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逍遥阁前遇袁绍(1 / 2)
“袁绍?”
当刘子瑜听到是这位大人物在车外候着自己,终究是心里有些意动,抬手掀开车帘,言道:“外面天冷,何不进来一叙?”
“可”。
袁绍倒也不客气,不顾自己身上沾染的不少雪花,直接登车便入。
“刘子瑜,见过袁兄”,刘子瑜躬身言道。
那袁绍笑着摆摆手,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让人有些苦笑不得,刚才我领羽林禁军掠过之时,便隐隐察觉到马车应是你们刘府的马车。有些犹豫,便不小心错过了……得亏是有人与我言语,才晓得是错过了正主,便抄着近道先行赶在了前头”。
“袁将军如此费力地寻我,是为了何事?”
刘子瑜有些不解地问道。
袁绍倒也不拖沓,言道:“具体情况我是不了解……我是奉何进大将军之令,来带刘公子离开雒阳的。根据我们手上握有的情报,似乎有些人正诬陷刘公子,与那太平道的叛党有所牵连……事先声明,这件事我是断然不信的”。
“我与太平道乱党有关?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刘子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叹道:“早知道,我说什么也不去诏狱见那马元义了……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闻言,袁绍笑了笑:“先不管是不是误会……如今京城之中,人人皆以沾染太平道乱党自危,你就算是有嘴未必就能解释得清楚这件事……我也觉得,你倒不如先行离开雒阳,暂避祸事,他日再设法还自己一个清白吧”。
“我若是就这样逃了……岂不是等于坐实污名?我刘子瑜做事问心无愧,怕什么污名?”
刘子瑜如此出言,反倒是让袁绍有些意外。
“你当真不打算离开?”,袁绍忍不住问道。
刘子瑜义正言辞地说道:“人生在世,总要有清白留名……若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逃走了,世人该如何看我?就算我能逃走,可我在京城好不容易发迹的产业呢?我的父亲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我的兄弟姐妹还有身在辽东的妻子,岂不都要遭殃?我刘子瑜做个逃犯倒也无妨,可我有什么脸面和资格,让我的亲近之人受我牵连?”
刘子瑜郑重地望着袁绍,言道:“若是本初兄的话,也不会愿意就此离开吧?”
“……”
袁绍郑重地望着刘子瑜,意识到刘子瑜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也不由得看重了这位年轻人。
呼……
袁绍毫无形象地喘了一口气,笑望着刘子瑜,言道:“我是真没有想到,你一个宦党嫡系,竟还有如此的风骨……巧合的是,我其实也没打算带你离开雒阳,就算你跟我离开的话,我也会在城外亲手解决掉你。”
“啊??”。
刘子瑜愣住了。
这袁绍这么蛮干的吗?
自己真要是跟他一起出城,就要杀了自己?
这一刻,袁绍故作洒脱地卸下之前的伪装,说道:
“我只想杀尽祸国殃民的所有宦官宦党!这样的话,整个天下才能回归清明盛世……刘子瑜,我看你也颇有些骨气和才气,若是你愿意加入何大将军的麾下,弃暗投明,我可以在大将军的面前力保你的身份不失”。
“让我投在何进的门下?与我现在的身份有无区别吗?”
刘子瑜嗤笑一声,对袁绍说道:“袁兄,这雒阳之人,又有谁人不知道,那位杀猪的屠夫是如何当上大将军的?还不是靠着何贵妃得宠,还有张让和赵忠他们的授意?何大将军都是名副其实的宦党,你让我去哪里弃暗投明?”
