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息事凌人(1 / 2)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好像大部分都是赌徒啊!”齐铭说。
李依儿也走了过来,薛黎搀扶着齐铭,却是不语,模样显得有些呆傻。
他本穆勒,然而此刻却是被齐铭与饭洛洛所展露出来的身手给震惊到的。即便是被揍得很惨,他依旧觉得齐铭十分了不起,饭洛洛更是不必多说。
虽说是自幼相识,可薛黎还从未见过齐铭出手,年幼时的齐铭,那手中木剑最多也就只是斩尽某家地里盛开着的油菜花而已,偶有蟑螂蚊虫死在剑下,青嫩植物被他糟蹋。在老一辈人的眼里,那绝对是不学无术的倒霉孩子。即便是江湖游历归来,薛黎也不肯相信齐铭用手中的那把木剑当真是杀过人!
人生已过三十余载,他突然感到了有些后悔,早知道的话自己当年也学一些武功,不要太厉害,只要可以保护妻儿就成。
随着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石桥四周一下子变得拥挤热闹起来。有秃顶的大爷,手中还拿着一根搅屎棍,走到哪里都臭烘烘的,人人避而不极。最终被众人劝返,只得悻悻而归。
有嗑瓜子的大婶,身形略显肥胖,一看便知很有福气。也有卖烧饼的小贩,嘴里还叼着一张自己刚烙的饼。远处是坐在石梯上翘着二郎腿的张三,更远处是趴在屋檐上不时挠着屁股芯的李四。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不少人心想如果那姑娘能胜倒是好,介时他们在乘火打劫,趁机把那死老头给强行抬出小镇,随便找个墓地给扔了!即便是不胜,能多少打击一下老家伙的嚣张气焰也是好的。
赌局依在,赌注在加,饭洛洛看向那处,突然有些心痒难耐起来。
片刻之后,她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三人身前,有些扭捏,模样显得有些可爱。
“怎么了?”齐铭问。
饭洛洛道:“要不?咱也去下一注?”
“什么?”
“啥?你说啥?”
李依儿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薛黎则是在确认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
齐铭心想:完蛋了,自家媳妇算是测底没救了!接着自怀中掏出银锭,向着开设赌局那人脸上砸去:“我押我家娘子十两。”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也变得有些凝重,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随后在他与老人之间不住的来回。
话说这特么的应该不会是套路吧?
比如说双方特意的联合起来演一场戏,就为了赢上一两顿饭钱也尚未可知。
虽说很无趣,不过也不是完全也没有这个可能。
“有点意思。”接过银子,那人推开周遭的人群。“唉,都让一让,让一让。”接着铺开一席地毯,竟就这样将所有押注的银子一一分好,放在阳光之下。
做庄就得做到光明正大,坦荡磊落,此着倒也得到了不少人的赞许。
“要押的抓紧了哈,买定离手,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
薛子夜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安静。
他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风儿柔声而过,他睡在屋檐之下,周遭有些潮湿。
可他并不觉得冷,只是脖子处有些生疼,就似在睡梦中被人给揍了一拳。嘴巴发干,像是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他捏了捏自己的脖子,扭动了两下,随即传来咔咔两声,无比清脆。
“醒了?”屋内传来声音。
火堆处,杨青山坐在草团之上,烤着地瓜,吃着花生。
他这里总是不缺花生与鸡肉。
因为有酒,所以自然要有下酒的菜食。
“我怎么会睡在这儿?”薛子夜爬了起来,踉跄着步伐,走了进去。
他感到小腿发软,就像是刚刚才从瘫痪中解脱出来一样。
自己这是有多久没有运动了?
“哦,原本是睡在湖边的,可这两日有雨,为师就将你给移到了屋下。”
“为什么不是床上?”薛子夜问。
“因为那是我的床,”杨青山道:“若是被你给占用了,那我睡什么地方?”
“啊,这……”这话说得没有毛病,薛子夜无从反驳。
有风吹进,他靠近火堆一些,嗅着烤地瓜的香味,吞了口唾沫。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屋?”
杨青山知他所指,摊手道:“我这屋小,你睡觉又不老实,故而,未敢擅动。”
“不老实?这什么破理由?你可是我师傅,我可是你徒弟呀!”这理由薛子夜的确是有些接受不了。
杨青山点了点头:“知道。”
自己收的徒,他自然知道。
“那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右手拾起一侧的木条,将火炭中央的地瓜给刨了出来,推至薛小鬼身前,杨青山转移话题道:“这些都不重要,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两三天没有吃东西了。”
“两三天?”薛子夜惊了一下,也就是说那口酒的酒劲让他足足睡了两三日之久?
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在骗我。”薛小鬼扒拉了一下地瓜,险些被热气烫到。
“你说呢?”杨青山一脸“认真”。
“那到底是两日还是三日?不就是喝了一口酒,至于吗?”他又不是没有喝过酒,又不是没有喝醉过!
他记得那种感觉,虽然难受,却也不至于如此。
老杨头闻言“嘿嘿”两声,道:“那可不是一般的酒。”
薛子夜突然想到了一个梗,道:“莫不是……二般的?”
“去去。”举起酒壶,杨青山猛灌下一大口酒,接着抹了一把嘴巴,似笑非笑。
地瓜刚刚烤熟,温度很高,薛子夜倒也不急进食,起身找水:“你这里有没有水?”
酒很多,水却很少。
老杨头指了指自己的床头,那处放着一根竹竿,竹竿上悬挂着一个水袋。至于水袋中的水是从何而来?是不是从湖里打捞上来的?有没有经过加工处理?
薛子夜目前还不想了解这些,他咕咚咕咚几口灌下,待喝足了水,这才觉得身子骨好受了一些,重新回到火堆旁,拾起地瓜开始剥皮。
热气腾腾,地瓜味飘香,他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很甜,也很香,就是有些烫嘴。
“别浪费了,那皮也是可以吃的。”老杨头提醒。
薛子夜假装没有听到,一面吃着地瓜一面问:“今儿个除了地瓜还有什么吃的?”
老杨头道:“目前就这个了!你父母不在家,所以家里的包子肯定是没法吃了,中午为师会想法弄两条大鱼上来烤,期间你如果实在是饿得不行,便可以先回唐院,或者回家弄些银钱去酒楼整一顿好的,也好顺带补一补身子。”
“言之有理。”薛子夜点头,随着一阵星火四溅,他不由的道:“唉,话说,你就不怕这火把你的草屋给烧喽?”
杨青山倒也心宽,道:“那倒无妨,介时自然会有新的草屋。”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也便是这个道理。
薛子夜突然问:“所以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酒呀?”
“自然是好酒。”杨青山答。
“你可拉倒吧!”薛子夜一脸鄙夷:“真是好酒能轮得到我?”
杨青山有些无语:“瞧你这话说的,一口就倒的家伙我还怕你喝多喽?呃……好吧!其实是特意酿制的,相比之下,酒劲会比较高,后劲也会比较足。寻常人哪怕是轻啄一小口,都会睡个三天三夜,你呀,算是好的了。”
“这么猛?”薛子夜有被惊到。
“那可不?”杨青山志得意满。
“那,酒呢?”薛子夜不太信邪,他想再来一点验证一下。
杨青山道:“那酒被为师喝光了,现在这个也算是好酒,不过总感觉差了一些。”
“您就没事?”薛子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