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李咸咸、南咸咸(1 / 2)
李楼正沉浸在深沉的梦境中。
四周昏暗寂静,天空悬挂着一轮暗色太阳,光芒好像来自天边的地下。在暗沉的光芒下像是可以看得很远,又好像只能看到眼前。
“这应该是一片沙漠。”李楼注意到脚边不时扬起的矮小风旋,裹挟着细碎的沙土。
扯扯身上仿若无物,却有几分拘束感的睡衣,抬起毫无触地感的脚丫子,依旧洁净,没有沾染上沙土:“原来是个梦啊!”喃喃自语一句,蹲下抓起一把沙粒,扬起,感受风的方向。沙原广袤,就连不甚光亮的太阳都悬在头顶正中,只有风指明了方向。
“思维的源头,是风的起点,还是风的终点?”
李楼四处张望,抬脚向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风和人,不急不缓。
渐渐地,身边的风好像产生了变化。风里多了一些东西,带来更多的讯息。
“…楼……”
“咦?”李楼耳边出现一些声音,紧接着风的气味也发生了变化。
“唔~有苹果的香味和橙子的香味。”李楼辨认风带来的信息。
耳边的声音也更加清晰了“楼楼吃苹果~”“楼楼吃橙子~”“楼楼吃~”
“原来是任泽君啊”李楼恍然。紧接着就清醒了过来。
头脑依旧有些昏沉的,李楼侧躺在床上,半张脸陷在枕头里,静静望着窗外和梦境一般的暗沉天边。黎明已至。
除了天色,保持和梦境一致的,还有耳边,或者说心底的声音“楼楼吃苹果~”“楼楼吃橙子~”“楼楼吃~”
本来一夜酣眠,再加上大脑开发消耗很多能量,李楼就感觉胃部空空。又有任泽君不停地“投喂”,李楼感觉肚子“咕~”的一声,张嘴打了一个饿嗝。
‘叫醒我的不是任泽君,是饥饿。’饥饿感裹挟而来,头脑清醒了一些,李楼满脸不忿。
下床,先用水扑打几下面庞,到厨房取了一袋酸奶,叼着喝暂时安慰一下空虚的胃部。
悠悠逛逛去了任泽君的房间门口——房门自然也是虚掩着的。
透过门缝,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人时不时傻笑一下,光环作用下,李楼听着心底连续不断地传来“楼楼吃……”
狠狠攥了一把酸奶袋子,鼓着腮帮子一口喝光,把空袋子丢进垃圾桶,爆炸了:“阿~摔!你丫是喂猪吗?”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吐槽完,回到房间取出一把雕功拙劣的木剑,去到阳台。之前想练剑,都是在宿舍的客厅或者直接去室外。
舞前净手焚香,舞后沐浴更衣。这是规矩,也是态度。
这木剑就像一大一小两片不甚规则的木片嵌合在一起,大片是剑身,小片是剑格。
这剑长十五寸二分三厘,重一斤五两七七,成正红色,其上木纹炫炫如火。
无鞘,无穗,剑首是一颗不规则的灰黑色珠子镶嵌当作配重。剑格勉强做成弧形,剑身挺直向前,剑从东缺西少,剑脊也坑坑洼洼,终归剑刃圆滑,且“身直头尖”,是个剑模样。只有剑柄细细的缠绕着某种植物的纤维,被剑主人常年握持,由汗液浸润盘磨出剔透温润的淡金色。
整个剑身泛着薄薄的水光,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护。
李楼三岁习书,七岁习剑,这柄剑李楼亲自选材,琢磨,拼接,炮制,渐次完成,从三岁半做到了七岁半。然后勤练不断,虽然每次时间有长有短。长时一舞整晌,短时取出摆两下剑指,权当为了保养。
英挺青年发丝凌乱,带着几分慵懒,迎着天边淡淡的紫色,手持红色短剑,长身玉立。
迎着晨光起舞,在这混沌的光里留下一道暗淡剪影。一招一式,从方正规矩到洒脱随性,以自身为笔,短剑为锋,在天地这卷书册间,挥洒出锦绣篇章。
就是今天这剑书,让人越看越流口水,好像通篇挥洒出的文字,写满了“黑瓜子、白瓜子、核桃蘸子、糖杏仁儿、北山苹果、申州蜜桃、广东荔枝、桂林马蹄、青梅子、橘饼子、圆肉子、蒸瓜条、莲子粥、杏仁儿茶、八宝饭、芙蓉糕、喇嘛糕、油炸烩子、炸元宵……”。
一通舞动,带着微微汗意,收势敛息,平静呼吸,用细绸布轻轻擦拭,保养,细细裹好,收起。
回到卧室,洗漱沐浴,换上一身灰衣灰裤,头发用简约黑色发箍后梳,在脑后扎成小揪揪,端着一杯温水到阳台欣赏日出。
天色愈发明亮,鸟兽苏醒,活跃,天空开始有鸟雀斜飞而过。
李楼感受着阳台宽广的视角,禁不住感叹:“这才是生活啊。”
“不言光环”有指向性,内心想法直接指向对方,才能接收到想法。现在估计任泽君换了梦境,李楼耳边清净许多。
在蒲团上坐下,打开腕表,开始研究关于光环的资料。毕竟每天都被“饿醒”,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李楼定定心,投入十二分心思研究那几篇文献:
还有一些理论总结性的:《魅力与场的猜想》、《光环与性格与品质》、《场域——光环分类简析》、《场域——光环分类再解》、……
李楼带着他持续升级的大脑,在未知的神秘领域畅游。
这时他感觉到腕表振动了两下,抬头一看,太阳刚露出个金边:‘这么早,是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