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熊猫眼（2 / 2）

“还是不了吧，我怕到时候又被那个人打一顿。”文昭允转身打算离开。

“不会的！上次他只是喝多了。”纪思齐拉着文昭允的衣服硬生生让他跟着自己。

两人边走边聊，文昭允有意无意地试探纪思齐：“上次那个男的，跟你什么关系？”纪思齐本不想告诉他，但因为心怀愧疚，她对他坦白道：“我妈妈以前在他家打工。”

“他喜欢你？”文昭允继续追问。

“不知道。”纪思齐假装不知道。

“那你呢？”文昭允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她的回答令他失望。

“我的感受重要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纪思齐早就看透了世态炎凉，她知道她的感受和情意根本无足轻重。

“到了。”纪思齐把文昭允带到了出租屋楼下，“进来吧。”

“你要干嘛？”文昭允不理解，但还是进入了纪思齐的家里。她家极为简单，不知道是她的刻意布置，还是房子原本的配置，家里的一切设施都是纯白色的，电视、电冰箱、门、窗帘，让人误以为进了寒冰洞，扑面而来的就是一阵寒冷的感觉。

“你先坐着吧，我给你烫个鸡蛋敷一敷眼睛，这样淤血散的快点。”纪思齐说着从冰箱里拿出枚鸡蛋起锅烧水。

“你自己一个人住吗？”文昭允好奇地审视着这个家的一切，好奇的拿起了电视机旁的相框，上面是纪思齐和李若锦的合影，相片中的她笑得那么温暖，似乎能把房间里的一切冰冷融化殆尽。

“还有个室友。你呢？”纪思齐不想再让文昭允“调查”下去，随便抛了个问题打断了他提问的节奏。

“我？我一个人住，就在你家附近啊。”文昭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在厨房门口停住了脚步。他看着在厨房为他忙前忙后的纪思齐，忍不住感叹：“要是你真的是我女朋友多好。”

“朋友也可以啊，不是吗？。”纪思齐勾起唇角微笑，捞出水中的鸡蛋包上一条干净的毛巾。“到沙发上躺下吧，我给你烫烫。”

“好。”文昭允乖乖的躺在沙发上，但当鸡蛋真的放在他的眼睛上时，他还是忍不住叫了起来：“烫烫烫烫烫……”他坐了起来，纪思齐感到十分好笑，又把文昭允按回了沙发。“好啦好啦，我轻点快点行吧。”她小心翼翼的将鸡蛋敷在文昭允的眼眶上，每次尽量缩短时间免得让他太遭罪。他看着她认真仔细的模样深深的为之着迷，就像每次靠近她身旁时一样，被莫名的吸引住。

“你为什么搬出来住？”文昭允在仔细端详她的容颜时问道，他只想了解她更多。

纪思齐若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也许她不会告诉他真相：“我怕黑，住不了宿舍。”文昭允打趣道：“哇，没想到你都18岁了还怕黑，说出去不丢死人？”

纪思齐只是笑了笑，不再说话。

“这样吧，以后我自愿充当你的保镖，晚上放学送你回家怎么样？”文昭允忽然握住纪思齐的手腕，话听起来在开玩笑，眼神却那么严肃认真。

“不劳驾您了文大少爷。”纪思齐轻悄悄地抽出自己的手，不等文昭允开口纪思齐继续说到：“好了，你赶紧走吧。”，她起身走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洗毛巾一气呵成。

“好的我的大小姐，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文昭允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却下好决心……

他离开前恋恋不舍的再看纪思齐一眼。

……

上完最后一节课的纪思齐像往常一样窝在图书馆啃书，她从小到大学习一向很刻苦，纪母很少为了她学习担心，她也养成了高度的自律，她心中有梦，眼里有光，为的就是能彻底摆脱祁家笼罩的阴影，能尽快独当一面照顾好自己的母亲，让她尽快退休享福。

每次从图书馆出来，天都黑透了，幸好路灯亮着，不然她真的连图书馆都不敢去了，毕竟图书馆的氛围比家里好，学习的效率也更高。

她刚走出门，就看到了文昭允在门口等她。

“你……在等我？”

“谁等你啊，没看到我刚也是从图书馆出来的吗？”文昭允知道纪思齐不可能接受自己放肆的追求，厚着脸皮编了个令人无法置信的借口应付。

“不可以吗？”文昭允又补上一句反问句，试图让自己的理由听起来更可靠。

“可以。”纪思齐不好揭穿文昭允，默默地接受了他在身旁陪伴。

路灯拉长了两人的影子，气氛变得稍许尴尬和暧昧，文昭允拎起纪思齐的包包，“你的包怎么这么重，帮你背吧。”

纪思齐摇头拒绝，但无奈文昭允的力气比她大太多，不由她说不要。卸下背包的她整个肩膀都放松下来，包里面全是杂七杂八的书本，教辅课本一大堆，每天背上背下她的脊椎都要受不了了。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纪思齐停下脚步，她一脸认真的看着文昭允说到：“谢谢你送我回家，因为你知道我怕黑，你才在图书馆门口等我的。但是我们是不可能的，真的谢谢你做的一切。”

被揭穿这一切的文昭允并不意外，也不打算继续掩饰。他低下头，凑近纪思齐的耳边，轻轻说道：“我喜欢你，对你好，不需要你的同意，明白了吗？”紧接着，他摸摸纪思齐的脑袋，这一举动让她想起了祁宇霖……她一怔，脸颊迅速升温滚烫，烧红了耳根子。

在她尚未回过神之际，男子的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