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 和局)(1 / 1)
屈死别告状,告状靠的是银两,没有钱打啥官司,官府的门都进不去。前台门让孟敦琢送钱送东西,柳下集大户找做工的跑趟。西南乡距离ly15多里,中途需歇脚住店。
还没上夜色时候,孟敦琢到卞庄区驻地打尖,驻地很小,两街15巷,沿着塔山西布局。在西更道进入前街,前街6米宽,黄土铺路,高低不平,街道两旁杨树婆娑,洒下一溜荫凉。街北有温家车店、天成号果子铺、天和号当铺,顾客来往不绝;路南有东西长汪(今联通公司附近,水汪西有油坊,油坊藏在槐树底,那一小片民居就叫小东庄,村民沿着槐树底窄巷向北穿过前街,就到了后街,后街有区公所(今老工商局家属院,属于行政中心。
孟敦琢沿着前街向东打听,福来客栈在塔山西北官道旁(今开元商城东,沿着前街东头的神泉沟一直北去,看到一排柳树,就是。神泉沟流水来自塔山西坡的响水泉,泉水淙淙,蜿蜒向东南流入老围子南门外的护城壕大淹子(今卞庄镇医院附近,淹子在杨树底北,神泉沟静静的护卫着卞庄的小巷宽街。
福来客栈在官道深沟南边,旱沟3米宽,沟南沿栽着柳树。大柳树疙瘩溜秋,柳枝垂地,遮住福来客栈的招牌,客栈整日不见阳光。孟敦琢选个干净房间住下。福来客栈店大不欺客,来往商旅行人多选此落脚,柳下集跑趟的前后脚也选了房间住下。
村庄之间有仇,大户之间不服气,可跑趟的两个人没有仇,两个人在大柳树下一起喝酒。这一回,柳下集跑腿的见孟敦琢背着捎马子,尘土甩到腚帮子、甩到后脑勺,就知道这次郭里保的这次带货不少,银元有钢,沉,能吸土。
捎马子前后有口,跟驴蹄样,半圆口。烧纸、看林的背着捎马子,一家子一刀纸放里面;出远门,做生意的也喜欢背着捎马子,装些银两、账本,走起路来挺像样,背捎马子可不简单。
孟敦琢把捎马子放在石台子上,小心看护着。柳下集的问,这回背多少东西,鼓鼓囊囊的;孟敦琢伸伸大拇指,好东西,一头一个元宝。柳下集的后来跟事主说,官司还是算了吧,郭里保动细的了。后来沟西陈毓山出面说和,柳下集与郭里保各退一步,官司就和局了。
县衙那边,白管带使劲,起元在监狱蹲了一个月就出来了;不久四丑也回到柳下集。械斗风波就此结束。没有人再提水坝的事,水坝盛不下那么大的水,溃坝是天意。溃坝后的水坝留下青石地基,慢慢地成了水漫桥,供过往的行人种地、赶集行走。
这期间,铜蛋的伤也养好了。铜蛋傻乎乎的,可有三怪,一是,你说年龄多大,他张嘴就说出属相;邻村和保里小媳妇、家里人娘家是哪庄上,他都知道。二是,能吃,胖,腊月下河洗澡,冻得浑身通红;还会唱野调子。三是,平时有上门要饭的,他舍得给粮食,可自己拣路边脏东西吃。里人都说铜蛋是郭里保的受难者,也该着有此劫难。
打官司,姬明俊出了大部分费用,银两大多从南酒店开支,那花费如流水,真不是一般大户能承受的。也赶着巧,这时期奉扎会同筹款局复查三年酒税增加税,每斤酒收税由原来的16文增加到32文,无形中南酒店收入减少。五月间韩师傅打算离开南酒店,去兰陵开源酒坊酿酒,明俊看挽留不住,只好盛情送行,好在师傅留下好底子,南酒店能够正常运转。
这段时间,是前台门比较困难的时期。当时银元不容易得到,卖羊、牛那是小钱。明仪在十亩地种土膏烟,晚上淋,早晨收,是功夫钱,也挣不到多少,但也能卖些银元。明俊不愿意在这方面琢磨,毕竟是摆不到明面的事。
柳下集的柳寒养了一个多月,伤情好了,折了脸面的柳寒,心里对姬明伸恨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