器的案件频发。

朝廷在屡禁不止后，逐渐放开这条政策，允许民间开矿、私人铸造铁器，朝廷只从中收取一定的赋税。

然而就是这条禁令的解除，让本就腐败的官场愈加糜烂。

各地官府和豪族地主沆瀣一气，瞒报产量和税收，致使朝廷每年的赋税都在锐减，豪族地主和官员的腰包却逐渐鼓了起来。

郝萌从当地百姓的口中得知，近些年由于山中盗匪横行，官府又剿匪不利，当地大族为保护家产，相继建起坞堡、招募私人部曲。

他不由得心中不解，复阳县与周边各县皆为富庶之地，为何会还有如此多的人进入山中，沦为盗贼。

郝萌与百姓的交谈中，也无数次提出这个问题，但受访者不是避而不谈，就是将他赶出院子。

“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隐秘？”

郝萌带着疑问，再次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院门。

片刻之后，门“嘎吱”一声打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郝萌连忙上前施礼。

“老丈，在下三人从此经过，能否进去讨碗水喝？”

“三位客人请进，老朽家中虽没什么款待的，但几碗清茶还是有的。”

老者打量了郝萌一眼，将三人让入院中。

这是一间普通的两进院落，长约八十余步，院中的一角收拾的极为平整。

墙边摆着一个武器架，上面插着大刀、长矛等几样兵刃，旁边还有几个箭靶和一张一米多宽的巨弓。

郝萌三人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一会，老者拿着一壶热水和几个碗从屋中走了出来。

“老丈，在下是从河内郡而来，想在复阳置些产业、常住下来。不知此地可否太平？”

郝萌刚才走访百姓时多次碰壁，这次只得改变策略，让老者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