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霜儿是谁(2 / 2)
“别闹了脾气了,娘子。”说着竟就着我手拉过他肩头,弯腰将我扛在肩上,三两步跨上楼。
“看不出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梅掌柜居然这么霸道呢……”
“啊……梅掌柜居然成亲了……呜呜……”
身后议论声不绝于耳……
愣了半瞬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你放我下来!”张牙舞爪并没有任何作用,一阵天旋地转,我已经被他扔在床上,他转身将门关上反锁,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要是敢动我一个……一个手指头,你一定会死得很惨的!”我牙关颤抖着威胁着他。
“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啊,先前是在下被钱财迷住了眼,心想着您可能是哪位离家出走的千金,家人出重金将您寻回,才打起了姑娘的主意啊。”一改之前霸道总裁附身,他可怜兮兮的无措模样,就差跟自己跪下求情了。
见我不怎么给他好脸色看,他又道:“刚才在下举动实在无理,还请姑娘谅解,生意人总是要顾及很多突发情况嘛,那是会影响生意状况的,您多多包涵啊。”
生意人生意人!钻进钱眼儿里了,我愤愤道:“就算你再怎么财迷,你也不能拿个姑娘的性命随便做交易啊。”
“姑娘说的是,在下以后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看在姑娘您安然无恙回来,就饶了我吧。”他在桌案上倒了杯茶水递给我。“下次一定打探清楚再做决断的。”他又补道。
“你不会再下药吧?”我愣看着他不做动作。
见我不敢接那杯子,他道:“吕温侯那日一夜之间寻遍洛阳城,足见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就是再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再打姑娘半分主意了。”
我细下心来想,也对,不然以他一个男人又如何会怕我一个弱女子呢,因为吕布。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我起身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
“姑娘你但说无妨,只要在下力所能及,一定做到。”他一改先前市侩模样。
“要你出钱你也愿意?”我故意逗他。听到出钱俩字,他突然面如死灰般,果然是嗜钱如命啊。“也花不了你几个钱,好生弄桌饭菜算是向我赔礼道歉吧。”
他忙招呼阿文张罗饭菜去了。“阿文,阿文……”
“味道可口,就原谅你了。”冲着他背影大声道,说完握住桌上的茶杯,轻轻唆着。
不一会儿,梅掌柜引来四五个丫头,端上看相十分考究的盘子,琳琅满目的吃食,鼻尖上丝丝的香味,卖相不错,摆桌完,那几个丫头便带上门出去了。
“姑娘尝尝看。”梅掌柜笑盈盈地递给我一双银质筷子,我拿过来夹起一块肉放到嘴边,轻轻咬下,肉质鲜嫩,味道清淡不失风味,又辗转几个盘子,一一尝过。
“不错……不错……”我囫囵夸赞着,“看在这桌菜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他从酒壶中徐徐倒出两杯酒,一杯向我递来。“好菜不能少了好酒,敬姑娘这杯酒。”
“别姑娘姑娘的叫我了,我叫雨末。下雨的雨,末尾的末。你呢?”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轻嗅,没有烈酒那般味道,一饮而尽。
“梅瑾。”他莞尔一笑,有一瞬风华绝代的风韵,风华绝代?我喝醉了吧。
摇摇头有点晕眩,“梅瑾,你这酒,劲儿真大。”
“这酒只能慢慢细品,像你这般喝法,岂能不醉。”他又夹了些菜放到我碗中,“吃些菜吧。”
“恩,待会儿你可要送我回去,吕布府邸,你,可知道?”我的舌头已经不利索了,手也没了劲儿,费力地夹起碗中的青菜,正欲送进口中,还是抵不过困意,头一歪,趴桌上没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徐徐睁开眼,周围是熟悉的卧室,吕布那间被我霸占的房间。
“吱呀。”门开了,悦壁端了些茶点进屋。“小姐。”
“我睡了多久?”我起身坐在床边,这一觉睡得特别昏沉,看屋外一片明亮,也不知睡了几时。
“从昨日下午温侯抱着小姐回来,现在已经晌午了。”悦壁倒了杯水递给我手里,慢慢饮着。
昨日我晌午便出门去找梅瑾,一顿饭的功夫大约一个时辰,也就是说我昏醉之后没多久,吕布便将我寻回。
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酒后失态,做出什么傻事,那就太丢脸了,面上一囧。
“奉先此时在哪?”我问着悦壁。
“温侯早朝后便一直未归,不过差人回来说,去了董太师府上。”
心中一紧,董卓!
起身走向室外。
虽然我从未见过董卓,也未听见谁人谈论他的事,只十八路诸侯会盟时候听见过他的名字,还有历史记载中的他。
这个人让我觉得不安,因为……吕布和他之间会因为一个女人反目,而虽然最终吕布杀了他,可这之间的凶险可知,一个不小心,生死胜负又是如何,虽说历史是那样,可现在多了一个我啊,历史上却无记载,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貂蝉!
怔忪间,头上一重,回神,原是吕布伸手抚摸我头发,不知他何时回来的,眼中还带一片欣喜。
“你……。”开口却又迟疑。
“怎么了?”他牵着我手侧身坐在我旁边的石凳。
弯弯唇我微微笑:“也没什么,就是心中有些不安。”
他伸手揽我入怀,似安慰状轻抚我肩膀。“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探出头,仰望着他,这么近的对视,心中有些慌乱。
“刚刚从义父那里回来,如今朝廷内部尚未稳固,外部的各个诸侯各自发展势力,前些日子,益阳沦陷,敌军趁势又攻克了阳人聚,婺城,义父任命我先锋将军,恐怕这些日子不能陪你了。”他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
我面上不禁担忧,“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至多两月,至少一月。”嘴角微微笑。
“可否凶险?”我仰望着他。
他好像并不担心战况,摇摇头。“若我一月之内回来,你可不可以应我一件事?”
终身大事。脑中第一反应。
我点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鼻头微微一痛,他用手指刮我鼻子。“怎么说话像个男人一般,哪有让弱女子去赴汤蹈火的。”
“我是以表决心嘛。”仰头轻皱眉头有点卖萌意味。
他轻轻放开我,神色有些不自在。“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刘叔。”
“恩。我会的。你也是。”弯唇。
“我会常写书信给你,不要太担忧。”
吕布走的那天是三天后,他不允许我去送他,在府门口告别,见他骑上赤兔马,向我挥手,示意我赶紧回府。
“奉先,等等。”跨进门口,我又折返提着裙摆向他奔去。
他回头:“怎么了。”
“我有话要告诉你。”示意他俯下身子,低下头,悄悄话。
趁他趴着头,我贴近他耳朵,迅速轻轻吻过他脸颊,然后逃回府内。
奉先,我想让你记着,还有我在洛阳等你平安回来,不可辜负。
这也是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