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剖析（2 / 2）

“嗯。”合欢松开李煦的脸后，身子就软软的没个支撑，随即窝在李煦的肩窝处，闻着一阵一阵幽幽的药香。

“薛俜？”

“嗯。不过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让薛将军知晓了，薛呆子就又要遭殃了！”

“哦？”

合欢鼻息间漫着酒气，窝在李煦身上，软软地说道：“薛将军对薛呆子可狠了，只要薛呆子犯了错，那他免不了是要挨军棍的。”

李煦听着话，薛长垣乃一军主帅，薛俜跟随薛将军在军中历练，且薛俜又是薛将军的嫡子。薛俜行事都会有军中将士看着，薛将军自然是会对薛俜严格些，这倒是好理解。

“不过，那日我和薛呆子刚进了吾孜阁的门，就被我大哥给逮了回来。但是我从旁人那里听的说，说是那里的小倌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身段娇柔，比那天仙都要好看呢！”

李煦瞧着眼前醉醺醺的合欢，“那比本王还好看。”

合欢揪着李煦的前襟，又抬手抱着李煦的脖颈，摇头说道：“嗯~自然是没有王爷好看的！”

李煦笑着，将合欢抱起，嘱咐月胧不用前来伺候，便走向内间。合欢感受着颠动，就将李煦的脖颈抱得更紧，脸贴在李煦怀中，走到床前合欢都还没有松手，然后醉意蒙蒙地说道：“王爷，合欢平日里瞧着你总是笑着，可我却觉得王爷的笑意从未达过眼底，也从不是发自真心。”

李煦将合欢抱至床边，抬手预备与解开合欢外衫上的玉扣花，听见合欢说出的话，手微微一顿。

“合欢看着那笑，从不觉得温暖欢喜，只觉得苦得很。”

李煦听着面色一僵，手上脱下外衫，就将合欢平放在床榻上，就背朝合欢坐在床沿上，低垂着头面色阴暗，觉得自己多年来的伪装就这样轻易被一个与自己相处了，前后还未有十日的人戳破，他的心中顿时漫着一股无措慌乱，手掌微微攥紧指节泛白。

他侧首看着她，脸色半掩在阴影之下，不知不觉间手慢慢伸向她的脖颈，但看见她无辜干净的脸，恢复一丝神智，眉间紧蹙，他这是在干什么？从理从情出发，自己都不该如此！

忽地，他不敢面对她，转头将脸深深的埋在阴影之下，只觉得自己的伪装一点一点剥落，他看到自己内心的污糟阴暗，满是算计，而自己对她也是筹谋利用，可她却始终真诚地对着自己。

便觉得此刻他难以坦然地、平静地看着她，去看着她坦荡纯真的心，明媚无暇的脸，去看着自己亲手将她拉下深渊。

李煦此刻只觉地周遭逼仄压迫，生生地让他透不过气来。地上的暗影也好像藤蔓一般，朝着他快速涌来，顺着脚踝向上爬，然后又一点点地缠着他、绞着他，不断地、慢慢地收紧，他嘴唇紧抿胸口不断起伏。

想起母妃曾经说过的话，心像是被人捏住难受的很。煦儿，母妃不求你身居高位，只求你能够活得像那春日的太阳那般温润和煦，一生平安顺遂，喜乐安康。

李煦喘着粗气，想换上一口气来，却始终透不过气，于是起身撩起袍角，预备离开，可袍角却被合欢抓住，“王爷。”

李煦侧首看到合欢躺在床塌上，抓着自己的袍角。合欢脸颊虽喝得泛红，但眼神依旧如往日那般清亮。李煦复坐在床沿处，从合欢手中抽出袍角，又拉开一旁的锦被盖在合欢身上。

李煦气息不稳，艰难地稳住自己的心绪，瞅着合欢撑着床榻从床上坐起，便伸手将她扶稳，看着合欢唇齿合动。

“王爷，以后都有我在，我会陪你，护你，惜你、爱你，不管前途多么黑暗，我都会与你携手前行。”

李煦看着合欢满脸真挚，鼻头微酸，似是久逢甘霖，那些话也将他的心溢得慢慢的。他便伸手抬起合欢的下颚，狠狠地吻了上去，眼角也滑下一滴泪来。

李煦唇齿合动，眼睛紧紧盯着合欢湿润迷蒙的眸子。既然你如此说那么以后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你离开，要让你安合欢永远成为我的女人，永远陪在我的身边。

李煦揭开锦被，覆在合欢身上，伸手解着合欢身上的衣物，又探进小衣里头。

合欢感受到这身上异样的感觉，伸手撑在李煦的胸口，热气蒸得她头脑稍稍清醒，声音细软地叫了一声王爷。

李煦嘴唇微凉缓缓贴在合欢湿漉漉的眼眸上，又凑近合欢的耳边，低声说着，“夫人，我也是初次，还请夫人多多担待。”

合欢听着李煦的话，温热的气息扑散在脸颊上，泛起一片细密的小疙瘩，身子也随着李煦的动作更加酥软。

合欢身上发热酒已然醒了大半，脑袋清晰地接收到周遭的讯息，便侧首将脸埋在杂宝折枝缎刺绣莲花纹枕头，羞着脸不敢再看他。