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毒针(1 / 2)
沈峰确实对儿子疼爱有加,但得分情况,如果触及到兄弟哥们的面子、胆敢有不敬之语,必然父慈子孝,七匹狼招呼透彻。
只要不触碰这点,其他都好说,无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儿子张口,都会毫不犹豫摆到沈虎面前,眉头都不眨一下。
相比皮带狠狠抽打,后者是真疼。
急头白脸的被暴抽一顿后,沈虎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像个犯错受完刑罚的金刚猩猩。
身体老实了,心里却不消停,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一刻也静不下心。
也许吴叔真给治安员送钱了,但陈彪的死一定和吴叔脱不开关系。
如果真追查到自己,自己岂不是完犊子了……沈虎心里万分疲惫。
黄毛嘴巴最好严实些,否则大家都玩完!
“陈彪可是他找来的,哼哼。”
“哎呦,疼……”
魁梧的健壮身体撅屁股缩在床角,用枕头捂住脑袋,暗道命苦。
沈峰站在楼梯口,见到儿子把房间的门关上,返回书房。
“大哥,你刚才打狠了吧。”吴智心有不忍。
“狠吗?我觉得挺轻的。”沈峰捏住吴智肩膀,“这小子再出言不逊,下次你来。”
“别,我可下不去手。”吴智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峰打断,“这个叫郝仁的,是不是当年那小子?”
“嗯。”吴智露出微笑,金边眼镜片反射出灯光亮芒,看不清神色。
……
审讯室。
郝仁不知道时间,困了就睡,醒了发呆。
拘传时间短则12小时,最长不超过24小时,郝仁索性倚靠椅子打起盹。
殊不知外面炸开了锅,苏凯都快疯了。
苏凯顶着双浓重的黑眼圈,坐在电脑前特别疲惫,昨晚到现在,他黑遍所有路边摄像头,寻找蓝衣人行踪。
奈何对手狡猾,经验老道,对沿路各处摄像头极其熟悉,全部刻意避开,给追踪任务带来很大阻力。
童小小也没闲着,打了一天电话。
但整个平津市,竟然没有哪个律师所接手,发生这种奇怪的事,二人顿感蹊跷。
苏凯调转追踪目标,调查跑车车主身份。童小小则与老黄外出寻找蓝衣人下落。
如果他们知道郝仁正待得悠闲,不知道会有什么过激反应。
郝仁望着单向玻璃,说道:“美女同志,有水吗?”
不一会儿,董琦推开门,手里端着接满水的纸杯,放到审讯椅上。
“你在隔壁盯着我?”郝仁咧嘴微笑,喝了一大口水,又道:“只不过打伤了人,不至于一直关着我吧,我又不是犯人。”
“没办法,例行公事。”董琦的语气不像昨天冷淡,她相信自己直觉。
“例行公事?难不成陈彪死咬着我不放?”郝仁无语,翻起白眼,“真是火大,打擂台还讹人,给拳手丢脸!”
董琦忽然想起昨日陈彪痊愈报告送进来时,郝仁正好晕倒,并不知情,而且后来陈彪身亡,也没有向他透露。
这时审讯室进来一人,董琦皱起眉头,“陈副队,您不去医院调查,来审讯室干什么?”
“怎么,这里我不能来吗?你走吧,潘队把这交给我了。”
陈副队将记录本扔在桌上,又补充道:“哦,对了,别忘记关门。”
董琦站在原地,极力压下火气,咬牙跺脚走了出去。
陈生是副队,她一个小队员,没有权利对陈生指手画脚,哪怕有师傅这个队长罩着。
“砰!”
门被狠狠关上。
陈生不由得笑了,眉间挤出竖纹,摇头自语,“和我年轻时候真像。”
他看着正对面的郝仁开门见山,“你还不知道陈彪死了吧。”
“死了?!”郝仁瞳孔骤缩,“怎么可能!”
被关押这么长时间,郝仁也隐隐觉得事情不妙,从始至终并没有听说陈彪要起诉自己,倒是沈虎很可能暗做手脚,让自己被多关一段时间。
擂台上受伤很正常,全世界因此死亡的人数可不少,况且当时自己锁喉陈彪,后者被抬上担架时已经苏醒,除了鼻骨和肋骨骨折,并没有致命伤。
“陈彪在两个小时身体已经痊愈,出院后突然就死了,事实就是如此。”陈生注视着郝仁的眼睛。
郝仁与陈生对视,冷声道:“你们有没有搞错,他死亡时,我并不在场,管我什么事?”
“你说的没错。”陈生点点头,“万一是你同伙作案呢?”
郝仁双手一摊,仰头深吸口气,“放屁!”
单向玻璃后,潘铁军表情严肃,将法医报告递给董琦。
后者接下,随意道:“这回报告出得这么快,法医效率提高不少嘛。”
潘铁军没有回应,凝重道:“陈彪耳后安眠穴有细小针孔,经过毒理检查确认,死于氰化钾,我猜测是毒针。郝仁从训练馆到审讯室,没有机会销毁物证,毒针还应藏在身上。”
董琦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氰化钾能让人瞬间毙命,陈彪根本无法支撑到医院,况且师傅您也说入院时会有体检!”
“也许是郝仁把毒针给了同伙,同伙施毒。”
“师傅,这不合理啊,既然郝仁有机会把毒针交给同伙,为什么还会把毒针藏在身上啊?”董琦实话实说。
潘铁军压低嗓音,“无名组织藏头藏尾,做事从来没有常理,如果在郝仁身上搜出证据,这就是多起伤人案的突破口!”
“可是这不符合逻辑啊,案件没办法形成闭环。”董琦坚持观点。
潘铁军冷哼,不再多说,目露锋芒的看向单向玻璃。
董琦有些恍惚,师傅是怎么了,原本他相信逻辑、相信直觉,不会这样急功近利,更不会被假象证据迷惑。
陈副队也是,向来凭证据说话的人,会议上胡乱猜测,不按常理出牌。
董琦敏锐的发现,貌似他俩都在针对郝仁!
陈生戴上白手套,走到郝仁面前,微笑道:“别动,找点东西。”
上下摸索一阵,在郝仁兜里拿出一个橡胶管,里面赫然有两根纤细的缝衣针。
他捏着橡胶管晃了晃,对着单向玻璃展示。
郝仁脸色阴沉,一股寒气从脚下直达天灵盖。
这是陷害!
虽然不清楚橡胶管里是什么,又为何在自己身上,但他肯定这东西多半和陈彪的死有关联!
陈生冷笑道:“陈彪死于毒针,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郝仁沉默半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世道,黑白颠倒,恶人猖獗,心眼坏,治不了,小人……呵呵,防不住啊。”
“我坦白。”
“哦?”陈生语气诧异,“挺识趣的小伙子,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