“若是你如此去想,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对于刘子瑜的言语,袁绍似乎十分的失望,继续言道:
“都说逍遥阁的阁主,是个头脑伶俐且通晓世事的人物,今日一见才发现言过其实……你也只是个流于表面的普通人罢了”。
对于袁绍的言语,刘子瑜并没有丝毫恼怒,反而云淡风轻地言道:
“袁将军,过于自傲于你而言并非益事,你所信任的那位何大将军,也未必是你心中所想那般人物。”
“哼”,袁绍不屑于解释,径直起身便打算离开马车。
刘子瑜躬身拜道:“刘子瑜,恭送袁兄”。
临下车时,袁绍忽地回头,言道:“我所统帅的羽林和虎贲禁军,正设法拖住北部尉,以及司隶校尉……如果你真想要离开雒阳的话,自己早点做决断吧”。
“多谢”,刘子瑜拱手。
随后,袁绍径直离开马车,孤身一人越过马车去往大鸿胪府而去。
刘子瑜的马车也缓缓而行,终于来到逍遥阁的所在。
……
大鸿胪府前,三支官职级别各不同的队伍齐聚一堂。
负责守门的卢老管家和下人们,一个个地赶紧闭住府门,慌里慌张地寻着缝隙,向着外面打量着。
“哎呦,这么多人来府上,莫不是二少爷在外面当真出了什么大事?”
卢老管家心急如焚地言道。
可他并不没有太多的胆量敢于去外面询问,只能抓紧派人去通知自家老爷刘伯真,来这里处置这件事。
不由得,卢老管家忽然地想到,刚刚才离开府上的刘大公子,心里不由得想到:“这些人,该不会是来找大公子的吧?”
此时此刻的大鸿胪卿府门外。
三队各自穿着不同的京城卫戎军,现身刘府周围的街巷。
东支是京兆尹麾下北部尉元盛,领着经途尉携百人卫兵赶来。
南支是由袁绍的副将许直,领两百羽林虎贲禁军守着巷口。
西支是由司隶校尉,领三百隶兵立在雪中。
三支队伍皆领兵到此,好巧不巧地撞在了一起。
一时间,三支队伍的带头者都有些懵逼了……
那身为北部尉的元盛,拱手向司隶校尉周围、禁军中郎将许直,拱手言道:“周大人,许大人,小的乃是奉京兆尹大人的命令,来调大鸿胪卿家公子刘子瑜,回去问询关于凶杀案件详情……”
闻言,那禁军中郎将许直,笑道:“巧了,我也领了御史中丞的号令,去请那位刘子瑜往御史台走一趟,看看这位刘大公子到底有没有跟太平道的乱党有所勾连……”
司隶校尉的官职和权力最大,那位周大人毫不客气地言道:“有人与我举报,刘子瑜涉及诸多贪赃枉法之事,尤其是中常侍封谞大人,徐奉大人的死,那位刘大公子难辞其咎!两位大人,不如等我先带刘子瑜回去,待我问清楚事情原委后,再将他送到两位大人的府上”。
“说的好听”。
许直皮笑肉不笑地言道:“怕是等周大人送到御史台的时候,这刘大公子能不能拼起来,都另说呢……虽说司隶乃是雄职,功权最大,可我家大将军也是领了圣命,这让我哪能轻易就这样把人交给司隶?”
“你敢违抗我?”,司隶校尉大人脸色狠厉,显然是动了杀心。
被调教的井然有序的司隶徒隶们,直接压低身体,高举着利刃,展出强有力的威胁!
司隶校尉总管司隶、三辅、河内等生杀大权!乃是最大的“雄职”,这许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胆敢跟司隶校尉作对?
可许直并不畏惧。
倒不是司隶校尉这个官职不算可怕,而是他看透了面前的周大人,不过是个受人操控的傀儡罢了……
这种小人自然是坐不稳司隶校尉的位置,今日他若是胆敢当着众人的面抢人,要不了多久,就沦为前司隶校尉阳球的下场……
你司隶校尉再牛逼,总该怕死对吧?招惹何大将军之后,就不怕宫里有人找你秋后算账?
这司隶校尉周大人,终究还是一个怂人,故而他许直压根就看不起他。
面对许直的挑衅,那位周大人脸色青一片红一片,终究是不敢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