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这该死的看脸的世界!(1 / 2)
“你说什么?猪肉两贯钞一斤?鱼虾要三贯钞?这翻了不止一倍吧!我说张屠,你怎么不去抢?”
“韭菜二文八一斤?蒜头一分六文?青菜呢?一文一斤?前几天不还是一文四斤吗?买,当然买!”
逛了半晌东市,拎着大包小包的许来迟抬头看了眼阴沉天色便迈步往家赶。
可才走出东市便听闻轰隆阵阵,不消片刻雨水便落了下来。
“许老弟?”
许来迟闻言回首,只见等风来客栈孙掌柜正站在客栈内拢着袖子拨弄着算盘。
见他看过去,孙掌柜笑道:“老弟若无事,不如进来避避雨。”
许来迟瞥了眼渐渐迷蒙的前路,便从善如流,“如此,便叨扰老哥了。”
“哪里的话。”
迎着许来迟进店坐下,孙掌柜便吩咐小二上了一盘莲菜一盘花生豆还有一坛黄酒,待替许来迟斟了杯酒后才道:“老弟这是赶着回家做饭?”
“是啊,未曾想忽然天降暴雨。”
许来迟抖了抖衣袖,尔后举杯敬了孙掌柜一杯,“老哥这生意看上去也有些”
“嗐,谁说不是呢。”孙掌柜一杯酒下肚,又扫了眼客栈内三三两两的食客,忧愁浮上眉梢,“还不是城南十里外剑仙冢之事。”
“剑仙冢?”
许来迟方才只听那米店掌柜说起此事,不过那米店掌柜所知亦不算多,只知道那是一座前辈大能的传承。
“我听闻诸多江湖豪雄皆汇聚于此,莫非皆是为那剑仙冢来的?”
“不错。”老孙无奈叹息,“只是不知一座坟墓有什么好争抢的。那只是个传说,人家天剑阁都没什么反应,我估计那传说根本就是假的。再说就算是真的又怎样?都一百年了,要是有的话不早就被发现了嘛。”
“掌柜这话有失偏颇。”
有人忽然出声接话,“那剑仙衣冠冢从前只是未被发现而已,毕竟传说只是传说,但人家有兴趣也是正常。过往也只是因为此事只是传言,不过前些日子地龙翻身才让那坟冢重现天日而已。”
二人回头,只见金铁方抖落完蓑衣上的水珠,尔后他脱下蓑衣斗笠放在一边走到两人桌前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温热黄酒灌下后才长舒一口气,“这鬼天气”
许来迟并未出言,孙掌柜却夹了一粒醋泡花生送进嘴里好奇问道:“金馆长,那百年前的女剑仙既有此名,你怎的不去凑个热闹?”
“俺可不想小命归西。”金铁自嘲笑笑,“那地方如今江湖人士众多,俺去凑甚热闹。”
许来迟虽然也好奇,但他更怕死,这种热闹他肯定不会去凑。
但老孙的好奇心却不比他小,“我说金馆长,既然只是传说,如今就算有剑仙冢又如何?天剑门都没派人来,显然那地方不重要,那些人何必还要为了虚无缥缈的消息来此生事?”
金铁抿了口酒随口道:“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想捡漏呢。他们倒是封了路,只是可怜咱们镇子咯,这一天天的”
“谁说不是呢。”不远处另一桌客人接道:“搞的人出不去也进不来,就连蔬果肉食价格都翻了一倍有余!我来你这儿吃饭比家里买菜做饭还便宜!”
孙掌柜斜睨他一眼,“我这儿也只是存货,本来够旬日的东西,这不是因为压根没客人嘛,过几天等存货耗完我这儿也得涨价。”
那人一愣,脱口而出,“那先给我再来盘清蒸鲈鱼,这几天我可得多吃点儿好的,省的回去要啃窝窝馒头。”
金铁苦笑,“我说老孙,你真要涨价?”
“那不然呢?”孙掌柜斜睨着他,“要怪就去怪外面那些人咯。”
“哦?孙掌柜要怪何人?”
忽有人出声。
一声冷哼,客栈之内除许来迟外皆面色一白。
那声音震耳欲聋之中隐隐蕴藏着内力,老孙他们怕是已受了轻伤,除自己外怕是也就金铁稍好些许许来迟回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客栈门口走进七八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壮汉,而为首的则是一个身着月白长衫手中拢着折扇的面白无须中年书生。
他瞥着孙掌柜眼神戏谑,“孙掌柜还是不愿将那位先生介绍给老夫吗?”
老孙似乎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脸色愈发苍白,但仍旧咬牙嗫嚅道:“我只是个普通客栈老板,你说的那人未经同意我自然不能说,这是诚信的问题。
“再说老于便是说书人,也隶属于你们百晓生,你为何不去寻他?”
“于清正为人迂腐,一口咬死了不认识写书之人,我们同为百晓生的一员,自然不会对他做什么。”
这中年人上前一步悠悠道:“只不过日后你这客栈的生意还有贩书的生意怕是不太好做了。”
说着他拍了拍手,身后之上便捧上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放在桌上。
这中年人掀开红布,里面放着一锭十两的银子。
“老夫在城南另开了一家客栈,届时也会有人每日说书,还望孙老板赏光前来。”
说着他手指一弹,那锭银子便骤然朝着孙掌柜吓呆了的胖脸上飞去!
这要是砸实,不说鼻梁骨折,最起码砸个鼻青脸肿翻个跟头出丑定是有的。
只是那银子甫一飞起便落在一只手内,甚至并未发出丝毫声响,就好似那人只是从桌上简单拿起银锭一般,毫无烟火气。
中年人目光从那修长手指上抬起,接着眉头便是一挑脱口而出,“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不同于方才的以势压人,此刻他的声音放缓,让人颇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许来迟起身拱手浅笑,“阁下方才不是要找在下吗?”
“竟是许先生当面?”
中年人脸上表情似是吃了一惊,尔后上下打量许来迟片刻,才由衷感慨,“果真龙凤之资!先生不仅风姿绰约世间少有,更是文采斐然且根基夯实,倒是老夫眼拙了。”
他拱着手微微躬身,“先生可否到老夫店中一叙?”
斜睨了已经傻掉的孙掌柜一眼,他看许来迟的目光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炽烈,“无论孙掌柜给先生开什么价钱,老夫皆可给出三倍。”
“先生好意在下心领,且日后再说。”许来迟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还是说先生也要来喝上一杯?”
“老夫留在此地怕孙掌柜心中不太好受,罢了,那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这中年人朝许来迟笑着拱了拱手,尔后便转身带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